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其实我真的是很没有用,每次都害得你身陷险境,也难怪少主今天会这么生气。”
“你是这么想的?”玥流盈假作恶狠狠道。
“恩。不对吗?”
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她的头:“什么有用没用,在我眼里你会做菜会刺绣,这样的你算没用吗?那像我这般只会吃睡的人怎么办,岂不是该分分钟自裁谢罪。何况,你的善心你的品性可高过多少徒有其表的人。再说什么有用没有的,我敲光你的额前刘海,听懂没?”
“好像懂了,可少主那儿……”
“别和我提你们少主,不然我又是一肚子火。对了,他方才说的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婢女,婢女怎么了,又不是一出生就注定比别人低贱。要论到连累,难不成我没连累过你?自从你跟了我,多少次把你带出庄去吃苦,害得你提心吊胆,还得离开庄里那么多的好朋友。每次我犯了错,你总是或多或少地被责骂几句,我还觉得是我连累了你呢。”
“小姐,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知道就不要说了,唔,跟我回清盈苑去。”
“可是小姐,你还没用晚膳呢。”
挥手,“不用了,直接回房钻被窝,一番战斗已经够累了,这会又被气饱了,哪里吃得下。”
“这样不吃饭会对身体不好的,小姐你刚刚还帮我吸出毒血,不吃饭怎么补得回力气。”啰嗦版女唐僧又得开始念经了。
玥流盈越走越远:“我睡一觉就会精力充沛了,你再碎碎念,我就安排你去处理黑蛇的后事,不仅戴孝还让你为它守七七四十九天的灵。”
锦瑟吓得哆嗦,紧跟在后面道:“小姐,蛇不用守灵的吧,你不要吓我,怪恐怖的。”
“普通蛇不用,但修迪是庄主大人的宠物,还是得重视的。”某女人说起谎来都无需打草稿。
“小姐,你一定又是在骗我。”
“我手上有主母印章,不信的话要不要我写个令盖个印给你瞧瞧。”典型的以权谋私,营私舞弊,玥流盈恐吓得不亦乐乎。
锦瑟急了:“小姐,我不说就是,你快睡去吧。”
“恩,这才乖,我好困了,这个时间段正好适合一觉到天明,不准半途吵醒我。”浑身的力气都快被抽干了,眼皮不住打架,好累好累。
“……”锦瑟望天,太阳才刚下山不久,这个时间段天都未黑,最迟绝不会超过酉时。
现在睡,会不会太早了。
凌齐烨气愤离去后一路无话,千暮千绝跟在后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目目相觑。
倏地,庄主大人冷不防地开口:“修迪的尸体好好处理,不准留下一丝痕迹。”
千暮暗藏忧虑道:“少主,可没了修迪,你身上的……”自动消音,说及此已是三人明了。
“是啊,少主,这样一来你岂不是……”他原以为少主之所以会对夫人发脾气就是因为修迪的死,毕竟没了修迪少主要受的苦可就重了,没想到竟是为了夫人不顾危险救了身旁的婢女锦瑟一事。
哎,少主一番苦心,只希望夫人能早日明白才好。
凌齐烨摆手,脚步未停,方才的怒气已被平息下来,再次说话已是波澜不惊:“又不是很严重,忍忍就过去了,等见到师父自然就有办法,何必担心。”
身后两人不语,少主还真是看得开。
玥流盈果真从酉时一觉到次日天明才悠悠醒来,凌府有规定,凡每月十五和月末两天皆可休息停工,府内丫环下人则是实行轮岗制。
今日正巧是十五,玥流盈无须再去账房工作,可惜平日里起得惯了,加上昨晚睡得极早,天才刚亮不久就醒了过来。
反正起身也不知道做什么,玥流盈干脆睁开眼睛躺着思考人生。
她昨天和庄主大人吵架了,拍拍脸蛋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扶额忧伤,自己才和庄主大人处了没几天就发生了口角,不知他走了之后生气成什么样。其实,齐烨也是因为关心她才会想换掉锦瑟,但是他的方法实在太过了,说的话也不对。地主当久了,就理所当然地可以随意处置下人,可她偏偏不认同这种做法。
齐烨只看见锦瑟连累她的时候,却没看见她连累锦瑟的时候,还有锦瑟为她为她做的点滴小事。这些都历历在目,自己哪能因为一两次的危险就抛下她不管。
只是有一点她很疑惑的是,为什么昨天自己会一点事情都没有呢,原本还想着要回来立即服下解毒丸的。
可是,她并未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除了累就是困,如今这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身子棒着呢,可以说丝毫没有影响。
怪哉,就算昨天凌大庄主不说,自己也是知道那条黑蛇的毒性的,帮锦瑟解毒时也考虑到会有生命危险,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可不要告诉她原身小时候误食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巨大毒物,自此后便有个百毒不侵的底子。
不对,她就是因为原身中了“冥夏”之毒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这百毒不侵的缘由就不成立了。
捶着小脑袋,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还有,她一直觉得自己平常发挥出的功夫高于自己本身的能力。虽然像凌氏暗卫这般的高手无法感应到,但若是宵小之徒跟踪自己就一定能被她发觉。玥流盈皱眉,警惕性也着实比前世高了不知多少。
拉住被子蒙在头上,某女人哼唧一声,撅着小嘴道:“唔,好烦啊!闹心!”
