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柱子后面也看见这场闹剧的还有景岚和周奚语。
容斯年和陆乔走后,周奚语轻轻柔柔说:“他很爱陆乔呢。”
景岚抿唇不答,脸上的表情僵硬,精心描绘过的眉眼之间,隐约有着怒火在跳跃。
她早就猜到容斯年出席今晚的宴会。
路池舟的相亲宴,她既不适合更不想出席,但她想见容斯年。
自从当年酒吧陆乔被调戏事件后,她就很难再见到容斯年了。
她不会忘记他当初是对她多绝情,那也是他们彻底撕破面的时候。
她来路家是打着见路家小公主路伊莘的借口,就为见容斯年。
两人刚刚在楼上陪着路伊莘,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掐着时间告辞。
下楼后,不但见到容斯年,也见到陆乔。
陆乔和张家的千金发生了冲突,被那个嚣张跋扈的千金打了一巴掌。
而容斯年维护陆乔的方式让景岚恨得滔天怒火。
他为了陆乔打女人,把张纤纤的胳膊都卸了一条。
他还说,以后,他会直接扭断张纤纤的脖子。
这么多年了,他总是这样护着陆乔的。
这个人所共知的孤僻难相处的JM集团掌权人,他从没有花边绯闻,身边除了陆乔其他任何女人的影子都没有过的男人,就是这样深情地护着陆乔的!
景岚牙都要咬碎了。
* * *
容斯年带着陆乔到楼上单独的房间。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尴尬。
容斯年站在陆乔面前,没说话,只是望着她。
陆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而且她也不确定容斯年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这种总是给她一点甜头又甩她巴掌或者甩巴掌又给甜头的迷惑行为让她很疲惫,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想怎么样。
陆乔的指尖,禁不住用力抓了抓礼服,她已经不想胡乱地做各种各样的猜测。
为了缓解这样僵持的场面,她正打算说点什么,门外笃笃响起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容斯年侧过脸对着门口说了句:“进来!”
门打开,一个男子从外面走进来,在容斯年和陆乔面前站定身子后,先是问候了陆乔:“太太。”
然后转向容斯年:“容总,这是韩特助让我送来的药。”
容斯年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视线落在陆乔身上,示意男子:“药给太太!”
男子照办,把手中的药瓶递给陆乔:“太太。”
陆乔已经明白过来这药是做什么的了,停顿了一会儿,没说什么,伸出手接了过来,很清浅的勾勾唇。
男子送了药就离开。
房间又剩下容斯年和陆乔。
陆乔低着眼,盯着手里的小药瓶,就是不说话。
她心很乱。
又要帮她出气,又是担忧她的神情;
可转眼又是一副爱搭不理,对她很不耐烦的嫌弃样子。
她已经在他面前低三下四过太多次了,不想再自作多情问“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然后,再失望会是自己,难过的会是自己。
容斯年目不转睛的盯着陆乔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那上面有几道清晰的淤痕,显而易见打她的人下手很重。
她刚才被打的时候,一定很痛。
回过神来,他强迫自己撇开目光,动了动唇:“药是去淤的,你自己擦脸上。”
丢下这句话,他似是再不愿多留一分钟,转身就离开。
走到门边,又突然顿了顿,补充:“刚才的事你不要多想,你目前还是容家的太太。”
伴随着门重新合上,陆乔的心就和空荡荡的房间一样,清冷寥寥。
握着那瓶药的手,力道大得隐把指腹都压的发白。
她还是容家的太太,还代表着容家的脸面。
容家的脸面怎么可能允许被人打!
屋里出奇的安静,陆乔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雕像。
* * *
容斯年离开房间后,也没有下楼回宴会大厅,而是又去了二楼的一处休息室。
他开门进去时,宋筱蔓端着酒杯望向窗外,单肩开叉蓝色礼裙,将她高挑的身材勾勒出细致光滑的弧线。
容斯年的脚步很轻,皮鞋扣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发出轻微的细响。
刚好足够惊醒站在窗边的人。
宋筱蔓回头,看见来人,姣好的面庞立即扬起一个带着点挑衅的微笑,聘婷转过身。
“容总。”
她长得极美,像个孔雀般的名媛公主。
她和容斯年,只要看一眼,便能在两人身上看到一些相同气场的东西。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优雅和冷冽气质。
容斯年单手放在裤兜里,挺拔的身形将闲雅的站姿发挥至淋漓尽致。
他静静地一步一步朝宋筱蔓走来,流泻着奇异冷意的眼眸一丝阴暗掠过。
到了宋筱蔓面前,他一语不发,抬手就往她脸上抽了一巴掌。
“啪”的两道声响,一道是容斯年打宋筱蔓的一巴掌,一道是宋筱蔓手中的酒杯跌落破碎。
室内有一阵子的死寂。
绕是宋筱蔓再处变不乱,也在猝不及防的一巴掌中片刻惊愣。
但片刻的惊愣之后她没有感到任何的愤怒。
她微微仰起下颚,面上有点火辣辣的疼痛,笑得傲慢。
“都说容总对不在意的女人也不会有怜香惜玉,一样毫不留情。传言一点都不假。”
她的语气轻随得就像刚刚被打的人不是她。
“你怂恿那个蠢女人打孕妇都不当回事,我打一个女人算什么?”
容斯年语调凌厉,充满了尖锐的怒意。
“噢,原来容总这是为了老婆亲自出手算账。” 宋筱蔓笑意更浓,对挑衅容斯年不但没有表现出一点害怕,反而很期待。
不知是惋惜还是同情,她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说:“真是奇怪,容总不是要和自己老婆离婚了吗,怎么现在又发这么大的火?张小姐去打人可不是我怂恿的,说来可只能怪容总魅力无限。张小姐一心爱慕你,行为过激也不是我们能想到的,你说对吗?”
容斯年上前一步,低头,在宋筱蔓耳边轻描淡写地字字暴力:“宋总的记性不好。我记得我早说过,你要玩复仇游戏,我奉陪。不过你要破坏游戏规矩,就先掂量掂量斤两。”
他顿了顿,平静的口吻冷漠如霜,“你以后动她哪里,我废你那里。”
仿佛身边的人只是和她谈笑风生,宋筱蔓一直盈盈地笑,如一朵绽放的花,无比惊艳。
“是吗?可有软肋的好像不是我,而是你容总。软肋是什么?软肋代表致命的弱点。容总亲自给自己套上枷锁。”
她盯着容斯年,一字一顿,字字着力:“我乐见其成。我们,也拭目以待这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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