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把财物取出来,一并带下山去。”
八十五万贯的钱财,确实算得上是一笔横财了,想想西门庆那个土财主,也就二百万贯家产。
眼见李俊领着兄弟们归顺,还把钱财都献上了。
张顺也顺势表达了投诚之意,没办法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也清楚,即便他不投诚,只怕也没活路。
如今他得罪了李助,要是再不投靠秦烈,那就又得罪了秦烈,这今后别说这揭阳镇,只怕是这大江南北,都不会有让容身之所。
“大人,我家兄长手下有二三十人,咱手下也有三十多名心腹手下,小的愿意尽数招来,为大人效力。”
在得到秦烈的首肯下,张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过咱兄弟都是靠打渔为生,手中确实没有几个钱财,还请大人莫怪。”
“我秦烈看重的是你们的本事,可不是来搜刮你们的钱财,别说你没钱,就算你有钱,我秦烈也不贪图你们一分一毫。”
秦烈爽朗的一笑,对张顺道:“现在我们回揭阳镇,今晚咱们就在穆家庄住下,明日返回无为军,你尽管去安排好家中之事。”
“大人放心,落日之前,卑职定然如约而至。”面对秦烈的信任,张顺感激的拱手而去。
随后在李俊的指挥下,众人把李俊藏在地库中的钱财,尽数取了出来,足足装了好几辆马车,大队人马这才朝揭阳镇而来。
今日浔阳江江畔张顺挨打,揭阳岭上起火,这消息到午后之时,早已经在揭阳镇上传开。
穆弘、穆春兄弟作为镇上的地头蛇,自然也接到消息。
穆春大大咧咧的还不以为意,但机敏的穆弘,却隐隐感觉要出事,在接到消息之后,他便派庄丁把穆春叫回了穆家庄。
然而就在这兄弟俩个,刚回到庄上,庄丁匆匆而来:“大庄主,那戴院长来了,说是要见你们。”
“哦,快请。”穆弘作为揭阳镇上的恶霸,在这揭阳镇上,他的话比官府都好用,只要他一句话,外人到了这揭阳镇上,那当真是连一口水都喝不到。
“哥哥,这又没到月底,那戴院长又来作甚?”
穆春为人刻薄小气,上次戴宗带武松来拜访,在穆家庄吃住了两天,花费上百贯钱,穆春可是心疼不已。
而按照揭阳镇上的规矩,他们这些人每个月都要孝敬戴宗一笔钱财。
这笔钱自然属于平安钱,属于双方私下的一种勾结。
“忒多话呢?戴院长手下要养一帮子小牢子,又要照拂江湖上的义士,自然需要花费,再说咱们也不缺那几个钱,你这一天到晚竟跟我惹事,没有戴院长的照拂,你早就进了那江州大牢了。”
方脸大耳的穆弘,相貌堂堂,浓眉大眼的他,说起来话来中气十足,虽然为人强势,但穆弘却是个话不多的狠人。
为此穆春对于这个兄长,那也是颇为畏惧。
“戴院长来的正是时候,今天正好有个山中朋友,送来一只肥山羊,咱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在内堂天井前迎候的穆弘,见到戴宗脚上栓着甲马,拱手笑着上前之余,连忙低声道:“戴院长匆匆而来,莫非有什么急事?”
虽然知道戴宗有神行法道术,但穆弘却知道要不是紧要事情,戴宗可不会轻易使用。
戴宗点点头,跨进大堂之际,淡淡道:“正好你们兄弟都在,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朝廷新任的淮南西路安抚使来了,他的目的就是招安你们为他所用。”
“听我说完。”戴宗见穆春跳了起来,立马沉声喝道:“你要是想死,我立刻就走,就当今日我戴宗没来过。”
“戴院长说笑了,您继续说。”穆弘目光瞪了弟弟穆春一眼,连忙请戴宗上座,并亲自给戴宗倒了一杯热茶。
随后戴宗便把浔阳江江畔发生在张顺身上之事,以及揭阳岭上李俊兄弟之事,尽数给穆弘、穆春兄弟说了一遍。
“现在秦大人的大队人马,随后便会赶到穆家庄,你穆弘要是聪明的话,就立即打开庄门,准备好酒宴款待,从此投入秦大人门下,那么大家今后依旧是兄弟。”
“当然,你要不打算投奔秦大人门下,那么我劝你们兄弟,立即收起细软,赶紧跑路,也算是我戴宗念在多年的情分上,给你们指的的一点明路。”
戴宗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穆春道:“至于反抗的话,我劝你就不要想了,那样不但于事无补,还会给你们穆家庄带来灭顶之灾。”
“戴院长,听你这意思,今后你也要跟着这位秦大人?”
穆弘沉吟之下,随即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如果戴宗都屈服,那么他们兄弟,还真没有跳反的资格。
“穆大朗果然是个聪明人,不错从今日起,这个两院押牢节级,我已经辞去,今后我将跟随秦大人麾下,建功立业。”
戴宗这个决定,倒不是临时决定的,也不是第一次武松前来决定,而是秦烈亲自上门拜访之时,才让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戴宗年少的时候,曾入过深山福地学过道法,然后学道数年,却始终未能入门,反倒是意外学会了神行法,下山之后回到江州。
靠着这一身本事,在江州这些年,从一个衙役,一步步做到两院押牢节级这个芝麻官的位置。
如今已经三十出头年纪的戴宗,事实上也已经厌烦这整日乌烟瘴气的日子,更重要的这样的日子,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
之前一直没有人提携,他也只能窝在这江州混日子,但秦烈的出现,在戴宗看来,这绝对是一座坚实的靠山。
当然更重要的是好友吴用,在给他的信笺之中,可是隐晦的说起过,秦烈天生贵不可言,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说起来,戴宗年少学道之时,就与吴用认识,两人曾在山中道观一起居住近三年时间,当时的吴用是在山中读书,二人也是在哪个时候结下深厚的友谊。
“我明白了,既然你戴院长都舍得放弃眼前的身份地位,那我穆弘要是再不识趣,那可就真要遭遇那灭顶之灾了。”
穆弘可不是他兄弟穆春,此人颇有心计,懂得审时度势。今日戴宗前来,话说到这个份上,可不是来通知他的,这分明是来下通牒,他穆弘要是敢反抗,那么整个穆家庄几百人庄丁,必然难灭顶之灾。
“穆兄弟大义,秦大人必然不会亏待与你。”戴宗与穆弘平日里私下往来,也正是看出穆弘为人知进退,否则以他的身份,又岂会与一个江湖恶霸,把酒言欢,畅谈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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