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七蟒还从没有受到过这般的挑衅,听到凌齐烨不屑的话,皆是气血上涌。众人拿好手中兵器,以包围的方式将凌齐烨围在圈里。
他们先是收了雇主的重金,这下又被凌齐烨挑衅地气红了眼,心中愤愤不平,誓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周边凌氏的暗卫见自家少主被歹人所困,也都持剑上前,进行反包围,决不让这些外域之人伤了自家少主一根汗毛。
“二弟,你和三弟四弟负责那些暗卫,剩下的兄弟和我一道杀了凌齐烨!”发话的人是七蟒中的老大,一个身高七尺的彪形大汉。
“是,大哥”众人齐声应道。
彼时凌齐烨已将剑鞘扔至一旁,右臂下垂,手腕翻转,剑光直指地面。
即使面对这样的处境,依旧是平静无波,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动。
除了发号施令的老大,其余的三人一个是四方之脸,持一柄大刀。一个留着捋髭须,手上拿着的是支白虎戟。最后那个虽然嘴角和眼角都有着明显的鱼鳞纹,但双眸却炯炯有神,看不出手上有带什么兵器。
彪形大汉二话不说向下一甩手中软鞭,随即又提起朝凌齐烨面门抛去。
凌齐烨身形不动,往右稍挪几步便轻易地躲开那夹带十足内力的鞭子,长剑刺去,未近那人之身又快速变换着手腕往后一扫,将身后欲下手的捋髭须男震得后撤了好几步,背硬生生地撞到了树干之上,闷哼出声。
白虎戟趁势挥出,凌齐烨凌空而起,踢向他的后背后借势后空翻落地,长剑在手,一招一式毫不留情。
北域四人也是或刀或鞭或拳个个凌烈狠辣,绝无半丝留情之地,可惜虽与凌齐烨还能再斗个几十回合,却总是近不了他的身,无法下狠手。
再看另一旁的打斗,凌府的暗卫素来身经百战,虽然单个的功力不足以比得上北域七蟒中的任何一个,但胜在人多且相互间配合默契十足,渐渐地便自然而然地占了上风。
凌齐烨一人对付四人依旧游刃有余,风轻云淡,不见其脸色有何慌乱,玥流盈对武功招式虽不是很了解,但看庄主大人未曾受伤便也放心地看起好戏来。
也不知凌大庄主师承何处,年纪轻轻就身手不凡,真可谓是能文能武的精英之才。
瘦骨嶙峋的鱼纹男咬牙切齿,身影如鬼魅般地移近抡出一拳,凌齐烨后仰着身子与他同步同向移动,侧翻躲过,一个跃起刺入他的小腿处,伤其经脉,令他疼得无法动弹。
“五弟!”其余六蟒弟兄见状都急红了眼,更是拼尽全力地挥器厮杀。
三人围攻一人,数十个回合下来亦是有了损伤,血流不止,再无最初的战斗力,兄弟三儿紧挨着一起相互搀扶着,恶狠狠地盯着毫发无伤的眼前男子。
啧啧,庄主大人与那三个贼人的招式太过逆天,银光飞来划去弄得她眼花缭乱,玥流盈的大眼睛只好在院中其它各处转溜,却不想竟看见……
“小心”玥流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凌齐烨的身前,千暮千绝根本没有时间阻拦,只得眼睁睁地看着。
暗器掷出,快准狠,原本该射中凌大庄主的利器此刻却因玥流盈的出现而没入了她的肩头。
“嘶——”疼得她都说不出话来。
晕过去的前一刻,她只想着自己前世是否是与暗器有着不解之缘,怎么每每受伤都是……
“流盈!”凌齐烨揽住摇摇欲坠的玥流盈,手中青筋暴起,目露凶光,大喝一声,将放暗器的瘦峋鱼纹男一剑腰斩。
立即扔下银剑,打横抱起玥流盈,凌齐烨心中怒火中烧,说出的话冷到足以冻伤旁人:“千暮千绝,把他们全部生擒,本少主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胆敢伤害他的流盈,他就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千暮千绝自知自己护卫不力,自责之余只好先领命将眼前的残局处理清楚再去向少主请罪。
北域剩下的六蟒听到凌齐烨的命令无不是惊恐地瞪大双目,生不如死,他们可一点也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正准备咬舌自尽,却被千暮千绝抢先一步点住穴道,动弹不动。
绝望地闭上眼睛,落到此刻明显暴怒的凌齐烨手中,下场可想而知,必定是生路全无,甚至会被折磨致死。
把玥流盈抱到他所住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平躺放置好,低头查看伤口,发现暗器没入肩头颇深,虽然没有淬毒,但伤口极难处理。
“嘶——痛,你轻点。”玥流盈因这剧痛而清醒过来,她并不是受不了痛的女子,但暗器掷出时注入了几成内力,来势汹汹,现下只要稍稍移动肩膀就痛得厉害,更何况是被凌大庄主撕扯沾着皮肤和血迹的衣裳。
“疼?你还知道疼,方才有多么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以为你是铁打的身子,什么都可以挡,你知不知道万一那暗器偏了些许你现在就闭目长眠了。所幸那刀片上没有淬毒,否则这么深的伤口你怎么可能还能活命。下次再敢这么任意妄为,我就将你绑在房间里,再不许你外出一步!”凌齐烨悬了半天的心在看到她无性命之忧时终是放了下来,但聚集在胸中的怒火也在此刻瞬间迸发而出。
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危险意识,他实在无法想象刚刚若真的偏了几分,他是不是就会永远也看不到她的欢声笑语、嬉皮笑脸。
若她真的就此离开这个世界,自己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来。
北域七蟒,他定会为流盈好好“招待”他们。至于老狐狸,哼,过些时日等回了京再好好算算这段时间的账!
