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唇边的笑意便随风淡去了,轻声沙哑道:“只要你想,是可以的。我可以把我仅剩的都给你的。且当这场短暂的姻缘是你情我愿,等明朝,你我互不相干,可好?”
殷璄定定地看着她,沉声一字一顿道:“既是你情我愿,何来的互不相干。”
卫卿瞠了瞠眼,眼角依稀红润湿亮。
卫卿闭着眼,微红着眼眶,手臂圈着殷璄的颈,极力热烈吻她。
而她却已经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今夕,还是昔年。
她那时,胸口起伏,闻言,轻声浅笑,似困进了迷局里,有种走不出来的怅惘,索性沉醉到天亮。
而后她笑着对他道:“殷璄,那你尽情吻我啊。”
可最终,他都没踏入雷池。
他想要的,不单单是一场短暂的你情我愿,还有一场经久一生的许许多多个今如昨年。
……
殷璄将她的双手紧紧扣在枕边,十指交缠。她依稀扬了扬唇角,哑声娇媚地亦是对他道:“殷璄,那你尽情吻我啊。”
殷璄一顿,“想起来了?”
不等卫卿答应,他低头吻了上去。
第二天,卫卿醒来,默默地往自己杯子里泡起了枸杞……
她本来担心殷璄身体消耗太大,可以给他补补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如果让他误会那是对他的体力和能力产生质疑,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所以,还是给自己补补吧。
卫卿再一照镜子,见那铜镜里的自己,脖子以下全是他留下的吻痕,再高的领子也遮挡不完全。
卫卿也不出院子晃悠了,还是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休养吧。
······
静懿的病一天天好转,但是元气不是一天两天能恢复的。
麦芽照顾得不错,缪谨也经常过来督促她喝药。
缪谨带回来给她药后甜口的糖,被她有事没事就吃两颗,才两三天就吃完了。
这日缪谨到她院里来,静懿张口就问:“你买的糖呢?”
时值黄昏,静懿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缪谨过来随意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就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眯眯地挑眉问:“哪有你这样一见面就问人要糖的?丫头你几岁了?”
他就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静懿敛下心绪,垂眼看着他的衣角似有似无地沾在了自己的裙角上。
身上隐隐带着阳光的味道。
静懿冷哼了一声。
适时麦芽端着熬好的汤药来,静懿一看见那个就皱眉,一脸的抗拒。
缪谨好笑道:“今日没有糖,但我带了其他的。”
静懿问:“是什么?”
缪谨道:“你乖乖喝药,喝完我便给你吃。”
静懿对所有和缪谨相关的,都有一种执迷的好奇心。更何况这药她要是不喝,缪谨肯定又得强行给她灌,所以她还是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捏着鼻子比较容易一口气喝下去,可那苦不堪言的表情在静懿的脸上十分明显。
缪谨趁她刚咽下最后一口汤药,冷不防丢了一样东西进她嘴里。
静懿先是尝尝,没有味道,然后再咬咬,一咬即碎。紧接着一股酸得溜牙的果味蔓延整个口腔。
静懿眯着眼,咂着嘴,牙槽泛滥,整个不停地冒着酸水,那酸爽别提了。
她还从来没做出过这副表情,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像是一只没有睡醒的闹脾气的猫咪一般,可比她喝苦药时的表情精彩太多了。
缪谨见之,很爽朗愉快地大笑起来。
静懿简直睁不开眼,不停地咽口水,又气又恼。
可恶!
静懿胡乱地咽着口水道:“缪谨!你!”
缪谨快笑得仰倒在台阶上,道:“怎的,又想骂我混蛋啊?你看,现在是不是完全不记得汤药的苦味了?”
可现在她嘴里全是酸味,酸得掉牙的那种!
静懿睁开眼瞪着他,缪谨见她要发作了,便伸手到她眼前,摊开手心。
只见黄昏日暮下,他手上放着一只用竹篾编起来的活灵活现的蛐蛐儿。
静懿愣了愣,伸手去拿。
那青翠的颜色衬得她指尖葱白。
缪谨看了看静懿呆呆的表情,神色不经意间柔和的两分,道:“以前在宫里没玩过的吧,下次带你去田里抓活的,怕不怕?”
静懿眼里仿若闪着光,如万般净澈的琉璃一般。
静懿休养期间,也不能总是闷在院子里。缪谨经常要去学堂给孩子们授课,这天便带了她一起去。
学堂是几座圆顶屋舍搭起来的,在这里念书的学生大都很小,有着奇装艳服的外族孩子,也有朴实纯简的本族孩子。
不过他们相处得都很融洽。
学堂外面,栽种着几棵梧桐树,很有些年头了,树叶肥硕,绿荫浓密。一阵清风拂来,头顶的树叶攒动不止,沙沙不绝。
静懿看着缪谨带着孩子们坐在屋门前的回廊上。
他在念书,孩子们垂着小腿儿悬在回廊外,晃悠悠地,听得认真。
静懿见他唇边含笑,神情耐心细致,便也听得认真。
不由想起,多年前年少时便名冠京华的缪谨,倘若没有遭遇家门变故,如今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呢?
这些孩子们拥有一双天真而独到的慧眼,课间的时候都蜂拥过来围着静懿。
(https://www.tbxsvv.cc/html/127/127301/32352299.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