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呀,你不要怕。既然你的娘亲没了,那阿翎便带着你去找你的亲戚,我母后说了,皇祖母养的大猫可厉害了。它们比你的娘亲还要厉害好几十倍呢。日后,你便跟着你的新族人一道混吧。”
燕司翎抱着小奶猫,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绝顶聪明。
只要他的猫儿找到了亲戚,那它便不会这般闹腾了。
昨儿个这猫儿闹腾,母后险些让他将小猫给丢出去。
为了他的猫儿能待在皇宫里陪他,他可是下了血本了。
“喵~”
猫儿在燕司翎的怀里蹭了蹭,声音裹着几许害怕。
要是它能说话该多好,这样它便能够告诉这蠢胖子它不想去虎园,压根便不想重新找亲戚呀!
这是猫入虎口!
“喵!”
随着燕司翎越来越近,小猫儿也越发开始害怕,它能感觉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了。
小家伙在燕司翎的怀里急得撕咬着他的袖口,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他,它眼下十分排斥,也不想再去他所说的虎园。
那里都是些它不能惹的大猫,它只是一直平平无奇的小奶猫罢了。
“小猫儿乖,不要闹了。我知道你肯定也想快些去瞧瞧你的亲戚,但是阿翎还未曾见到呢,不急不急,我们马上便到了。”
显然燕司翎压根便不懂小奶猫的意思,他依旧将猫儿好好地抱在怀里,让它动弹不得。
猫儿:“……”
它弱小又无助地躲在燕司翎的怀里,眼下它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要是那小公主在便好了,这样它便能让小姑娘听懂了。
小奶猫生无可恋地被燕司翎抱在怀里朝着那虎园里走。
虎园被太后建在了皇宫最偏僻的地方,那里有许多侍卫把守,也有几道厚重的大门,为的便是怕那些老虎跑出来伤了人。
要说这虎园,说起来也有些故事,它于太后来说,仅此于皇上,仅此于她的子孙后代。
这次燕司翎前往虎园,许是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
养心殿。
燕瑾右手枕着细手,漂亮的眸子细细瞧着手里的奏折。眉眼处染了几分让人瞧不懂的韵味,眼前站着一位黑衣少年,嘴角已经见了血,眸光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害怕。
“你说说,朕该如何惩罚你?”
燕瑾也不着急同他对峙,他有的是办法折磨他。
只是就这么惩罚一番,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了?
他的闺女那么宝贝,没让他死便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皇上该如何便如何,吾没有任何怨言。”
少年眉眼同他一般好看极了,只是少年染了几分干净,相比而言,燕瑾却多了几分戾气。
“你没有怨言,将朕的女儿偷偷拐出去,你还想有何怨言?”
燕瑾偏过眸子,他倒是不曾想这人竟然这般嘴硬,不过这个样子,他怎的就想起来一个人来了。
“司权,你们可知朕从不会心慈手软?”
大暴君细细瞧着眼前的少年,他倒是要瞧瞧他究竟有何能耐。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司权低垂着眉眼,他并未服软。又或者说,他完全感知不到燕瑾的情绪。
小姑娘说他脾性暴戾,颇为极端。但是眼下,他就是感觉不到他的脾气究竟是如何。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气些什么。
正如他们说的那般,对于人的情绪,他一概不知。
大殿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污染再敢说一句话。
他们似乎还是除了小公主之外,第一次见到了敢同燕瑾反驳的人,这第二个,云贵妃算半个,其余的,哪里还有说第二句话的机会,早早便被拉下去给砍了。
“皇上仁慈,饶了你便不错了。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一旁的苏全掐着尖尖的嗓子。几位大胆地说出了口。
他倒不是同情这小子,只是他能看出来公主似乎对这小子有些好感,基于燕桑桑,他便开口帮帮他便是。
谁知司权压根就不懂他的意思,依旧沉着一张脸,目光凝肃,毫无惧意。
“朕何时让你说话?”
燕瑾的脸色黑沉了几分,这太监怎还这般大的胆子,莫不是活腻了。
“皇息怒,奴才只是瞧着这小子极为顽固,实在忍不住便说道了他几句。”
苏全连忙低下了头,找准了自己的定位。
他险些忘了,他只是一个太监。
这皇宫,哪里会有太监说话的份呢?
想到此,苏全不免生出了几缕伤感,生不逢时,这辈子做了太监,下辈子可不能再做太监了。
旁人瞧着苏全那突然耷拉下去的脸,脸色不免微微黑了一番。
这养心殿的人都知道,这苏全可是个宫人的戏精,如今这个样子,又不知道在脑子里想些什么了。
“苏全,朕明日便把你砍了。”
在苏全还在伤感之际,燕瑾突然冷不伶仃的一句话让他吓得一抖。
某太监倏地从幻想里脱离出来,熟练地在大暴君跟前跪下磕头认错:
“皇上,奴才知错!奴才知错!请皇上莫要同怒擦丝这般小人计较,皇上大恩大德,奴才永世难忘!”
燕瑾:“……”
他已经记不清楚这狗太监是多少次说这样的话了。
“罢了,你在一旁等着,没有朕的话便闭上你的嘴。”
燕瑾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敛了敛自己的气息。
苏全见此,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并未惹得燕瑾大开杀戒。
他似乎每次都在虎口中脱险,看来下一次可得收敛一些了。
旁人瞧着苏全那副模样,每次都为他捏了把汗。
敢在大暴君面前说真话的,还得再算他苏全一个。
“你给朕说说,你是如何将桑桑骗出去的?”
燕瑾收回视线,那个太监他尚且不想废话,眼下这少年更让他心里防备。
“我并未……”
“你是想说,你并未将朕的女儿给拐走是么?”
少年的话未落,燕瑾便打断了他的话,阴沉沉的语气让人不得不为之一寒。
司权如实点了点头。
大暴君瞧见他这个样子,嘴角的弧度毫不遮掩地扬起,这小子莫不是在和他说笑?
燕瑾觉得,他眼下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若是不给这小子长长记性,他下次莫不是还要再碰他的桑桑?
彼时,远在北漠的司漠瞧着燕瑾的一举一动,心里被激起千层浪,心里总有股无名火在烧。
男人瞧着他所瞧见的画面,恨不得冲到北燕将燕瑾给拉出来较量一番。
“朕今日便去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帝给砍了!”
司墨怒火中烧,说罢便要冲去北燕为自己的儿子出口气。
这个世上只有他和夫人能打他的儿子!
“王上王上!您别冲动,这事您急不得。”
身旁的大臣急忙拉住了他,他也是同司墨一样,不是凡人。
自打司墨来了凡间后,他也便跟了下来。一直给他守着北漠,直到如今司墨回来了,他才得以喘口气。
大臣名为石荆,是他还未来到凡尘的得力大臣,一直勤勤恳恳陪在司墨左右任劳任怨,如今他来了凡尘,他也便跟着来了。
“他敢这么对朕的儿子,朕还何须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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