“外祖父,这个给你。”
大堂里,燕司翎小心翼翼抱着手里的盒子,想把皇后辛苦做好的东西给宁远侯。
为了这个东西,他的母后吃了许多苦呢。
叶宁瞧着燕司翎手里的东西,微眯着眼,脸上满是欢喜。
他笑着接过,皇后心里竟生出一丝期待。
“翎儿给祖父的,祖父自然喜欢。”
叶宁接过后,拿着那盒子上下打量了好几眼,眼里充斥欣慰和高兴。
他最疼爱最看好的便是他这两个皇外孙了,哪怕他淘气些也无碍,到底是男儿家,犯了所有错都能被容忍下来。
眼前的一幕和叶宁所说的话,让皇后心里觉得讥讽不已。
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一些。
堂堂野心勃勃的宁远侯,哪里会看得上她的?
哪怕贵为当朝皇后,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颗可怜的棋子罢了。
燕司翎不懂得他们背后的利益,他只瞧见了外祖父很喜欢他手里的玉佩和荷包。
想了想。对着宁远侯脆生生道:“这是母后做的!母后花了好些日子呢!”
说罢,他期待地扬着脑袋,等宁远侯一个回应。
在听闻他手中的东西乃是出自皇后之手时,宁远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似是有些嫌弃,把手里的东西顺势随意给了一旁的奴才拿着。
“外祖父不喜欢吗?”
燕司翎纳闷,方才外祖父可不是这个样子,方才他瞧着他很喜欢。
可如今这又是在做什么?
被燕司翎这么一问,宁远侯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这都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日后你是做大事的人,莫要把心思花在这些东西上。做这些东西的人,无非是些没有骨气之人罢了。”
闻言,皇后心底彻底冷了下来。
她本该想到的。
他宁远侯,心里眼里都只是利益,哪里会有她这个女儿的存在?
到底是她妄想了。
“爹爹说得对,做这些东西的人,不过是些无用之人罢了。既然你这般说,本宫觉得,这东西扔了总比送给乞丐好一些,还能给本宫积些福气。”
说罢,皇后大步向前一把夺下奴才手里的东西,丢给了身旁的宫女吩咐:“把这些拿去送给门行乞的人,给本宫添一些福气。”
说罢,宫女愣了愣,皇后娘娘这是暗自和定远侯较劲了啊。
可她这般说,命令不得违抗,宫女只好战战兢兢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便拿着离开了。
定远侯看着她这么做,脸上气得不轻。
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皇后娘娘,你这是做什么?你贵为一国之母,应当想的是如何母仪天下,如何伺候好皇上,而不是把你那些心思都放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你可明白?”
定远侯黑了脸,皇后的做法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之外,并且让他颇为不满。
听闻他的话,皇后心里只觉得好笑,或许以前她还对眼前这满眼利益的爹爹抱有幻想,可眼下她已经全然看清了。
她不过只是一颗彻彻底底的棋子罢了。
“侯爷莫要教本宫做人,本宫乃是皇后,莫要越了规矩。”
说罢,她便偏过了眸子不再同他对视。
她虽看清了自己的局势,也看清了定远侯的为人,但心里的那一关却没那么容易过得去。
见皇后撕破脸,定远侯冷哼一声,沉沉的语气满是疏离。
“皇后娘娘说的是,皇后娘娘乃是皇宫的人,哪里会是我们区区侯府能容得下的。可皇后娘娘莫要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又是谁让你坐上了今日这个位子。是非对错,可要好好思量。”
定远一字一句透着威胁和警告,他能控制她,自然也能摆弄她。
皇后愣了神,对定远侯的害怕再一次唤醒。
她记得自己被关在漆黑的柴房里受尽臭虫啃咬,被关进大牢里受尽严刑拷打,更记得在她排斥进宫时,定远侯险些将她给卖了出去。
她一生都要受她这所谓爹爹的欺压,她永远也难以摆脱他。
燕司翎瞧见眼前的叶宁同自家母后的对峙,心里一时急了。
他能感觉到外祖父讨厌母后,也能感觉到母后似乎在发抖。
燕司翎红了双眼跑向皇后,小手张开紧紧抱着皇后,母后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小胖墩眼里带着泪,护母心切的他不满地对着定远侯吼道:“那是母后做了很久的东西,就是为了给祖父保平安的,不许你这么说我的母后。”
燕司翎这一番话让众人愣了神。
若是在以往,十八皇子可不会这么懂事听话,还知道护着自己的母后。
皇后将扑在她身上的小胖墩抱紧了一些,眼角泛红,不敢和屈辱笼罩了她全身。
她虽想反抗一直给她阴影的爹爹,可是自己心里那关却始终也过不了。
定远侯忽视了反应异常的皇后,把所有注意都放在了她怀里的燕司翎身上。
似乎皇后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翎儿,那些东西咱不要,祖父带你去玩可好?让你舅舅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府里有许多好东西,我带你去可好?”
他耐心哄着眼前的燕司翎,似乎对他来说,皇后不过是燕司翎的陪衬品罢了,燕司翎如今才是占据首要的位置。
“不要!我只要母后!我只要母后!”
燕司翎狠狠地朝他嘶吼了一声,剧烈的反抗让定远侯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
他不喜欢别人反抗他。
“你不希望我?我才是能扶你上位的人?你为何要我?”
他一遍遍问着燕司翎,眸子越发冷了许多。
“我就是不要祖父,你丢了母后给你的东西,也丢了母后,我讨厌你!”
这一句话像一支无形的箭插进了定远侯的心里,他忍着把燕司翎掐死的冲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他大手一挥,冷冷回了头:“把他们送去院子,本侯需要静静。”
定远侯抢强忍怒气,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把燕司翎给当场掐死。
皇后瞧他不对劲,便把燕司翎给抱在怀里,离开了那疯子的地盘。
在这里,定远侯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小厮把皇后和燕司翎给带到了一出较为破落的地方,那是皇后从小生活的院子,周围的环境府里的嬷嬷相差无几。
燕司翎皱着眉,语里带着一丝鼻音:“母后,你住在这里很委屈对不对?”
闻言,皇后一愣,她没想到燕司翎竟然还会主动安慰她。
“傻孩子,母后习惯了。母后又不是常住,凑合一晚便是。”
说罢,她毫不嫌弃地走了进去。
可小胖墩心里却思绪外千,他不懂为何往日里威武的母后在侯府里会这般弱势,甘愿被人给欺压。
他想不通,他不理解母后。
“母后,你平时那么收拾我。为什么在这里母后却被人欺负?”
燕司翎认真地走到皇后身边看着她,他一定要搞明白。
听闻他的话,皇后心里一怔,把燕司翎脸上的泪轻轻擦了擦,语气里带着一抹无力:“因为他是母后的爹爹啊。”
说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或许……也不全然是。
对于这里她早便就失望了,她想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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