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上元节了,也就是香菱所说的元宵佳节。
晚上,香菱在厨房里忙三火四的滚着汤圆,心里则盘算着明天白天都送到谁家去。
云夫人自然是要送的,虽然吃的不多,但可以应个节气;
林家;崔家;附马爷家......
这么盘点下来,至于要一百斤的汤圆。
香菱正在厨房大干特干,沼儿和巧儿突然跑进来了。
再看沼儿,脸色一片惨白。
香菱心里“咯噔”一下子,知道肯定出事了。
沼儿气喘嘘嘘禀告道:“夫人,晚上,我陪至清小姐去逛花灯,没想到遇到了赵诚。赵诚借着酒劲儿调戏小姐,被我给打倒在地。小姐想息事宁人,不想追究离开,没想到那赵诚狗急跳墙,从身后抱住了小姐,小姐为保清白,把夫人给她防身的匕首给掏了出来,一个错手,就、就......”
香菱急切道:“就怎么了?”
沼儿咬牙切齿道:“就、就给赵诚净身了......”
香菱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这件订亲事件,随着孙家的落幕,凌卿玥和香菱都以为赵家会以孙家为戒,不敢再扯什么幺蛾子了。
没想到,这个赵诚是个下半身动物,色胆包天,当街调戏官家小姐,这是打着得不到就毁了你的思想,或者想生米煮成熟饭,硬娶了。
一个小小的赵诚不足为惧,可他还有个大理寺卿的爹呢,专职查案事宜,退亲的事不了了之就罢了,涉及到嫡子的命根子可就不得了了,这事只怕不能善了了。
最让香菱着急的是,凌卿玥今夜不回府,说是陪安王试验火铳营的火铳。
香菱连个可信赖的商量的人都没有。
香菱急得顺脸淌汗,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云夫人。
香菱忙问沼儿道:“你家小姐呢?”
沼儿道:“我家小姐怕连累凌府,说什么也没进府里来,说她死了不要紧,只是怕连累了林家和凌家。”
香菱忙吩咐巧儿道:“你把至清和沼儿带到我给喜旺哥准备的新房去,让红姐把至清藏起来,我去找云夫人想办法。”
香菱忙又叫来红鸾,吩咐道:“你把消息传回林府,让林府带人假扮至清,装做一家人出游的样子,最好让很多人看到小姐出游、回府,做不在场证据。”
几个人得了令,香菱忙所包好的汤圆装了一油纸包,故做镇定的前往云府拜访。
到了云府,有几个给云家拜访的夫人刚好要离开,看见香菱来了,狐疑道:“褚村主,你怎么这么晚了来拜见云夫人?”
香菱举着手里的油纸包道:“贺夫人、梁夫人,我晚上做了不少汤圆,想着趁新鲜给云夫人送过来了,今日带的少,明早我派人送到二位府上,刚好明日过节尝尝鲜。”
贺夫人笑道:“我和梁夫人可算是有口福了,谁不知道佐食坊的吃食,一货难求,我们可就不客气啦!”
两个夫人施施然走了,香菱忙让小厮禀告。
前些时日 ,香菱天天过府,小厮对她已经很熟悉了,不敢怠慢,忙进府向夫人通报。
很快,香菱被请进了云夫人卧房旁的耳室里。
云夫人急得站起来,拉着香菱的手道:“香菱,你这么晚来找我,出了什么事吗?”
香菱急得红了眼,忙把林至清错手把赵诚给阉割的事给说了。
苏百顷皱起了眉头,沉吟半天道:“赵诚一个小小的司狱不足为惧,他父亲赵镇南却是三品大理寺卿,是太子的肱骨之臣,也是梁安侯的表弟,这是块铁板啊。”
苏百顷沉吟半天,对身侧的丫鬟道:“沐白回来了吗?”
丫鬟道:“回来了,正在和大少爷下棋。”
苏百顷道:“好。”
苏百顷站起身来,对香菱道:“跟我去书房吧。”
进了书房,苏百顷把此事说了。
云沐白的眉头皱了松,松了皱,香菱的心也跟着如同过山车一般,爬上高坡,再一下子坠入低谷。
良久,云沐白才对苏百顷道:“夫人,此事倒是有办法,只是,怕是以后安王对咱家也会有所忌讳了,你愿意陪我出海去云顷国吗?”
苏百顷温婉的笑了笑道:“云顷国,连名字都起得这么随意,早就打算举家搬离了吧?你和儿孙们就是我的家,你们去哪儿,我自然就去哪啊,逐鹿中原,我陪你;马放南山,我也陪你。”
香菱心里一阵震惊,看来,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也证明了,云家,确实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云沐白对香菱道:“回去吧,让至清也别东躲西隐藏的了,回家去,该吃吃,该喝喝,如果有人问,就大方承认刺伤的赵诚,问理由,别说男女之事,只说她不慎听到了两个字----火铳,然后赵诚就疯也似的要杀她,她不得矣刺伤的赵诚。”
香菱有些懵逼,这么简单?这么豪横?
苏百顷拉起香菱的手道:“香菱,小聪明可以救一时,只有足够的势力才会形成威慑。有强大的实力,不是为了压迫别人,而是为了不让别人欺负我们,是为了保卫和平。”
香菱心里一颤,突然明白,在云家这么简单平静的背后,却酝酿着足以引起大齐动荡的图谋。
香菱刚要告辞,有下人来报,说是林夫人来了。
苏百顷一怔,半天没省过神儿来。
香菱忙让小厮请进来,见苏百顷看向凌月的眼色,已经隐隐泛了红。
云沐白一抬手,示意大家都出去,只剩下了苏百顷和凌月儿。
这是凌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踏进云府,看着两鬓角已经有些苍白的云夫人,有些怔神。
良久,凌月从怀中拿出一副画来,递给了云夫人道:“这是我父亲病殁前给我的,说是如果我以后有难,拿着它找您。”
苏百顷接过画来,画质已经泛黄,上面一个洋溢着阳光般笑容的少女,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少女的肩头,落着两只蓝色的蛾,苏百顷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些年轻的岁月。
良久,苏百顷才对凌月道:“这副画我收下了。是你父亲多虑了,就算没有这画,你也可以随时来找我,还有,”
苏百顷对凌月温润的一笑道:“你大哥凌云,卿玥的父亲,当年在战场上并没有战死,只是双腿残疾了,他现生在云顷国,生活赛神仙呢。”
凌月的眼泪顿时流下来了,怔忡道:“大哥,还活着?”
苏百顷笃定的点了点头,凌月“扑通”一声跪了地,已然泣不成声道:“谢谢,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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