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看来只能够用那一招了。”
若囚开口,最先应答的不是萧威,而是蔡熙。
蔡熙握紧玉笔,凝重说道:“当年师尊以天门修为施展,关去天门之路,方才成功,我等可以么?”
“不行也得行了,小师弟在这里,不能够看着他出事!”
大师兄萧威开口了,他肃然道:“我以刀入符,师妹用指为笔,老三点水做符,老四用血为载,老五你施展最后一击。”
他大师兄的威严存在,一开口就定下了。
怒吼一声,掷刀入空。
“刀行符道!”
二师姐若囚素手绘符,灵曦一点化作道道玄妙。
三师兄蔡熙手握玉笔点水做符,水在笔尖化作了蛟龙。
四师兄唐凝天逼出之剑之血,仅仅是一滴,却是足以让其虚弱百年。
风长陵按住了残念的肩膀,深沉的说道:“小师弟,你快逃,逃得越远越好,不待你领悟师门不传之秘,不可归来。”
这是诀别之语,当初五人加上师尊灵符老人都无法做到,如今更没有可能。
知晓这一点,风长陵看着手中的首阳山铜造出来的剑,他恨呐,若是自己能够得到首阳精金,这旱魃便不会逼至他们师兄弟如此狼狈。
刀碎,而符出。
碎去手中长刀,萧威怒吼一声化作雷霆灌入那滴符血。
“吞!”
笔尖划过江水,引江水化蛟龙,将那血注入其中。
清澈蛟龙化作了赤红,若囚掌控这难以控制的蛟龙。
素手画符,额间香汗密布,她没有就如此放出,而是猛然张嘴吐出一口血。
那血中带金,竟是跟灵符老人一般的血液。
“师妹!”
“师姐!”
见到了这一幕,师兄弟几人心神动荡。
“无妨,这旱魃不败,区区修为又有何干系。”
冷然看着旱魃不动,若囚以指驱动,吞噬了那口朱金血,蛟龙此刻壮大有着化龙之势。
她双手结印,“斗!”
灵符老人所得四字,若囚所学,为斗!
何为斗?
斗妖,斗人,斗众生,斗天地!
以斗字加持,这蛟龙蜕变化龙。
发簪此刻破碎,束发飘散,若囚大喊道:“风长陵!”
“此剑,斩旱魃!”
踏步冲出,风长陵乘龙而行,容身入符!
“此符,应龙!”
背身双翅,龙吞赤地!
旱魃不闪不避,他抬手一拉。
不知道在哪个山古战场之中,一道光芒冲出。
穿梭了这百万里距离进入了旱魃手中。
那是一把赤金色的剑,这是曾经旱魃的佩剑。
经过了不知多少岁月沉淀,此剑早已经是跻身仙器。
这便是他的名字由来,剑名为魃。
握剑的瞬间,以身入符的风长陵就感觉到了仿佛尸山血海般的窒息感。
一眼望去,不知尽头的空间之内,满是赤色染红大地,尸山血海谓之形容。
“应龙?呵!”
冷笑一声,见到了那背生双翅的家伙,他就想起了某个人。
剑斩而出,几乎是刹那。
符碎。
风长陵躲过了一劫,但是他没有退去。
那把剑向着旱魃刺入,当接触到旱魃瞬间,他几欲欢喜。
却见剑身寸寸断裂,旱魃不伤分毫。
“首阳山铜还是不行。”
他见到了一把剑,剑身上有着记载昔日名为旱之人的功绩。
那剑身上的铭刻越来越清晰更是发生了变化,好似一道道莫名道纹,这意味着风长陵离死越来越近。
“这便是你所说的见山不是山么?”
人在临死之际会有走马灯一说,他此刻就是陷入了这个状态。
想起了那个在无名域一见如故的绿衣之人,听到那个人侃侃而谈剑仙风貌。
“看山是山,见水是水。
看山非山,见水非水。
此为我师尊所给设下的境界!”
那人一袭绿衣,非是男儿,却比天下男儿英气,比天下女子绝美。
自己与其畅谈三日,虽境界不如自己,见识悟性,无一不是妖孽之姿。
“可惜了,未曾与你饮下那一壶沧海横流。”
他的思绪好像见到了自己将珍贵的上古仙酿给她时候,她爽朗一笑,道:“独饮不醇,酒在我这,等你来喝。”
眼中有着情愫莫名,却也在这一剑之下化作尘埃。
他不舍得闭眼,那把剑落下。
“剑?”
