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流盈望向房子两侧,皆是木制,没有窗户,烧起来只怕会旺得让她想吐血三升。
丫的,谁盖的房子,居然连扇通风的窗户都没有,住在里面还不得活活憋死。
“小姐,都怪锦瑟害了你。”
“我临死前能不说这么傻的话吗?”她有危险难道她会袖手旁观不成?好在手中还有一把利刃,原是她的嫁妆之一,一直没当掉就防着这种危难时刻。若真的烧起来,这把好刀子应该能起到作用。
火把已经点燃杂草,退到门外的三人毫无愧疚感,老大仰天长笑道:“臭丫头,敢这么戏弄老子,今天就让……”
话说了一半被堵,三个人皆是定住,正准备窜起肆虐的火焰在下一秒化成一股青烟,随风散去。
“墨大哥”玥流盈喜出望外,扶着锦瑟走向前去,“幸亏你来了,不然我们可就阴阳相隔了。”
果然英雄救美的戏码还是有存在感的!
“说什么胡话”墨垚的玉扇敲在她的额头,颇为不满。
揉着脑袋,哀怨道:“墨大哥,你的扇骨是玉质,不是木制,很痛的!”
“就你这种不考虑后果的做法,难道不该打?”墨垚一改往日的温润,正色地教育某位胆大包天的女子。
“我这不是一路给你留了记号了吗?你的轻功那么棒,一定赶得及的。”玥流盈似乎没有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感,和往常一样嬉皮笑脸道。
“罢了,这三个人你们打算如何处理。”照他看就该一剑封喉。
“锦瑟,你是受害者,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锦瑟踌躇,她是很恨他们,但怎么说他们都是她血溶于水的亲人,这点是她怎么否认都仍然存在的铁一般的事实。
他们可以对她无情,可她却下不去手,真是气恼,自己是不是太无用了。
“小姐……我”
玥流盈拍拍她的肩膀,心领神会,嘴角一勾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忍心就让我代你好了。”
锦瑟点头,这样也好,如此一来自己就不会有负罪感了。
“你脸上的红印子是谁打的?”她一早就发现锦瑟的脸上被人扇了巴掌,不过是碍于情况先不追究罢了。
“她”指着已被点穴,脸还僵笑着的胖女人。
“你姐姐?”
摇头,“是曾经的大嫂”
玥流盈怒了,这种女人真是丢尽了她们女人的脸。
捡起原先绑锦瑟的粗绳,虽然被割得四分五裂,但所幸原就够长,绑住双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将胖女人束缚在椅子上,“啪啪”玥流盈左右开弓先赏她两个响亮的耳光:“叫你欺负锦瑟,叫你欺负锦瑟,不给你点巴掌感受感受,你就不知道脸蛋为什么这样红!”
“瞪瞪瞪,瞪什么瞪,啪——”又是一巴掌,“你们身为她的家人,居然想着把她当人质来换银子,绑匪要都你们这种素质早该卷铺盖回家自生自灭了,真是丢尽了天下绑匪的脸。”
“啪——,你们如此丧尽天良,安忍无亲,灭绝人性,残暴不仁,我也就罢了,身为锦瑟的大嫂居然笑看着她被火烧死。呸呸呸,不对,姑娘我也是很金贵的,就算无亲无故哪能就这么蔑视人命。”
“啪——,你以为锦瑟不处置你们是还把你们当家人?哼,她那是心善,要我说就那两只人渣中的人渣说不定不是抱的就是捡的,什么德行也配当锦瑟的家人?”
“啪——,我说你听懂了没,懂了就给本小姐吱一声,老这么瞪着我做什么!”
“她方才被我点穴了。”墨垚立在身后提醒道。
玥流盈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额,她一时忘了。抿着小嘴又“啪啪啪”地边打边说教:“本小姐今天就打你一个噼里啪啦!”
