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元挥了挥手:“你去歇着吧,还和以前一样,等缓过来了再来伺候。”
忆昔起身应下,然后退了出去。
初次承欢,李代元要的又多,然后她又跪了一早上,走路的时候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每挪动一步都难过的她只想哭。
李代元靠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艰难的出了屋子,等身影不在,他这才收回目光。
当初救下忆昔,就是那双怯生生水汪汪的眼睛,一如当年在槐树岭,昭昭刚刚醒来时的模样,懵懵懂懂,就那么一下子就撞进了自己心里。
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也知道自家祖母的打算,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对昭昭好,好到她舍不得离开,等着自己哪一天去了,祖母身边也有个人陪着,自己走的也放心一些。
可后来,他是真的喜欢她啊!
那些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喝,喝的他够够的。可他必须得喝,他每时每刻都在期盼着自己能彻底好起来,和昭昭一起,日日能看见看着她那闪闪发光的眸子和笑颜,听着她脆生生的喊自己“长生哥”。
然而人有时候争不过命。原本他不信,如今他才是信了。
他想要昭昭又想要好身体,想与她生同寝死同穴,想白头到老不分离,他想的太多要的太多了。
他救忆昔的时候想的是昭昭,然而她终究不是昭昭。
昭昭不是忆昔那样子的,她什么时候都不会害怕不会瑟瑟发抖,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由着人欺负,她不会被困住等着旁人去救,她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活的很好。
李代元苦笑一声,这个世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谁也不会在原地等谁一辈子,前路漫漫,总要去走的。既然已经做了,那就竭尽所能,对她好一点吧!
他朝外喊了一声:“安顺,滚进来!”
安顺抱着拂尘颤颤巍巍的进屋,恨不得自己是只乌龟,背上多一张龟壳,此刻他能缩进去躲起来。
“殿下,奴才知错,请殿下责罚。”这种时候还是主动一点吧,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呀!
“孤问你,昨日你吩咐大厨房给孤熬的什么汤?”为什么喝了汤,他体内有一股子火四处乱窜,压都压不住。这副身体虽然久不近女色,但是自控力绝对不会这样差的。
安顺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黄羊汤,奴才发誓,那真的只是黄羊汤,借奴才一万个胆奴才也不敢在殿下的汤里动手脚啊!”开什么玩笑,他是太子的贴身近侍,太子要出事,他第一个逃不掉,他又不蠢,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李代元闻言,脸更黑了。汤没事,那就是自己有事?是自己兽性大发强了小丫头?
安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了忠心之后才继续道:“都是奴才的错,殿下去早朝之后奴才请了人过来看过,室内残留了合和香,那香,那香的源头在那位林姑娘的衣裳上面。”那身与忆昔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衣裳竟然是用加了合和香的水浸泡过的。这回真的害死他了,谁能想到这林彩环一介穷乡僻壤的农家女竟然有如此手段,也不知道私底下筹备了多久。
合和香,那是秦淮河那边的花楼里的妓子用来助兴的玩意儿。分量轻了就是助兴,分量重了就是催情,那时候母夜叉都能看成天仙。
李代元的手狠狠的捏着椅子的扶手,半响才道:“留之无用,杖毙!”
安顺脖子一缩,应道:“奴才这就去办。”
“去告诉太子妃,就说是孤说的,要她和后院所有女人都去观刑。”
这法子是以前李代元常用的,许久未用了,大概后院的女人都忘记了,以为他是只绵羊,怎么揉捏都成。
他不想这么残忍,但是有时候残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世道艰险,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林彩环,他本来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了,要是她安分守己,那东宫自然不会缺她一口吃喝,日后自己许她一门婚事,一生吃喝不愁。只可惜,她心大了且不正,。既然求死,自己不介意成全她。
至于她被关在院子里怎么出来的,怎么弄到那下三滥的玩意儿,怎么会有和忆昔一模一样的衣裳,怎么混进前院的,一查便知。
安顺知道他此刻怒火正浓,不敢多言,忙不迭的退出去,急匆匆的去了阳芜院。
孟氏坐在堂内的正听着内府的管事在报账。
这九月中,秋东交替,前院后院各个院子的陈设要换,衣裳要换,银丝炭要开始备,些许琐碎杂事堆积一处要些时候处理。
孟氏虽贵为太子妃,可依旧是这东宫后院的女主子,下面的人怎么行事,哪怕是循了旧例也得一条一条禀了她,她点头许可才能过得去。
好在,太子久不进后院,她无需应承伺候,太孙又被接去前院由太子亲自教导,她有大把的时间来料理这些琐事。
总要做的妥妥的,总要有些用处,否则她这个太子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是之前她心中不忿回娘家的时候孟相教导她的。
正说到各院的炭例,大丫头紫鸢打帘进了屋,福身道:“主子,琉寰院那边的安公公来了。”
孟氏面上微微一怔,挥手打发管事下去:“今日先到这里,禀过的事情就先转起来。”
等那管事娘子出门,安顺已经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洒扫的伺候的下人纷纷朝他行礼,然而他绷着白净的面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到了正房门口,隔着帘子道:“娘娘,殿下有旨,要杖毙秋莱阁的贱婢,让娘娘通知各院的夫人前去观刑。”
孟氏刚刚到门口,闻言腿瞬间一软。
秋莱阁?那不是太子亲自带回来的人,怎么好端端的要杖毙?
不管是什么缘由她都不怕,她怕的是自己不知道缘由。
后院是她在打理,出了惹太子震怒的事情她却不知缘由,这是她的失责。
大丫头紫灵塞了荷包给安顺,笑道:“安公公,不知道那贱婢怎么了,竟惹了殿下如此生气。”
安顺接了那轻飘飘的荷包,依旧绷着一张脸,冷声道:“秋莱院的人昨夜跑去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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