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陌这一倒下,直接昏迷了过去。
太医们诊治了过后,倒是松了口气。
自从登基这一年以来,每每他们请平安脉的时候,都能发现皇上的身体里,有一团淤积。
是血是气,完全搞不清楚。而且,随着时间越久,这一团淤积,也越来越大,大有吞噬精气神的预兆。
有太医说是皇上的心病,但他们没有心药,也是白搭。具体什么原因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解决问题。
倒是也和皇上说起过,但是皇上除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再没有下文。
这可急坏了一群人,但是没办法,皇上看起来很正常,身体上也没有显著的病症。
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再这样下去,皇上倒下,只是时间问题。
如今好了,那一团淤积消失了,虽然皇上还没有醒,但是,情况是好的。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了现在的状况,不过皇上的心病不见了,这是好事。
这一年多来,皇上兢兢业业没日没夜地批阅奏折,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趁此机会能好好休息,也好。
璃宫外,暗卫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孟思恒和梁昭自从玉陌出事后,便被关在宫里,哪里也不许去,算是变相的软禁了。
没办法,大周的天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晕过去,又是在他们入宫后发生的事,说跟他们没关系也没人信。
不过,到底一位是一国之主,另外一位是一国公主,面子上总要说得过去,除了不能出宫,其他也没太限制自由。
最主要是太医说了,玉陌没事。
便只等着人醒了,一切都得等玉陌醒了再定夺。
不过,两人对此也并不计较,知道月璃安好,关几天也无所谓了,那一位还昏迷着呢,更惨些。
他们不知道姓南宫有什么意义,但是看玉陌那个样子,说明清竹说的话,可信度极高。
既然可信,就说明,月璃真的很好,月璃没事。
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梁昭爬上墙头,跟墙那一边的孟思恒说话。
“喂,你和那个少年什么关系。”自从知道月璃没事,梁昭心情好极了,一手拿着个苹果啃着,一手趴在墙上看着对面的人。
底下的大橙子伸出一只手挡住太阳,眼睛眯着向上看,暗道自家主子这爬墙的习惯怎么还没改。
亏得这是在大周,若是在西凉,让那群人看到自家王上这副模样,一定匪夷所思。
孟思恒坐在凉亭下,看了一眼梁昭。
“以前,我很喜欢他。”
“哟呵,有故事。”
梁昭兴致勃勃地又往那边趴了趴。
听孟思恒讲了一遍她和清竹的故事。
“嗯,大小姐爱上了大师,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孟思恒沉浸在回忆里,没有答话。
梁昭看了她一眼,咬了一口苹果,喃喃了一声:“可怜的娃子。”
而后把核往后一扔,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哎哟,我的王,小心着些。”
看着梁昭半点不以为意的样子,大橙子的心突突直跳。生怕他家主子一个蹦下来,缺了胳膊少了腿。
“那家伙怎么样了?”梁昭一边洗手一边开口。
“今儿听到消息说还没有醒。”
“躺了几日了?”
大橙子略一想,“有三日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有宫人来报:皇上醒了。
孟思恒那边亦是。
两人一起去了璃宫。
玉陌半躺在床上,看起来人瘦了一圈,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和前几日的紧绷大不同些,放松了许多。
此时刚刚喝下一碗粥,见他们来,放下了碗,“坐。”
梁昭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朕死了你可出不去。”
心中的大石头不见了,和梁昭过招,玉陌是半点都不让。
“呸,你就是舍不得这花花世界,马上就选秀女了,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梁昭露出一个“我懂你”的表情,笑得一脸猥琐。
“送给你要不要?”
“别啊,我那里粗茶淡饭养不起大周精细的美人,不过,月璃除外。”
梁昭贱兮兮的表情,让人看着就想打。
玉陌一下变了脸色,“不许打她的主意。”
“得,说说还不行。”
说着翘起二郎腿,看着玉陌正色道,“不过,看你那天那个模样,我觉得我败得有理由,以前我不服气,但是,事实证明,我确实不如你对她的深情,我也心服口服。”
玉陌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愣了一下才仰着脸,开口,“知道就好。”
那傲娇的神态,看得梁昭想打人。
咬牙,“别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不敢打你。”
“来呀,谁怕谁。”
看着两个君王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孟思恒差点将自己的头发挠秃了。
“你们别看着月璃不在,就欺负我啊。”
“谁欺负你?”梁昭回过头,没好气。
孟思恒直摆手,“好了好了,别闹了。”
又看向玉陌,“大哥你醒了便好了,那日我们进宫,本来就是和你辞行的,没想到出了那种事,刚好,今儿说也不晚。”
玉陌点点头,他们确实该走了。
“我也走了。你好好保重,别年纪轻轻就挂了。”
“放心,你入土了我还长命百岁。”
梁昭显然气得不轻,抬起脚步就往外走,嘴里骂骂咧咧着:“治不了大的我给治不了小的吗。”
孟思恒见他离开松了一口气,看向玉陌,“大哥,我走了,你保重。”
“嗯,告诉你姐姐,朕会记住朕说过的话。”
孟思恒一愣,跪下行了大礼,“谢过皇上。”
玉陌没有说话,目送她离开。
璃宫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玉陌伸手摸向脖颈上挂着的琉璃玉佩,紧紧握住。
没有意外,没有事故,没有出事。
没有被坏人劫持,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
月璃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好好地活着。
这就够了。
她还活着。
只要好好活着,便好。
只要好好活着,就有机会。
只要好好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好好活着,就会回来。
——
京城城门外。
鸿胪寺的大人站在城墙上,目送西凉使团和羽国使臣离开。
在十里外的路口,梁昭和孟思恒在岔路口分开。
梁昭去江南,上回月璃说的农种方法非常有用,如今已经见到了收成,这一回他要亲自去选些种子。
孟思恒往羽国的方向而去。
过了京城地界,路途平坦,孟思恒从马车上下来,要了一匹马。
“公主,不可。”
孟思恒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紧张,“不过是想起了少年时的生活,想骑骑马而已,现在的大周,很安全。”
说完,一夹马肚子,马疾驰而出。
后头一队侍卫立马跟上。
孟思恒知道月璃安好,心情不错,策马扬鞭,想起少时时光,心中一阵唏嘘,再看如今,竟恍如隔世一般。
不知道跑了多久,孟思恒看到前面一人一马缓慢踱着步。
那个背影,让她的心疯狂跳动起来。
她追上去,不知是不是骑马太快,脸颊通红。
“大师,你去哪里?”
清竹回过头,看向她:“去世间逛逛。”
师父说他心神不宁,要去世间逛逛。
他问:去哪里?
师父说:去你想去的地方。
孟思恒脸上带着笑,“大师,你跟我走吧。我带你玩儿。”
清竹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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