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岛惠子向为首的人说了几句日语,对方又是一个深鞠躬。再起身,对上我跟高小立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恭敬,他道:“二位先生好,谢谢对于小姐在中国的照顾。我叫奈良龙二,会送二位去想去的地方。”
他说的我都听懂了。
“惠子小姐,你不去镰仓了吗?”我问。
“临时有点变故,我要先去趟京都,大概明天会到镰仓。龙二会送你们去见朋友,等我到了再跟您联系。”惠子道。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们就是来旅游的。”我说。
惠子礼貌地冲我笑笑,鞠躬,上车。其他黑西装们也跟着上车,把最后一辆留给了我们。
直到惠子的车开得看不见尾灯了,奈良龙二才直起腰,道:“二位先生有要去的地址吗?”
“有的。”说着我把手机上的那条信息递给他看。
“镰仓市立警察厅?”奈良龙二有些戒备地看着我问。
“有个朋友在那儿工作。”我信口胡诌。
奈良龙二的车开得很稳,中文说得也不错,但他似乎不愿搭理我俩。自讨了几句没趣后,我索性也不吭声了。跟高小立靠在后排,迷糊着了。
再睁眼已是早上六点,到地儿了。奈良龙二一个人开了一宿的车。
“先生们,前面路口拐过去就可以看见警察厅。”龙二道。“我还要赶回京都,二位请下车吧。”
“奈良桑,多谢你。这是点谢礼请收下。”我说着从兜里掏出张卡递了过去。我临行前换了一摞,每张里都有十万人民币。原本是打算跟英国佬疏通关系用的。
“这个我不能收,二位是小姐的客人,又有小姐的命令,我必须执行。”龙二很坚决地道。
“那……下次请你吃饭。”我客气道。
等奈良龙二走后,小丽面色严肃的问我:“遥哥,你了解松岛惠子家是做什么的吗?”
我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这个奈良身上的气息跟虎哥很像。我觉得松岛惠子可能是另一个齐艾雪。”高小立道。
这么想想也是啊。又是黑西装保镖,又是大小姐的,平常人家的闺女应该不能这么处之泰然吧。还有,说到警察厅的时候,龙二眼中的警惕。更是差一个路口都不肯把我俩送到终点。
“下回碰见陆宇君的时候我问问他,是不是了解过惠子的家庭情况。”我深吸了一口气道。
不可否认地说,日本的空气比国内要好很多。尤其是清晨,似乎空气中都弥漫着樱花的香味儿。
应该是日本地震频发的缘故,放眼望去,入目的并没有高楼大厦,甚至连高过六层的楼房都很少。如此更显得天地广阔,心情都跟着舒畅了许多。
我掏出手机,按照叶冰洁发我的信息,给那个叫宫本松子的打了过去。
“莫西莫西?我是宫本松子。(日)”一个女声传来。
“你能听懂中文吗?我是叶冰洁的中国朋友。”我试探着问。
“是陆遥先生吗?”对方果然会中文。
“是我,叶冰洁留了你的电话给我。我现在已经到了镰仓,我们可以见个面吗?”我说。
“您已经到了吗?那可真快。您知道镰仓市立警察厅吗?”宫本松子道。
“它就在我眼前。”我答道。
“您等我二十……不十分钟,我马上就赶过来。”宫本松子应该是没料到我们已经到了。
“不急。我们有两个人,一个很帅,一个很高很胖。就站在警察厅对面,你一眼就能认出我们。”我说。
挂了电话,我开始踅摸起街边的早点。话说,自打昨天飞机上啃了俩三明治以外,我就一直饿着。高小立也一样。
中日文化是一脉相承,包括饮食文化。所以我想当然地认为会在路边看见炸油条的,卖豆浆的,甚至摊煎饼果子的。
我错了。马路上除了行色匆匆的路人外,连个推三轮儿的都没有。
“小妹妹,你等一下。”我冲身边走过的一个水手服高中生喊道。
她应该是没听懂我说的什么,倒也站住了,扭过身先朝我一个九十度鞠躬,然后嘴里哇啦哇啦了一串。
“我想问你,哪里有吃早点的?”我张大嘴巴,说的很慢。
“呜哩哇啦嘁吃咔嚓。”她说得我还是没听懂。
我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个筷子往嘴里扒拉的架势,她才恍然大明白。
明白就指给我呗,你拉我干嘛?难道是这小姑娘见我颇有几分姿色,想跟我来个****?
可我这还约了人呢,要不咱留个电话,晚上再说?
女高中生的力气还不小,我只能去抓她拉我的手。天地良心,我可不是打算占小姑娘便宜的。
正撕吧呢,已经有路人朝这里指指点点了。
这时,一辆警用摩托驶了过来。
我赶忙撒手,嘴上兀自强硬,道:“警察叔叔,是这个小姑娘硬拉我的,我可什么都没干。”
“你是陆遥?”从摩托上跨下来位穿超短裙的美女警察,居然说的中文。
“你是……宫本松子?”万万没想到叶冰洁跟我说的朋友居然是位女警。
宫本松子笑笑,走过去先跟高中女生呜哩哇啦聊了一通。
然后她扭过来笑着对我说:“陆先生,您刚才是不是跟她说要吃饭来着。她拉您的意思是,她家是开食堂的,趁时间还来得及,她可以领您去。”
“原来如此。”我略显失望。
“看样子您和高先生都还没有吃早饭。她家的食堂我去过,味道还可以。我们可以边吃边聊。”宫本松子说道。
我俩当然没有异议。
食堂在玉子家的一楼,二楼是她们一家休息的地方。哦,对了,玉子就是那个水手服女高中生。
日式的早餐比我想象的要简单许多。一小碗米饭,几小碟咸菜,一小段烤鱼,一小碗味增汤。别说高小立了,就我的饭量,上四五份儿都够呛能吃饱。
食堂里的人很少,我们边吃边聊,老板夫妇则边做边上。
“叶冰洁到底是怎么惹上人命官司的,能跟我详细说说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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