千里留下沟壑,断去了山峰百座。
然而那把剑停留在不到一寸的地方,却迟迟没有落下。
风长陵身体已然被汗水打湿,他抬眼望去。
眼下的旱魃已经没有空理他了,他从旱魃的眼中见到了不敢置信,不愿相信,不敢相信。
那眼中带着的是名为惧意的所在。
风长陵死里逃生,身体被一道符牵引退出百里。
旱魃没有理会他,眼睛死死的盯住一个背影。
“是你!”
他的牙齿紧咬,又时不时地发出磕碰之声好似天鼓。
“剑不是这样用的。”
白衣,那样的白衣,旱魃见过。
那样的白衣,旱魃看到过。
那样的白衣,让旱魃回忆起了一个人。
“不可能!人皇都为之腐朽,你怎么可能”
自己得人道与天道加持,化作天地大凶,这才存活到如今。
而那人呢?
就连建立人道皇庭的存在都离开了这片天地,怎么那个人还在?
这天道不允许才是。
“”
苏霁尘在那里沉默了。
我说我只是想要来个印象深刻的出场,你信么?
‘怎么回事?又是一个熟人?怎么感觉来到北境之后尽是熟人。’
听到了旱魃的语气,苏霁尘想了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该不会把自己当做剑祖了吧?
这北境人均瞎子么,剑祖那个丑比,而自己这么帅气。
怎么可能联想到一起!
“人皇腐朽,皇庭不存,我旱魃等了这么久,不可能!”
仅仅是一个出现,就差点让旱魃疯掉。
若囚等人不禁猜起了那人身份,只有残念欲言又止。
他想要说这个不是昨天被自己‘救’上山的普通人么?
但是现在这幅模样,怎么也感觉不对劲。
看到旱魃这么激动,苏霁尘想要吐槽,昨天我们不是见过面了么,那个时候都不见你那么激动。
难不成是那事多了,老眼昏花?
这倒是说得过去了。
“咳咳,嗯,嗯,没错,是我!”
算了,演什么不是养家糊口,装比嘛,不寒碜。
演技附体,苏霁尘背对苍生,如那天地高不可攀。
“哪怕背负朱雀,需一手托水木麒麟,我剑祖一样无敌世间!”
觉得可能是剑祖的‘熟人’,苏霁尘厚颜无耻的盗用了别人的台词。
“真的是你!?”
旱魃强自镇定,道:“渡过无尽岁月的冲刷,你纵然活到现在,又能够有何能为!”
“能为?”
轻笑一声,苏霁尘单手后负,脊背如剑。
傲笑道:“教你用剑,足矣!”
言语浮现,纸鸢雀跃而起。
六门封关骤然破碎,一道天门伫立天地间。
握剑,天门现。
“挡我?”
见到了这天门,苏霁尘第三次斩天门。
唯有一道璀璨,最终归于平静。
旱魃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非首阳不可杀旱魃。”
他说出这话,苏霁尘眨巴了下眼睛,说道:“有点道理,所以我没有杀你。”
天门伫立,而后一道剑痕浮现。
世间好似只有这一道剑痕,一直延绵遍布天门。
天门。
破!
旱魃的四肢断去,脑袋飞起。
一只万丈巨龙飞起,四爪抓住脑袋。
剩下四肢其中三只被一张大网抓住,不出预料的话,白元冬此刻应该是趴在地上。
剩下一只手还想要跑,却被穿着残甲的白咚咚扑上去。
见到了手还在动,白咚咚想也没有想拿起剑就在疯狂戳。
戳了十几下戳不进去,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魃剑,对准了那只手就是一顿乱戳,那血花四溅,看的残念不由得看向自己的手,好像自己被戳一样。
脸上身上都是沾着各种血液,白咚咚还不尽兴,拿着两把剑左右开弓。
沾着血腥的脸上露出笑容,怪是渗人的。
【作者题外话】:苏霁尘:“那个天门老是跟我作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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