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城延福宫大殿。
“官家,微臣不同意无罪赦免谋逆的亲王,虽然他们是亲王,但先贤早有定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面对小皇帝赵谌赦免益王赵棫等人的旨意,秦烈态度强硬表示了反对。
“谋逆之罪,罪在不赦。即便他们是亲王,也没有赦免的道理。”空旷的大殿之上,秦烈的话语铿锵有力,端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赵谌,双手紧握,强忍着怒气。
“秦相,难道连朕的家务事都要插手吗?诸位王叔纵有密谋,但也并未付诸行动,朕身为天子,难道还没有赦免亲人的的权利?”
面对秦烈灼灼逼人的态势,赵谌腾地站了起来,双手趴在桌面上的他,表情充满愤慨之色。
“官家此言差矣,天子无家事,这是圣人之言。今日官家若是赦免了谋逆的益王等人,将来必然会更多的亲王站出来效仿,到时候官家又该如何自处?”
秦烈原本以为把益王赵棫等人,送到宗正寺之后,这起事件也就可以平息了。
可结果却换来了赵氏皇族更勇猛的反击,这让秦烈杀心顿起,原本他只是向警告赵氏皇族一番,既然这些人非要往他刀口上撞,那他自是不会再手软。
秦烈虽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他向来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三尺,但若是你敢惹我,那他必然会让对方血债血偿。
“肃王赵枢,罪在不赦,腰斩弃市,以儆效尤。”
“景王赵杞,济王赵栩,削去王爵,贬为庶民,流放西北戍边,益王赵棫、和王赵栻,信王赵榛降为郡王,禁足郡王府一年。”
秦烈说罢从怀中掏出中书省拟下的旨意,递到了赵谌面前,意思很明显,让他盖上玉玺。
“秦烈,你这是欺君罔上。”赵谌看着面前的旨意,一双小眼睛死死盯着秦烈,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秦烈早就被他杀死无数遍了。
“微臣不敢,臣只是在替官家,维护朝廷法度,毕竟官家您还尚年幼,待将来您长大了,便能够明白微臣的一片苦心了。”
秦烈目光平静的注视着赵谌,这一刻的秦烈知道,他与小皇帝的赵谌,终有一天需要分出胜负。
“请官家用玺。”秦烈见他无动于衷,当下再次沉声喊道。
“官家,你可知道西北西夏范边?麟州总管折可求兵败麟州城,丰州危如累卵,折可求只能退军府州据守。另一路鄜州总管刘延庆战死沙场,数万边军死于边塞。”
“我军一旦失去鄜州、丰州,麟州,府州的话,西北将会尽落西夏蛮子之手。”
秦烈说罢,把枢密院刚刚收到的陕西路经历安抚使张叔夜,六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递到了赵谌面前。
“乱世当用重典,官家你还年少,又岂会明白,无尽的内斗,只会耗尽大宋的元气,唯有上下同心,才能戍守边关,护我大宋江山,以及黎民百姓的安康。”
虽然秦烈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但小皇帝赵谌始终解不开心结,蹦着劲头就是不用玺。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皇太后朱琏及时赶到。
“官家,秦相做的对,当务之急,不是内讧的时候,现在我大宋内忧外患,实在经不起内讧了,秦相老成谋国,这次做的对。”
朱琏刚才同样被一群公主贵妇所包围,好不容才脱身而出的她,就预感到这次宫墙之变,定然是有人指使的。
现在京城内外,大把的人希望秦烈与赵谌闹起来,只要二人分道扬镳,赵谌的皇帝位置也就完蛋了。
同样失去小皇帝这个大义名分,秦烈也就没有了公器,可以说现在的秦烈与赵谌,双方暂时谁也离不开谁,只有共同进退,才能保住彼此的地位、名望以及权力。
朱琏身为皇太后,自是看出了这一点,她也一直在维护着秦烈与赵谌的关系。
虽然朱琏也明白,这种合作的关系,迟早会有破裂的一天,但她还是希望这一天能够尽量来的晚一些。
“母后,那是不是有一天,朕也要认贼作父,遵称他为一声仲父?”赵谌冷笑一声,拿起玉玺在中书省拟好的旨意上盖上玉玺,充满愤慨的匆匆而去。
“秦相,官家他还年幼,并不懂事,您莫要怪他。”朱琏看着赵谌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探一声,只得展颜笑着对秦烈表达着歉意。
“太后娘娘见外了,微臣岂敢生官家的气?”秦烈躬身行礼之余,接着道:“今日之事,必然是有人推波助澜,我会安排人进行彻查,太后不必忧心。”
“秦相办事,哀家自是放心。”朱琏一个妇道人家,在宫中的权势全靠小皇帝赵谌支撑,而现在赵谌的权势,说白了就是秦烈支撑的。
现在秦烈只要登高一呼,响应赵构的临安政权,赵谌立马就得下台。
但做官做到秦烈这个地步,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那都是如履薄冰,要么粉身碎骨,要么登临九五。
但现在的秦烈现在不具备前进的资历与威望,作为权臣,他也只能保持与小皇帝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毕竟小皇帝手中没有大权,就算不满也终究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相反投奔赵构就不一样了,首先赵构有一套自己的班底,而且手握执政大权,秦烈一旦投奔他,那就必须服从调遣,否则赵构有的是罪名加到他头上。
这次,赵氏皇族跳反,秦烈正好拿肃王赵枢的人头,整肃一下赵宋皇室,让他们明白,惹恼了他秦烈,就是皇帝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太后,朝中局势纷乱,边塞战事频繁,微臣明早必须赶赴陕西一趟,京中的大局,还需要您多多费心。”
秦烈与朱琏交换了一些朝中事务的意见,随即连夜回到了镇国公府邸。
“石都统制,看来你此次前来,定是给我带来了好消息。”见到汴京外城城防军都统制石宝,秦烈颔首招呼他入座之余,又吩咐了雷横一声,让他知会后院为他准备食物。
今天在京城奔波一天,出入宫廷两次,忙到这会已经月上中天,他连一口热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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