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露露的父母就带着露露，以及一书包的行李，出现在了工厂门口。
张旭开着车，带着楚涵也来到了工厂门口。
虽然露露的父母有些重男轻女，但不代表他们就不关心露露。
在怎么说自己的女儿也是要和一个成年人单独出门的，对于楚涵，谈不上信任。
但露露在工厂待了这么就，她是绝对信任楚涵的。
“放心吧二位，你们女儿我是怎么带出去的，我就怎么给你带回来。”
露露上了车，张旭开着车把两人送到了火车站。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月河市。
在月河，可不仅仅吴子凡一个客户。
楚涵争取每个城市的客户维持在四家左右，多了他们会相互竞争，对商业的生态不怎么友好。
少了的话，楚涵就不挣钱了。
四家刚刚好，大家能够共享市场。
楚涵来月河之前，就已经和这边的客户联系好了。
他们约的是第二天晚上，但楚涵却在今天就和露露上了火车。
“你行李拿这么少？”看着露露拎着一个书包就跟着他上了车，楚涵有些诧异道。
在这个乍暖还冬的时期的，露露就穿着一身单薄的外衣，外面也不过一层衬衣和毛衣，考虑到换洗，显然是不够的。
“我不冷。”露露仿佛小猫一般的眼神看了楚涵一眼，给楚涵看心软了。
这丫头，也就比楚潇潇大了十岁左右。
未来哪怕到楚潇潇到了十六岁，楚涵也不会让她出去工作的。
但现在的露露不仅开始工作，甚至学会考虑其他人的想法了。
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楚涵道：“等到了那，我给你买身衣服。”
露露急忙摆手道：“不用的，真的不用......”
然而楚涵已经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皖南市和月河市本就相邻，距离很近。
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已经到达了月河。
楚涵并没有亏待自己和露露，定了两间价格比较高的招待所。
然后，楚涵就带着露露在月河市的市场吃吃吃，买买买。
所谓调研，当然是到当地的市场去调研。
在招待所待着，不可能调研，和那几个客户喝酒聊天，对方也不可能告诉你他们为什么进货量少了很多。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楚涵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
在招待所把自己的东西放好之后，楚涵便带着露露朝着旁边的商场走去。
楚涵把房间定在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附近就有一个中绿广场。
86年，随着个体户开始冒头，越来越多人的走出家门，选择做一个光荣的个体户，然后他们发现，个体户太赚钱的。
但个体户真正爆发的时候，是九十年代的下岗潮。
现在，仍旧还处在人比较少的时候。
卖糖果的，卖衣服的，卖各种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但仅仅局限在这个商场。
周围也开设了很多商店，饭店，小卖铺，成衣。
楚涵带着露露，先进入了一家成衣店。
“这间纺织毛衣不错，就这件吧。”
“这件大衣看起来也不错，你穿上试试。”
“你是要裤子还是裙子。”
楚涵没有一点客气，几乎把成衣店的衣服全是给露露试了一个便。
露露挠着脑袋，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然而楚涵还是不听。
如果不是楚涵对于这个年代的衣服不敢恭维，带着后世的审美，总是挑选不到合适的衣服。
他们估计早就买齐了。
“老板，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你跟我说，等过段时间我跑一趟申城，肯定给你找到想要的。”成衣店的老板也被楚涵弄的有些崩溃。
他这里的衣服不便宜，几块的几十的，还有一件明黄色鹅绒的，要一百。
不过那裙子也算是楚涵勉强能看得上的，之前看海报上，香江明星穿过。
可看这衣服的料子，楚涵估摸着八成是个高仿。
最终，楚涵只给露露买了一件毛衣，一件带绒的外套，以及一条碎花长裙。
尽管露露一直表示不需要，楚涵道：“不要扔了就行，衣服是按照你的身形买的，带回来我老婆女儿也穿不上。”
不得已，露露只能接受。
两人接下来又在广场逛了很长时间，除了中绿广场，还有一些其他地方。
楚涵主要看的，就是自己的同类产品。
辣条，有忘川辣条，有自己的辣条，还有一些别的品牌的辣条。
但忘川辣条居多。
糖果，罐头，这些都是。
甚至连楚涵冬天刚制作出来的暖宝宝，也出现了忘川品牌的。
这些生产厂家似乎不在皖南了，前段时间楚涵打听过，皖南的忘川辣条厂已经停摆，也就是说，夏正凡把工厂放在了月河市，或者其他城市。
否则皖南的深龙食品都停摆了，为什么这些产品还在？
夏正凡果然老谋深算，皖南市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被楚涵经营成了一家独大。
如果这个时候进入皖南市和楚涵PK，那么夏正凡的胜算很低，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所以，夏正凡把工厂设置在了其他城市，这样就能轻松的围剿楚涵了。
毕竟楚涵没办法照顾其他城市的生意，在月河市，他能轻而易举的掐断楚涵的供应链。
眼看着天色将黒，楚涵带着露露回到了宾馆。
“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就要和那群人见面了。”楚涵笑道。
露露看起来很疲惫了，今天跟着楚涵走了太多地方。
但不知道她明不明白，真正累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交锋。
在宾馆待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又带着露露在月河市的其他商场逛了逛。
楚涵发现自己的产品份额占比越来越少，上次和夏初回娘家的时候，他就细心的观察过。
只要是辣条，糖，罐头，都是自己的品牌。
然而过了个年，月河市的这些产品就都变成忘川的品牌。
不知道杨浩东会不会后悔把自己的工厂给卖出去，这一下卖出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工厂，还有一个响亮的品牌。
天色开始渐渐暗淡的时候，楚涵得到了几个客户的通知。
他们知道楚涵在那个旅馆，因此通过旅馆的电话联系。
不一会儿，就有一辆解放牌的小轿车停在了楚涵和露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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