“咚咚”敲门声传来,“小姐,你醒了没有。”
“醒了醒了,有事吗?”要没事的话她今天就不起来了,一直窝在房里。
锦瑟在门口轻声道:“小姐,宋小姐来找你了。”
宋姐姐?自己一忙都有一两天没见过她了,玥流盈掀开被窝道:“赶紧让宋姐姐进来。”
宋祁蓉进屋后取笑道:“这么大的人了,醒了还总赖着。”
玥流盈懒洋洋地坐着,三千墨发散乱于背上,轻声道:“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假期,当然要好好休息了。”
挨着她坐下,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当个凌氏的女主人还真是辛苦,真是的,害得我现在虽然住在凌府,见你的次数还是少得可怜。”
“没办法,谁让我嫁了一个如此家大业大的夫君,现如今我霸着他一个人,自然就得承担起这个义务了。”
“啧啧,这么通情达理,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们好像闹矛盾了。”玩弄着衣袖上的流苏,偷偷瞄着玥流盈的反应。
“恩,听谁说的?”昨天在场的人除了凌大庄主几人就只剩下她和锦瑟,千暮千绝必然不会有事没事闲得慌,跑去前院和宋姐姐说这些,那说的人……
锦瑟在一旁不住地给宋祁蓉使眼色,宋小姐怎么一来就问了呢。小姐这下又该说她管不住嘴了。
不过,宋小姐不是外人,让她和小姐多沟通沟通,兴许小姐就不会这么无精打采了。
宋祁蓉收到锦瑟的眼神暗示,呐呐道:“我……我随便听的。”
“随便听?”斜睨一眼两人的眉目传话,玥流盈扬眉道:“肯定又是锦瑟说的吧。”
锦瑟嘟囔着:“小姐,我保证……就和宋小姐说了,真的。”
“是啊是啊,和我说了我又不会随便传,玥妹妹你不要怪锦瑟了。”宋祁蓉赶紧暖场。
“哈哈哈”捂着肚子,某女子蓦地笑出声来,“我逗你们玩呢,说便说了,我哪里会生什么气,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宋祁蓉一阵“暴打”,口中念念有词:“好啊,你个坏丫头,居然戏弄我。”
锦瑟也不愤道:“小姐,你一大早就开始捣鬼,装得那么严肃我还以为你不乐意我乱说话呢。”
“我像是这种人吗?”
“好了好了,饶了你这次。”把手搭在她的肩膀,宋祁蓉凑近她道:“怎么,吵完的感觉如何?”
“吵架还谈什么感觉?”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就这么和他僵持着?”
“当然了,这次明明就是他不对,我干嘛要倒贴着去找他,总之他必须和我道歉。”
“做得好!”宋祁蓉为她加油鼓劲,“你昨天都命悬一线了,他还与你争吵,实在是太没有君子风度了。”
“对啊对啊,锦瑟又没错,他不管好自己的宠物,伤了人还有理了。”玥流盈一听到有人认同自己的做法,一下激动地继续埋汰专制的凌大庄主。
“就是,玥妹妹,你就和他这么僵着,不然你要是先道了歉,这往后他就更得要欺负你了。我娘亲每次与我爹爹吵架,都是我爹爹先低的头,妻子就是要用来哄的,我爹就深谙其道。”宋祁蓉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教授给毫无经验的玥流盈,两人越说越开心,越讲越激动。
“哼,我也是这般想的,不过若是我做错了我还是会道歉的。这回既然不是我的问题,我才不主动和他和好呢。”
锦瑟扶额,她原是想让宋小姐来和小姐谈谈,让小姐和少主能尽快解开矛盾,这下好了,两人居然说着说着,越发偏离她的设想。
宋小姐不劝阻,还赞同小姐的做法,少主那么傲然的一个人,就更是不容易低头了。
如此这般,自己岂不就成了凌府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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