玥流盈抿着嘴地看着庄主大人,有些忍俊不禁。
“傻笑什么,我说的话你究竟听明白了没有。”生死关头,这该死的女人怎么一点都没有犯错的觉悟,不悔过也就罢了,还在这一副想笑又忍着笑的可恨模样。
“我发现你训起人来和唐僧好像啊,一样的啰嗦和磨叽,哈哈,太好笑了,嘶——”玥流盈一想到庄主大人刚刚像一个老者一般唧唧歪歪一大堆,就实在忍不下去,可惜笑的幅度太大,牵扯到了伤口。
凌齐烨被她这么一说显得颇不自然,无奈地继续手中的动作,却有些不解,唐僧是谁?又是她认识的哪个男人不成?
“要是千暮千绝在就好了,你方才训人的样子实在可爱,我保证他们要是看到的话也一定会忍俊不禁的。”
“……”
“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也不想想他说这么多是为了谁,她不反思也就罢了,偏偏还紧揪着他的话不放。
将肩膀处的衣裳都撕裂开,入眼便是已经被血染红的皮肤和仍插在肩膀处的刀片。
“咳咳,快帮我把暗器取出来。”玥流盈看庄主大人一直盯着自己的伤口,颇有些不太自然。
若不是担心自己经验不足,贸贸然动手会伤到筋骨,她早就自己拔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整一只待宰的羔羊。
凌齐烨眸中清眀,诚如他所言,他是欢喜眼前女子,但什么样的场合该做什么样的事,庄主大人还是分得清清楚楚。
从右边环拥着她,小心翼翼地捏住刀片,一手扶着她的后背,语气带着些心疼:“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痛。”
玥流盈点点小脑袋,她当然知道会很痛,呜呜,早知道就不鬼使神差地冲出去替凌大庄主挨这一刀了。
凌齐烨轻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尽量降低她的紧张度,然后猛地一拔将刀片取出。
玥流盈原本打算咬紧牙关,怎么也不能丢脸地叫出声来,可惜实在是太过疼痛,于是臻首一垂,径直向庄主大人的肩膀咬去,用了十足的劲儿。
力道大得连玥流盈自己都明显感觉到牙齿咬得有些酸疼,甚至出了血迹,只是庄主大人依旧姿势不变,连闷声都未曾传出,淡然地拿过一旁药箱里的药粉,轻缓谨慎地为她洒上伤口,然后用白布包扎起来。
抬起脑袋,玥流盈讪讪地摸摸鼻子道:“我……我本来以为是可以忍住的,可是太痛了,所以……”
“无碍”凌大庄主看都不看自己受伤的肩膀一眼,只让她别再说话,等待会包扎完千万好好躺着不动,免得伤口好不起来。
虽说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庄主大人要她噤声,她只好静静地坐着等候。
玥流盈小脸一皱,突然想起以前有个老师说过生孩子的疼痛相当于身上挨上十刀的情况,她如今才中了一个刀片便如此凄惨,更何况是怀胎十月临盆之际。
呜呜,怪不得说母亲是这个天底下最伟大的人。
她的母亲虽然不曾真心对她好过,但总归是生她之人,她多少还是心存一丝感激的。
收拾好一切,凌齐烨扶着她往后躺好,轻轻拉过里面的被子替她盖上,再次叮嘱:“受了伤就好好躺在床上,别乱动可明白。”
“知道了”玥流盈撇撇嘴,庄主大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比锦瑟还要啰嗦。
弄得她……好不习惯。
听到满意答复,凌齐烨正准备起身离去,却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来莞尔问道:“你方才为何要为我挡那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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