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罗心回到自家府后比在序凌山庄更是傲娇百倍,下了马车就摆出一副高姿态,走路的仪态加上身上炫目夺人的五彩衣裳,看起来还真像只孔雀般。
三王妃早就领着一众妾小在大厅里迎接她的宝贝女儿,手不住地绞动手帕,数月不曾见面,也不知罗心这孩子过得怎么样了。
厅里下首坐着一众妾室和庶女,或是无聊地掰弄着自己的美甲,或是小声地和旁坐的人先聊着。
真是,杨罗心归宁与她们何干,一大早地就传令她们要整装聚首,结果在这等了半天也不见半个人影回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传来动静,门口护卫气喘吁吁地跑来禀告,说是王爷和郡主回来了。
三王妃激动地站起来,走出厅外,底下一大票的莺莺燕燕哪里还敢放肆地继续坐着,连忙都立起身来,紧追上去。
接下来自然就是一番母女久别重逢拥抱相泣,泪眼汪汪的戏码,中间掺杂几声小妾甲的虚假抽泣,小妾乙的违心问候,庶女丙的诉说姐妹衷肠等等。
如是几番,开场终于结束。
三王妃将女儿拉到她的房间,关心问道:“怎么样?可实现你的目标了。”
“母妃,我被凌齐烨禁足了。”
“什么”凌齐烨竟敢这样对待她的女儿,“我这就告诉你父王去,你乃堂堂郡主,他不过是一介布衣,即使富可敌国那也是尊卑悬殊,你委身做妾已经是抬举他了,这凌齐烨竟然还敢得寸进尺不把你放在眼里。”
“母妃”杨罗心拉住她的衣袖,摇头道:“我……我对别人下毒,被他发现了,所以才禁的足。”就算告诉父王也没用,怎么着她们也不得理啊!
“你对谁下毒了?”三王妃语气风轻云淡,似乎不觉得自己女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杨罗心眼中尽是阴狠:“是序凌山庄里一个名叫玥流盈的女人,她是从燕云嫁过来的,夺了凌齐烨所有的宠爱。现在凌齐烨的心里就装着她一个人,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女儿我,如今只怕后院那么多的女人都得要守活寡了。”
“玥流盈?”顿了顿道:“他打算禁你多久?”
“没说。”
“笨女儿,他既然没说那就表示这辈子你就得在那几寸地上生活了,女人的青春最是易逝,等时间久了,他哪里还能记得起你这个人来。”
杨罗心惊慌地拽住她的手:“母妃母妃,你快教教我怎么办才好。”
“你这丫头真是死脑筋,当初我与你父王苦口婆心劝了你多少回,你偏不听,死巴巴地要嫁入凌家。现在好了,知道凌齐烨不好哄弄,才知道后悔害怕了。”
京城里多少王孙子弟,以她们王府的身份嫁过去准是正室,可惜……
“母妃现在训我也无济于事,还是先想对策的好。”她当初还不是为了想争一口气,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没有?还从未有人敢拒绝她,凌齐烨还是这第一个对她说不的人。
她脾气与傲气一上来,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深思熟虑,势必要把凌齐烨迷得晕头转向,届时主母之位还不就是她的。
然而,她到底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于是便弄成今天这种尴尬处境。
轻抚着杨罗心的背,三王妃传授她的过来人经验:“你回去之后先稳着来,我会让你父王去向凌齐烨说说,解了你的足禁。至于那玥流盈,她如今风头正盛,你又何必与她为难。男人的宠爱只是短暂的,只有拿到实权才是根本。”
“母妃说得有理,女儿会照做的。”
“恩,多找机会和凌齐烨碰面才是正经。”
近来,京都槿城传得最火热的八卦便是周府纳妾一事,几乎街头巷里都在关注并谈论这件事。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周翰的儿子恶霸惯了,这下遇到了这巨大的惨变,真着实让好大一部分人大快人心。都说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种的什么因便得的什么果。
周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这下没了可以传宗接代的人可不就把周翰给愁白了头,只好大肆往府里纳妾,而且严明要好生养,易生养的女子。
碍于周翰的势力,百姓们明着不敢说,但这暗地里可都是一传十,十传百,本不欲被人知的丑闻竟在一天之间传遍各地。
当然,这其中凌氏做的贡献不容小觑。
宫里那位自然也过不了多久就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竟兴奋地在御书房里仰天长笑三声,好!好!做得好!
