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容斯年打了一巴掌,不过宋筱蔓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更是丝毫没有感到耻辱。
一个巴掌算什么,能看到容斯年不痛快,她就高兴。
而她所受的一切羞辱,迟早会还给容家这对母子的。
从休息室离开,宋筱蔓叫来宴会上的服务员。
“休息室打碎了一个杯子,麻烦你去清理一下。”
她美得娇艳性感,像诱人玫瑰,男人很难抗拒她的魅力。
被她一笑笑得差点晕头的服务员简直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傻呵呵地直点头。
宋筱蔓优雅转身。
宴会也快结束了,她今晚要做的事已经做了,她也不想再回宴会上,于是发了个信息告知助理她要先离开,之后就下楼。
* * *
容斯年从楼上下来,专门在楼下等他的景岚一看见人,立即匆匆地追上去。
“斯年。”
容斯年闻声只是微微侧头,看见是景岚后,目光顿时就冷下来。
那道目光就像鞭子,把景岚狠狠地鞭打了一下,脸色微微发白。
景岚心里感到一阵痛苦。
当年他已经惩罚过她,惩罚过他们景家。如今已经过去两年,他仍是连一个好脸色都不肯给她。
“你这就要走了吗?宴会还没结束。”就算这样,她仍是让自己保持的微笑。
容斯年斜瞥她一眼,没说话,迈步又要走。
“斯年,我们之间连说句话的情分都没有了是吗?”景岚猝然抬高音量,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容斯年这次把视线停留在景岚身边多几秒:“景岚,我和你从来就没有过情分。”
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
外人都说他们青梅竹马,如果因为两家是世交而他们从小因此在逢年过节串门时能见面就是青梅竹马的话,那么的确是。
可容斯年从小孤僻不合群,景岚则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也从不会主动放低身段讨好容斯年。
这就造成了原本有世交的交情的两人,关系反而像两个陌生人。
而景岚当年在高中就出国了,直到容斯年大学毕业正式接任JM才回国的。
两人真是说为陌生人都完全不为过。
容斯年实在不明白景岚是从哪里能扯出他们有情分的。
景岚的心仿佛被野兽的利齿狠狠地咬下,被伤得体无完肤。
“还有,我应该在两年前就和你说过,不要叫我斯年!”容斯年冰冷强势地更正,“你没资格。”
犹如被人当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景岚脸上的表情再也挂不住,惨白一片。
容斯年无视,理也不理,抬脚就走。
身后的周奚语看着这个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仿佛盛着一汪水的眸子闪过一丝叹息。
她突然出声:“景岚,你放手吧。”
她说话浅浅柔柔,永远都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
景岚在“放手”这两个字中僵直身体,她慢慢回头。
“你说什么?”
她听见了,但有点不相信这是周奚语要对她说的话。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周奚语静静地看着她。
景岚抿了抿唇,没有马上接话。似乎在较量谁能坚持更久一般,彼此对望着。
看着看着,景岚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她看懂了周奚语的意思。
看懂了,所以有些悲凉。是悲凉,而不是失望。
对自己感到悲凉,对周奚语并不失望。
景岚失笑出声:“奚语,你说要帮我的。”
要帮她赢回容斯年的。
“景岚,你很清楚我当初说帮你的前提。”周奚语语调淡淡说出当初的原话,“我要先见过陆乔,之后才是我给你的答案。”
她边说着淡淡地把视线扭向不远处的草坪,神态悠逸。
“我已经见过陆乔两次了,其中一次你也在场。坦白说,我挺欣赏她。”
景岚面上神情不变,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却情不自禁地勾了勾。
欣赏?
多高的评价!
而这也是周奚语的回答。
景岚细微的动作却仍是被周奚语收入眼中,她轻柔婉转地指出事实:“景岚,你不甘心。”
不甘心得不到容斯年的爱,不甘心容斯年爱的是陆乔,更加不甘心是陆乔得到了容斯年。
景岚盯着周奚语在灯火中似乎点缀着细碎星光的精致容颜,晃了晃神。
周奚语才是真的亭亭玉立的一朵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莲花,她几乎无欲无求,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景岚有时候真的非常羡慕她。
可是奚语说得对,她不甘心。
她景岚不甘心!
她不知道怎么甘心!
她爱容斯年爱了十多年,但他不爱她。
“都已经十多年,既然都没能得到,就放手吧。我为你去见了陆乔,也为难了她两次。像我们这样的人可以用无数种手段对付她那样的人,可她那样的人却也是我们无数手段也不可能让她屈服的。”
周奚语年纪轻轻,个性却有点超尘脱俗的意味。她是不喜欢凡尘俗事的,更不喜欢执念太深。
“景岚,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即使你能把陆乔从容斯年身边赶走,她若不愿意,你就永远赶不走她的心。”
“像今晚容斯年维护陆乔的事,这么多年,你在旁边也看得够多了吧?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呢?他不爱你!你为什么就这么执迷呢?”
景岚心底惊涛骇浪的涌动着。
这么多年,她并不是没有这样问过自己,但没有一次能像周奚语这时的揭穿让她来得狼狈不堪。
那种仿佛被一刀插心脏的锐利痛意,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猛烈。
这么多年,这一刻,景岚第一次在人前暴露出一丝自欺欺人的怯弱和怒意。
她眼眶微微发红,觉得自己气得手指都发抖了。
这气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周奚语这样直白的揭穿。
好像周奚语把这一层伪装的纱揭穿后,她就再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一样。
她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因为太过强制压抑,她化着精致妆容的面目都有点扭曲,胸膛起伏了好一会儿。
论出身,论地位,论学识……她有什么不如陆乔的地方?凭什么只有那个女人能够得到他的爱!凭什么!
景岚极其不甘的喃喃:“他选择的就是这样一个样样不如我的女人!你明白吗?奚语。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她似自嘲,口气很冷,但透着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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