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鬼信号
不可否认,在田家的第三代人里,我三哥的聪明程度是同龄人中首屈一指的,打小就毕露锋芒,他认定的事,想方设法都得搞清楚。反观我二哥的话,他指定会把这老人收音机砸了,看看机体里有多少铜丝。
对于三哥得出的那串数字,他此外又试了很多办法,仍是没有线索,刘哥那头的进展也是戛然止步,看来一时半会想弄清包裹的来历,显然有点不切实际了。
此时,收音机还在断断续续发出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的打嗝声,很吓人,我对此不由产生一个疑问。
信号的传播与接收,前提是需要建立在广阔的环境中,有时赶上刮风下雨,信号都会受到干扰,可以说传播途径极易受损,反观现在,我们不但深入地底,更还在巨龙体内,收音机如何会接收到信号?
想到这些,我心有余悸的说道:“这收音机该不会是...”考虑到行业禁语,我话只说了一半,没敢把后边的说出来。
“鬼信号。”三哥轻描淡写道。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这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把“鬼”这种字眼讲了出来。
而对于鬼信号这种事,我却有一段不愿回首的经历,好几年过去了,我一直埋在心底,始终忌讳如深,因为这事还要从我大学刚毕业那会讲起。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刚进入社会,信心满满的跟着几个同学自主创业,没成想,几个月下来不仅赔的血本无归,更是欠了一屁股账,之后吃散伙饭的时候,几个人合计了一番,还是决定先做打工人,等日后有机会了东山再起。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我那几个同学出省的出省,进厂的进厂,其目的都是想尽快把屁股账还清,我那时也仗义,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就偷摸的把欠款窟窿给补上,不过这事我没有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失去奔波的动力。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到了来年春,我突然从新闻上看到外省某厂发生大火,多人遇难,我越看越觉得眼熟,很快想到,我其中一个同学不就在那厂里做技术员吗?隐约感到不好,我赶紧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听到他谈笑风生后,我不安的心才落地,于是约了一个时间,想当面跟他吃吃饭聊聊天,顺便问问以后有什么打算,他也很爽快,只说到了联系。
然而,等我真的去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颠覆了我的三观。
辗转反侧,我很快就找到了他上班的地方,起先,他的电话还能打通,他还叫我先在附近的饭馆吃点东西,等下班了就赶过来找我。也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我忽然听到那老板跟别的客人说起了厂子着火的事,虽然方言很难懂,但我仍是听出了一些关键信息,就是在那场火灾事故中,烧死了好几个外地来的大学生。
那一刻,我的五脏六腑都结冰了,我急忙拿出手机又给他打了过去,除了不在服务区的提示外,电话始终没有接通。我仍不死心,直接去那厂里找相关负责人一问究竟。
那个负责人给了我一份事故人员名单,翻开后,第一页上赫然就是我的那个同学的黑白像,也就是说,大火发生后,我那同学就已经不幸遇难了!
我陷入一种疯狂的纠结当中,即使白纸黑字摆在眼前,我仍是侥存希望,心中也一再强调兴许是他们搞错了,但在后续的一系列事实面前,我越来越心灰意冷了。
抱着难以平复的心情打道回府,在回去的大巴车上,我昏昏沉沉,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醒,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我那个死去的同学打来的!
一时间,我犯起了嘀咕,接也不是挂也不是,足足看了二三十秒,最后还是心一沉牙一咬,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信号干扰声很严重,我屏住呼吸的听着,又过了十几秒,我开口问道你还好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我那同学声音低沉的回道:“挺好的,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挺不好意思的,也没能请你吃顿饭,记着吧,等下辈子有机会的话...”
我那同学话没说完,就被不知道什么人给打断了,同时还传来阵阵锁链的声音,以及牛马牲畜之类的叫唤声,“费什么话,赶紧从这门进去,排队站好,等老爷挨个点名。”
霎时间,我一下想到了什么,吓的大叫一声,将手机扔了出去!
紧接着,我就听到有人在拍打我的肩膀,我睁开眼睛一看,是大巴车上的乘务员,原来刚才那些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再后来,我也曾试图去解释这一现象,但都以失败告终,自此以后,这件事便烂在心里,从不对旁人提及,只是每年重阳节,我都会去宅门外的那个小土坡上烧点纸,聊表慰藉。
刘哥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拿我收古玩来说,很多东西看表象平平无奇,实际上内有大乾坤,那造诣不是一般的高。”
我想了想,对三哥说:“怎么看这玩意都邪了呼哧,你留着在身边也不怕晦气,对话的内容咱可以记下来,东西还是趁早扔了好。”
“你懂个屁。”三哥回道:“这玩意在别人那兴许不值钱,可对咱们价值千金,能和老爷子有关的东西,打着灯笼都没地找去。”
我猜想道:“有没有这种可能,里边那个女人是咱爷爷的情人,东西会不会是她寄来的?”
“少放屁,这话要传到你奶奶耳朵眼里,你看她跟你有完没完。”三哥嘶了一下,改口道:“不过你还别说,万一还真是,这就有意思了。”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小子这张嘴,跟铁打的一样,打小不怕扇。”
我一时听不出他是在夸我还是在埋汰我,想了下,埋汰肯定占多数,便没好气的回道:“这还不是你教的好,想想小时候,你那跟猫一样的好奇心,就会窜捣我去送死,为这事我可没少替你挨嘴巴子。”
三哥听完咯咯的笑了起来,想以此敷衍过去,可惜我不吃他这套,直接将话题引向黑老六那事上。
我兴师问罪道:“几天前,黑老六找上我,那家伙说蜈蚣岭的盘子是你给他的,有没有这事?”
三哥点点头,回我道:“那段时间我不忙着破译密码嘛,抽不开身,就叫大娃稍话过去,不然你以为六黑子有多大胆,敢擅自拉你下水?”
“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不明缘由道:“盘子是你踩的,事儿是你主张的,那斗里有啥东西你也清楚,我几斤几两你不知道?那么危险的地方我能活着出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三哥哎了一声,很委婉的说:“你瞧你这样子,我能叫你去送人头?人都安排着哩,不信你待会去问二娃,看看他当时有没有监视那地方,有危险指定能救你出来。”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上努着嘴,一脸的不相信,“你可拉倒吧,要不是我福大命大,这会早都叫啃成鸡架子了。”
三哥不然的说:“你小子还别不信,我再给你说一件事,听完后你指定能明白。”
原来这一切,我三哥的所作所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假借倒斗的由头,目的是让黑老六把周依依的动向告诉我,好让我有迹可寻,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是,在田家与孙家的明争暗斗中,双方都为了找到开启玉门的钥匙,能先一步进入玉脉,抢握整件事的主动权,都不惜下了血本,我三哥才会放弃一整个盘子的利益,让黑老六以第三方势力插足进来,扰乱孙家人的行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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