好久都没这么畅快过了,哈哈!
锦瑟与玥流盈知道这件事后,顿感好笑,随即展开了热烈讨论。
锦瑟:“小姐,你说那周翰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生得出儿子吗?”
玥流盈:“根据理论而言,只要他还身体强壮就没有问题。不过这生孩子这事是要讲究人品的。像周翰这种上流社会的败类人,极可能没有人品这么珍贵的东西。”
锦瑟:“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锦瑟怎么一句话也没听懂。”
玥流盈道:“意思就是说娶了不一定能生,生了不一定是男的,男的不一定会顺产,顺产了不一定身体健康,健康了不一定能心智齐全,心智齐全了不一定能平安活着,懂?”
锦瑟呆愣地点点头,自家小姐的逻辑果然是无人能敌啊!
如今周府的后院可比序凌山庄还要热闹,但最大的不同是,周府的女人帮天天叽叽喳喳不得安宁,哪里像凌府一个个安静地窝在自个儿院子里,一点事儿也不敢闹腾。
周翰已经下了命令,只要有能生下男胎的,通通予以重赏,第一个诞下男婴者还能坐上大夫人的位置厨房天天煮着大补汤给自家老爷补身体,一群女人听了封赏条件全都亮了眼,牟足了劲要一举得男,从而坐上周府女主人的位置。
“老爷,黑鸽回来了。”周府总管向上首的周翰汇报最新情况。
“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爷进宫之后回来的,昨天老爷不曾回府,小的就没有把消息告知,以免走漏了。”
“恩,流盈说了些什么?”
管家递出宣纸,谄笑胁肩道:“老爷请看。”
“是画?”
“是的,想来小姐应该是怕行迹败露,所以用绘画来言辞达意更隐蔽稳妥些。”
“恩,流盈办事果然想得周到。”
把宣纸平铺到桌面上,待看清全景后,周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不愧是我培养出来的好女儿,这么快就得手了。”
“恭喜老爷。”
“不过,依这图上之意,恐怕流盈给凌齐烨所服用的烟花醉成分极少。”
“来日方才,太过心急反而会露出马脚,老爷上次去信不也是要小姐小心为上吗?”
“恩,确实应该如此,凌齐烨这人生性狡诈且谨慎,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动作可不是什么易事。流盈现在正处在盛宠时期,行事自然要稳妥为上,否则必将功亏一篑。”
“老爷所言甚是。”
“再派黑鸽传密信回去,让流盈一切小心,不可一时大意。”
“小的这就去办。”管家躬身言退,“哦,对了老爷,萧澈前些日子领着他的弟弟萧磊去了序凌山庄了。”
“什么?他们是煜王府的人,素来不与序凌山庄有任何的瓜葛,怎么会贸贸然地就两兄弟一起去拜访了?”
“是小姐派送的邀请帖,愿意是想请萧磊去聚一聚的,萧澈不放心他一人外出便一起陪着去了。”
“流盈怎么又牵扯进来了。”她难道不知道他和煜王府素来不和吗?
还是,她想透过这层关系摸到煜王府的底?
“这其中的曲曲折折恐怕只有小姐能清楚明白了,小的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周翰再三思虑,还是觉得玥流盈此举不妥:“你顺便告诉流盈,以后与煜王府的人少交往,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和煜王府的人接触久了万一暴露了身份可怎么办。还有宋国公府的人,不准她再去见面!”
“小的也觉得小姐不能再和这两家纠缠下去,要不然这倘若……”
“恩——”周翰举起右手,及时地阻止了他下面要说的话。
“有的事情,最好给本官烂在心底!否则……”
管家惶恐地自掌自嘴:“小的该死,小的口无遮拦,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哼,信要尽快传出,我方才说的那几点可都记住了。”
“小的记住了,老爷尽管放心。”
“恩”
周翰望着远方,目露凶光,身上煞气甚重:“凌齐烨,本官要你十倍偿还我所失去的一切,想要和我争,这辈子怕是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烟花醉,醉烟花,待到最后一次毒发的那刻,本官便要你尝尝这世间最难熬的苦痛。槿国终将是他的,第一富商的所有钱财自然也应该都属于他!
任何人,都绝无可能阻挡他的夺取霸业的步伐!宫里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尚且不能,更何况是他一介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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