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绘梨衣。”
路鸣泽静静地看着挡在吴行知面前的女孩,属于路明非的脸上露出唏嘘的表情。
“真是奇妙的一幕,原本的计划中,你应该是故事的女主角才对。”
他笑了一声:“与我可爱的哥哥建立羁绊,少年与少女在东京发生最浪漫的故事,然后少年为了少女拼尽全力,打败藏在幕后玩弄阴谋的坏蛋。”
“多好的故事。”
“但是此时,你却站在我的对立面,与我拔剑相向。”
绘梨衣冷冷的说道:“我,不是谁的,女主角,我是绘梨衣。”
“你才是,坏蛋。”
“坏蛋吗?”路鸣泽叹了一口气:“明明那些伤害过我的,将我的世界熊熊燃烧的人,才是坏蛋啊。”
“让开吧,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如果死掉,会有很多人哭的。”
绘梨衣一动不动,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许,伤害,吴行知。”
她琉璃般的瞳孔化为金色,死亡的律令朝着路鸣泽蔓延而去。
“取消。”
路鸣泽淡淡地说了一声,那足以剥夺人生命的言灵在来到路鸣泽面前的一瞬间,化为微风,消逝无踪。
“言灵对我是没有用的。”他淡淡的说道:“也许在混血种之中,你是最强的那一个,但是,终究只不过是窃取了龙族权柄而已。”
“言灵:戒律。”
无形的领域笼罩住一切,绘梨衣发现自己再也无法使用出血脉中的力量。
“退下!”
威严的命令传遍四野。
绘梨衣脸上出现了一瞬的茫然,回头看了看吴行知,对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厚厚的灰黑色物质盖住,看上去像是一座石雕。
然后她转回头,张开双臂,坚定地望向路鸣泽:“不退。”
她就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面对着自己无可匹敌的存在,依旧死死护住自己的宝物。
“不退,你就会死。”
路鸣泽持着天丛云缓缓走了上来:“上杉绘梨衣,一生都因为血脉过高而被关起来的可怜的小怪物。”
“好不容易获得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你可以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是,你却要在这里选择死亡吗?”
绘梨衣的黄金瞳已经熄灭,她琉璃的红色眸子里面是坚定的光芒,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路鸣泽。
“我,不想死。”
“但是,即使死,我也不会让你,伤害吴行知。”
“不愧是我的女主角。”路鸣泽轻笑了一声,天丛云缓缓刺去。
绘梨衣身子微微颤抖。
会很痛吧
但是,不能躲,身后便是吴行知,所以不能躲。
叮——
蜘蛛切刺破空气而来,迎上了天丛云,那柄古刀在触碰到天丛玉一瞬间便被分为两截,直直插入了土地之间。
撑着这个空挡,源稚生将绘梨衣扑开,躲过了天丛云的锋刃。
他失去了言灵的能力,但是千锤百炼的肉体依旧能够使用,他无法坐视自己的妹妹丧命于此。
“不要!”
绘梨衣发出一声惊呼,看到天丛云根本没有停顿,继续朝着吴行知刺去。
咔嚓咔嚓——
吴行知身上的灰黑色物质出现了条条裂痕,路鸣泽面色一变,顾不上为了隐藏自己的杀意而放慢的速度,天丛云或作月白色的虹光至此而去。
红衣的身影一跃而起,疯狂的扑过去,试图用身体挡住那无与伦比的利刃,但是路鸣泽随手一挥,强大的狂风直接将绘梨衣击飞,鲜红的衣裳被尘土掩盖。
“死吧。”
天丛云终于刺中了吴行知,路鸣泽黄金瞳亮得宛若两轮大日,他仿佛感受到了利刃刺破肌肉的愉悦触感。
然后,他刚刚扬起的嘴角僵住了。
一只手握在天丛云的剑身之上,让天丛云再也无法寸进。
“怎么可能——”路鸣泽瞳孔猛地收缩到极致。
自己全力释放的言灵,除非对方也是与自己同等的龙族,不然绝无可能突破出来。
但是,事实容不得他的反驳,吴行知摆了摆身子,身上灰黑色的物质掉落在地上,露出宛若斧凿石刻般完美的肌肉。
“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他双眼对上那双黄金瞳,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你要做什么来着?”
寒气从路鸣泽心底升起,他感觉眼前的人仿佛在一瞬间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威势甚至让他的鳞片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他猛地用力,想要抽回天丛云,但是却发现天丛云纹丝不动,宛若定格在空间之中。
言灵:青铜御座!
言灵:刹那!
双重言灵加持于身,路鸣泽的肉体直接攀升到了顶点,天丛云发出嗡嗡的不堪负重的鸣叫声,但是,那只握住天丛云中端的手,却依旧纹丝不动。
“权柄吗?”
吴行知淡淡的声音响起。
“可笑。”
宛若针刺的威胁感让路鸣泽直接松开天丛云的剑柄,扇动翅膀飞快地往后退去,但是,来不及了,一只拳头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在他的眼中放大,然后轰然一声砸在了他的脸上。
疼痛,久违的疼痛。
路鸣泽只觉得眼前发黑,倒飞出去,身子在地上划出一条极深的沟壑,直到百米之外才停下来。
龙血从鳞片之中渗透出来,青铜御座加持的龙族防御,居然被一拳轰破。
他狼狈地从尘土之中爬起,准备防御对方接下来的攻击,却发现对方并没有马上冲过来,而是转身朝着倒在地上的绘梨衣走去。
绘梨衣白皙的皮肤此时脏兮兮的,身上的巫女服杂乱地与碎石混杂在一起,好在虽然被禁用了言灵,但是属于混血种的体质让她只受了些轻伤,反倒是巫女服的大袖被刮成了布条,看起来有些狼狈。
吴行知走到她的身前,微微蹲下。
“傻乎乎的。”吴行知说道:“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你的生命,可不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绘梨衣眼睛亮了亮,脏兮兮的脸上露出笑容,唤道:“吴行知——”
语气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猫终于等来了主人,喵呜地叫唤着,露出安心的表情,道:“吴行知说过,我是你的奴隶,就像,我和小黄鸭一样的关系。”
“所以,吴行知,不可以死,不然,我会伤心。”
“你居然是这么理解的吗,我可不想和一只橡皮鸭子同等地位算了。”吴行知伸出手:“还能站起来吗?”
“没,没问题。”绘梨衣连忙伸出手,搭在吴行知的手心。
布条状的袖子撒落下来,白皙的宛若玉藕一般的手臂上一行字格外显眼。
“吴形知の绘梨衣。”
吴行知愣了一下。
这个人,还真是喜欢写标签,就像她在小黄鸭上面会写“绘梨衣のduck”一样。
对于她来说,自己与她的关系,也是这么单纯吧。
吴行知不由的笑了一下,道:
“虽然我不介意你这么写,但是,我的名字,写错了啊。”
绘梨衣疑惑地看了看手臂上的字,浓密的睫毛蒲扇着,疑惑地看着吴行知:
“啊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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