锦瑟有些不忍直视,倒不是因为那女人脸被扇得不成形,她是担心自家小姐,从未见过她这么疯狂地打一个人,小姐平常对谁都是笑盈盈的,就算是害过她的人也是用隐蔽而搞怪的方法,还不曾这般使劲地“出力过”。
墨垚扇着扇子正色道:“别看流盈她刚刚淡定自若,其实她的心里早就慌得不行。你家小姐把你看得很重,很担心你,要不然也不会听到你的消息后就自己单枪匹马地冲过来。她本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却愿意为了你在还未摸清敌人底细之时就以身涉险,看到你被人这般欺负还差点被烧,心中难免会有怒火,让她发泄发泄就好了。”
锦瑟眼眶里全是泪花,就连刚刚被抓被骂被打她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这会只觉得控制不住地想往下掉:“我知道,小姐她一直就把我当做像亲姐妹一般,虽然她每天嬉皮笑脸的,经常和我搞怪,可是她的心比谁都要明亮,比谁都要柔软。她向往自由的生活,却每每跑路的时候都会带上我,怕我不安、怕我受罚,说这辈子都要带着我走遍天下,我何德何能竟能遇上这么好的主子。”
墨垚会心一笑道:“你们也真是难得。”
“啪啪”的巴掌声还在继续,墨垚走过去握住她下落的手:“行了,别打了。”
“墨大哥,别拦着我,这种恶贼我不打她一个脸蛋开花,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摊开她的手掌,颇为怜惜:“你看你自己把手弄成什么样,都红了。”
努嘴瞧了瞧,好像是有点儿疼又有点麻,唔,打累了。
“这三个人怎么处理?”还是问回最本质的问题。
玥流盈低头仔细想想,他们杀人放火,自己总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送他们去见官吧,凭着这些罪也够他们坐穿牢底了。”
“好,锦瑟,你先带你家小姐回去吧,这边我来善后。对了,带上这个,若路上又遇上什么就给我发信号。”
“恩,那有劳墨公子了。小姐,我们先走吧。”
玥流盈朝着墨垚问道:“墨大哥,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轻笑出声:“难道我的武功这么让你放心不下?快回去吧,我一会就赶上你们。”
她暗忖着好像也对,于是便乖乖地跟着锦瑟先回客栈,好晚好晚的天,得早点睡觉才行。
墨垚看着她们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才转过身来,对着定住的三人邪魅笑道:“送官坐牢,似乎是个很不错的注意,只是……我怎么觉得还是太便宜你们了呢?”
取出身上软剑,几个银光闪过又再次收在腰间,语气是少有的邪厉:“断了你们的手筋脚筋,就当饶你们一命,明天便会有衙署过来,你们三个下辈子就给我好好呆在牢里养老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三月,是天气回暖之际,寒冷瑟瑟的狂风终于不再四处呼啸而过。
只是今年的春天对于序凌山庄的人来说却有些不同往年。
少主一如既往地进了“玉雨小筑”,然而守在周围的人却不免有些失望,三天来一点箫声也没有听见,里面静悄悄的,也不知少主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好不容易等凌齐烨出来了,可脸色依旧还是冷冷冰冰的,没有一丝冰山融化的迹象。众人深知自家少主脾性,看他摆着一张冷酷的脸便都哪儿凉快哪儿呆着,绝不敢上前去找死。
林瑾瑜对这种低压现象很是好奇,究竟是谁胆敢给庄主大人找不快,就连进玉雨小筑也不能平息他身上莫名其妙的怨气。
“千暮千绝,你们家少主这几天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这么强烈。”
“林公子,你别问了,我们是不会说的。”少主没说,那他们自然也要守口如瓶。
打量他俩一番:“若是你们想齐烨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就藏着掖着好了。”
千暮千绝就在这电光雷闪间弃械投降,这儿估计也就林公子敢和少主提这事了。
附到他耳边小声透密:“林公子,回京前盈夫人又跑了。”
“哈哈,玥流盈这么有胆量,居然又把齐烨给甩了。”满满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
“那齐烨也不追了,就这么回京?”
“盈夫人给少主留了一封信,依我们猜测估计是类似绝情信的东西,少主看完后气得脸都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谁有这般通天的本事能堂堂凌氏少主弄得一身的怨气。哎,爱情这东西啊就是碰不得,连齐烨这般神慧之人都免不了怒火攻心。也幸亏本公子睿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千绝道:“依我看,少主对夫人有情,夫人也并非完全无意,否则那天又怎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替少主裆下暗器。”
“还有这等事?”
“林公子,你还是先想想办法,总不能任少主再这样下去。”
“你们放心,既然我知道了,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这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我少不得要被他臭骂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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