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刚刚躺回床上,屋里就响起一道声音:“哼哼,傻子!”
昭昭转脸,瞧着那金大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进来了,盘在桌子上吐着信子。
“你一直在屋里?”
“哼哼,睡了一觉,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然后看见了个傻子。那枚朱果可是好东西,本蛇废了好大功夫给你弄来的,你要是吃了,说不定身上的伤立刻就好了,偏偏自己不吃拿去给别人。”
昭昭看了它一眼道:“好东西自然是要用在该用的地方。我不吃,顶多也就这样,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可彭将军有性命之忧呢,若是能让他活下来,也算是物得其所了。”
金大王生气的甩了甩尾巴:“你们这些人真复杂,不都说人都是自私的,你怎么这么大方,还是傻!”
昭昭没好气的翻白眼:“你懂的可真多,作为一条蛇,你这样真的好嘛!赶紧出去,我要睡觉了。”
“你这人,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卸磨杀蛇,用完就扔,要不是本蛇,那个男人早就死的透透的了。”死了它那么多子子孙孙,想想都心痛。
昭昭抿了抿嘴,说了一声:“谢谢你!”
金大王似乎并不领情,对她将朱果送给别人极为不满,哼哼两声,嘶嘶的吐着信子从内室游了出去,趁人不注意,直接从正门走了,简直胆大至极。
昭昭嘘了口气,这蛇既然说是好东西,那肯定好,希望对彭垚能有用,帮他过了这一关。
外面天彻底黑下来,安戎冉还没有回来,昭昭白天没有睡,这会儿乏了,也不等他回来,自己就先睡了。
半夜惊醒,睁开眼睛,瞧见人已经在屋里了。
昭昭往里面挪了挪,安戎冉上床来躺下,揽了昭昭道:“阿垚醒了!”
昭昭一下子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欣喜的看着他:“真的?”
安戎冉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这还能有假不成?”
“那太好了,这下纯萦心里也能安稳了。”
“嗯,大家心里都安稳了。睡吧!”
昭昭合了眼睛又睁开,问了一句:“将军,你瞧见大白了没有?”
安戎冉睁开眼道:“上山的时候一心找阿垚,没有留意,后来让人去寻了,只是它要是进了深山,怕是不好寻到。”
“总归没有性命之忧就好。”
昭昭说完身子微微侧了侧,依偎在他怀里,伴随着他细细的鼾声,很快又睡了过去。
安戎冉又是好些日子不休不眠,这一觉睡的极沉,不过到底没敢赖床,第二天天色刚刚麻麻亮就起身,先去了彭垚那里瞧了一眼,然后出府去了浮罗山。
彭垚那一炸,将数万西夏人埋在了矿渣石头里,这一仗,没有要多少兵卒,以一己之力重创西夏大军,算的上功绩赫然。
太子率轻骑到浮罗山收拾残局,西夏人不敌,退守函谷关。
可函谷关也是大蜀的领地,那是一定要拿下的。
钟广汉死了,尸体和那些士兵一起暴晒在两指桠,所以夺回函谷关迫在眉睫。
十万大军不好在城内驻扎,就着浮罗山脚下不远的旷地临时安顿下来。
安戎冉出城直接去了驻地拜见太子。
浮罗山一战,蜀军赢的很漂亮,几百名守卫加上千名矿工,直接埋了数万敌军。而后李代元带着轻骑直接从山下围剿,西夏人虽有逃脱,却没剩下多少。
这一仗,西夏元气大伤,退回函谷关与萧凡汇合,暂时没有下一步举动,李代元命人上浮罗山搜山,以防还有敌军潜在山里。
这一搜,敌军倒是没有搜到,反而搜出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出来。
李代元看着亲卫拖进来的女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一脸的碳灰看不清楚模样,只是……
他眉头挑了挑吩咐道:“去弄水将人洗干净,寻套干净衣裳给她换上。”
亲卫应了一声,将人拖出大帐,只不过动作没有来时那般粗鲁了。
刚刚出大帐,就遇上了安戎冉。
安戎冉不经意间一瞥,看着走远的人步子顿了顿,收回了目光走到帐口道:“安戎冉拜见太子殿下!”
李代元在里头应了一声:“请安将军进来。”
门口的周平这才放他进帐。
安戎冉行了礼,李代元指了指椅子:“坐下说,月余不见,安将军越发的客气了。”
安戎冉道:“君臣有别。”
李代元勾了勾唇道:“我以为安将军不讲究这些。”
安戎冉不和他打嘴仗,直接开口道:“方才那名女子看着眼熟,不知道殿下是从何处寻来的?”
安顺上来添了热茶,李代元抿了一口道:“孤让人去搜山,以防有漏网之鱼,在矿洞附近遇见的。孤听说这浮罗山矿洞除了矿工和守卫,其他人没有许可连山都不能上,怎么会有女人。所以,让人去查一查。”
安戎冉也抿了一口茶,茶水刺的皲裂的唇发疼,他抿了抿道:“如果是矿洞里捉来的,我倒是想起一个人。”
李代元看着他:“哦?说说看!”
安戎冉看了安顺一眼没有开口。
李代元抬手,示意安顺退了下去,里头就留下他二人。
“现在就只有孤和将军两个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安戎冉道:“钟将军在安阳城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昭昭现在不能动弹,自然是一觉睡到自然醒,醒了之后喊了飞鱼,进来的却是识香,她这才记起来,昨儿半夜安戎冉好像说了一回,说是彭垚醒了。
趁着识香给她梳洗绾发的空档,她问道:“彭将军昨天醒了,现在怎么样了?”
识香道:“说起来彭将军的身体是真的好,原以为他醒不过来了,可到了半夜竟然醒了,服了药才又睡过去,早上我让飞鱼去了一趟,人竟然完全清醒了精神气足的完全不像是重伤的。”
昭昭垂眸一瞬又抬眼道:“那说明白太医的药很有效。”
识香点头:“那方子我看了,确实不错。”只是这恢复的速度好像跟药关系不大,跟自身有关系。
“纯萦那边先前买了婆子和丫头过去,也不知道她用的趁手不趁手,你让飞鱼得闲过去看顾一些。”
识香绾发的手艺没有缳衣好,只简单的给她绾了个髻儿,然后插了珠钗发簪。
完毕之后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才道:“将军命铖一大人送了好几个人去谢春院呢,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应该得用,夫人不必忧心。”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飞鱼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将军!”
昭昭刚刚起身安戎冉就进了屋,身后跟了好些人,抬了好几口箱子不说,还有十来个仆从打扮的人。
昭昭起身去了外间的厅堂,刚刚迈过门槛,安戎冉就到了跟前,伸手扶了她道:“岳父岳母怕我们在安阳人手不够用,托了太子带了这些人来,打杂的,跑腿的,做饭的,还有跟前使唤的都备齐了,还送了老些东西过来。”
昭昭坐了下来,看着低眉顺目站在不远处的一行人不由得失笑:“只是出来办差,很快就会回去哪里就需要这么多人了。”
“岳父岳母的一番心意,再说,我们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了。”
昭昭抬眼看着他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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