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香菱又开始抓紧做豆瓣酱,好在下午江氏也加入到了做酱的行列,速度加快了不少,又做了大约二百斤酱,明天再有一天,就可以完成栖梧酒楼的订单了。
正把坛子挪到墙角,一群人怒气冲冲的冲进了褚家,这群人香菱眼熟,都是村在人。
是吴家人。老大吴木,老二吴林,老三吴森,以及吴木的媳妇带两个儿子,吴林的媳妇带三个儿子,吴森的媳妇带一个儿子,好家伙,十二三口人,把香菱家的院子堵得严严实实。
香菱与这三家交集并不多,唯一交集算多的,是吴森的媳妇,也就是吴三懒的媳妇吴氏。
吴森之所以被人称为吴三懒,是因为他好吃懒做,屋里屋外的活全是吴氏的事儿,即使这样,吴三懒还经常喝酒耍酒疯,打媳妇、女儿,不是个东西。
香菱家承包了军营洗衣裳的活计后,何氏和江氏看吴三懒媳妇可怜,便算了她一份,因为这事,还引起邢招弟的不满。
与吴三懒家不同,吴老大和吴老二为人茬口,家境过得不错,有地十多亩,有驴有牛,属于褚家村上等户。
吴老大指挥着几个儿子子侄道:“给我搜!!!”
这么十二三个人乌泱泱的冲上来,香菱身上要武器没武器,何况身后还有苏小曼和江氏呢,万一这十几个人发狠不管不顾,害得苏小曼丢了名节怎么办?
柳儿看这帮人挺吓人,想要拦在众人面前,被香菱把几个家人都揽在房檐底下,只要不进屋抢劫,香菱便任由他们在园子里、地窖里搜了。
香菱倒没有多害怕,吴家虽横,但平时也算通情达理,既然讲理,她就不怕,青天白日的,吴家人总不能明火执杖的抢劫吧。
院外有村人来看热闹,其中就有秦可儿,脸上透着几分焦急。
香菱冲着她比划了两下,秦可儿立即会意,香菱这是让她去请里正,虽然腿脚不利索,却也拼尽全力跑得飞快。
吴老大下了地窖,看见里面丰盛的吃食有些诧异,翻出了几根大骨头,却是猪骨头,肉也是鸡肉和猪肉,并没有牛肉。
香菱心里则舒了口气,幸亏刘铭洋来的时候拿走了所有的牛肉干,地窖里又放了不少新买的花椒大料,味道较重,吴老大根本就没闻出牛肉味来,否则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心刚放下,吴老大的儿子从园子里用破草叶包出一坨干牛粪来,恶狠狠的把牛粪甩在了香菱脚边。
吴老大这下可逮到理了,对香菱叱责道:“褚香菱,自从你救了刘喜旺,我还夸你是个好样的,没想到你背地里干偷牛的勾当,难怪你家变得这么有钱!我和老二家齐整整的四头牛啊,你给连窝端啊,你陪我家牛!!”
香菱皱紧了眉头道:“吴大伯,我家最近变得有钱,什是因为给军营洗衣裳!你们家三房也是从中挣着钱的,与你们家丢牛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来没见过你们家的牛!”
香菱想要说什么,吴三懒媳妇犹豫着从身后拿出一截牛骨头来,香菱脸色变了变,立即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说牛粪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可这块牛骨头,却是实打实自己家的,是前些日子王文谦委托自己做菜时拿过来的一整条牛腿。
剔肉剩下的牛骨头,香菱剁成几大块,打算熬汤给褚夏喝,头天晚上备好了放在锅里,没想到被进院的鬣狗给拖出来啃了。
香菱杀了鬣狗,把鬣狗和牛骨头拿出去扔了,她记得当时都和鬣狗收到一个麻袋扔掉了,难道被鬣狗拖到园子里一块儿没看到?
见香菱默不作声,吴家人以为香菱默认了,群情激愤,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香菱冷着脸对吴老大道:“吴大伯,我不说话不是我理亏了,而是这件事情透着古怪,前些天褚刚家因为一坨牛粪被说成是偷牛贼,现在我家也因为一坨牛粪被说成是偷牛贼,都是一泡牛粪,竟然这么巧合,给你送消息的人,与褚家送消息的人,会不会是一个人,他是神算子吗?”
吴老大也有些狐疑,觉得这件事漏洞百出,但证据在香菱家发现的,自己若是先怂了,褚香菱家就不会给赔偿,自己家的四头牛就白白的丢了,那可不成。
吴老大硬着头皮否认道:“我不管,反正证据摆在这儿呢?分明是你在狡辩!赶紧赔银子,四头牛,一头十两银子;若是不赔,立马送你进官府,看你以后怎么嫁人!!!”
江氏一听要经官,立即把女儿护在了身后,手持鸡毛掸子,叉着腰,努力装出母夜叉的样子怒道:“姓吴的!你少血口喷人,我家根本就没偷你家的牛,你就是上门来讹银子的!若是经官我去,我就不信衙门是你们家开的,这冤还伸不了了!!”
吴三懒轻叱一声道:“寡妇得势了,说话都硬气多了,是不是背后有汉子撑腰啊?养了几个汉子啊?”
“吴三懒,你眼睛瞎走路掉粪坑里了吧,满嘴冒臭气?”
院外来了一大帮人,葛长林、李贵、贺祥,以及刘喜旺、李石头、李二、何魁夫妇,还有最近给香菱家干活的十几家男人,甚至连前些日子被诬赖偷牛的褚刚都来了,最前面走的是褚里正。
骂吴三懒嘴臭的,是摩拳擦掌想要揍人的葛长林。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明显大多数都是得了褚香菱家好处的,吴家的气焰登时就落了下去。
与对褚刚家的信任不同,褚里正是完全相信香菱是绝不会偷牛的。
褚里正阴着脸对吴三懒道:“吴三懒,你他娘的说正经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人家香菱对你家不好吗?有活儿第一个想着你家娘们,你可倒好,倒打一耙,还是人不?”
吴三懒媳妇听了,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捡到那块牛骨头时,她就犹豫不绝,但一想到大伯哥说的,如果帮要回来银子,就借给她家五两银子,她儿子到了娶亲的年纪,刚好要聘礼呢。
吴老大心里没底,嘴上却无比硬气道:“里正,不是我凭白冤枉了香菱家,而是在她家院子里找到了牛粪,她家又没养牛,这牛粪肯定是被偷的牛留下的,咱村就我家牛丢了,她就得赔偿。”
褚里正寒着脸回怼道:“若是谁家牛病了,就偷偷处置了牛,在有钱人家院里丢一泡牛粪就得巨额赔偿,大家伙都不用干别的,靠讹人就能发家了。”
吴家人被怼得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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