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 第133章 那个紫毛后面的红毛

闻炎的班主任是个地中海,  五十多岁的年纪,带着老花镜,班上的人都私底下叫他刘秃子,  上课铃打响后,  他抱着一摞教案走进了教室,  班上原本吵闹的同学肉眼可见的安静了下来。

        这个老师看起来有些难缠。

        颜娜挤进了座位角落,桌上放着一本书装样子,  用头发挡住脸,免得被发现了,  徐猛坐她旁边,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怂货。”

        颜娜:“呸!”

        按照闻炎以前的习惯,  上午最后一节课他肯定是睡过去的,不经意往旁边一看,  却见靳珩这个傻白甜坐的端端正正,伸手把他的头按下来,声音慵懒:“好学生,你低调点。”

        哪个学渣像他一样坐那么直的,生怕老师发现不了是不是。

        闻炎食指上带着一个银色的戒环,贴住皮肤时,触感冰凉,靳珩无意识动了动脖子,然后顺势趴在桌上,偏头看向他:“有书吗?”

        这傻孩子还看书?

        闻炎所有的书都放在抽屉里,  崭新的,  都没怎么动过,他皱着眉,在抽屉里摸索半晌,  然后轻扔了一本数学书在靳珩桌上:“拿去。”

        这本书在抽屉里掖了很久,书页都皱起来了,但没有任何翻阅过的痕迹,堪称又破又新。职高的教材和六中还是有些区别的,靳珩看了眼目录,一页页往后翻,模样认真。

        刘秃子拧开杯子喝了口浓茶,让同学们把书翻开,然后开始讲课,尽管底下没几个人听,他也还是唾沫星子横飞,讲的不亦乐乎。

        靳珩从抽屉里摸了支水性笔,试了试有没有墨,然后把书上重点内容按照刘秃子的要求全部圈起来,前面坐着的就算了,后面两三排学渣,就他一个人在学习。

        闻炎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打量他半晌,本以为靳珩会和他说个话,或者做些别的,结果对方只是埋头听课,踢了踢他的椅子,有些不满:“喂——”

        靳珩抬头:“嗯?”

        闻炎语气不善:“你到底是来听课的还是来干嘛的?”

        六中的老师满足不了靳珩了吗,需要大老远跑到一个破职高来上课学习?

        靳珩道:“来陪你啊。”

        他语气如常的说出这句话,捏着笔在指尖灵活的转了两圈,不见任何不自然,那双黝黑干净的瞳仁清楚倒映着闻炎的样子,浮现些许浅淡的笑意。

        陪他?

        闻炎掀起眼皮,黑少白多的眼睛看起来不似善类,挑眉道:“老子用你陪吗?”

        陪什么陪,明明全程都在看书。

        大概闻炎的样子太像要找茬,旁边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看了过来,似乎来了兴趣:“哟,闻炎旁边坐的谁啊,没见过,新同学?”

        徐猛在嚼口香糖,闻言头也不回的道:“他新收的小弟,六中的。”

        那个男生笑了笑,上下打量着靳珩:“挺好,是个好学生。”

        闻炎懒散的把手搭在靳珩身后的椅子上,不太满意别人投射来的目光,哥俩好的圈住靳珩脖颈,一把将他拉到怀里,然后像欺负小孩一样把他的头发揉乱,似笑非笑的道:“好学生?拉倒吧,成绩特烂。”

        这话是颜娜当初说的,她正坐在前排喝水,闻言猛的呛了两口,咳的脸红脖子粗,心虚到不敢说话。

        靳珩被迫扎进了闻炎满是烟草味的怀抱,不动声色挣扎一瞬后,又安静了下来,头顶抵着闻炎的下巴,耳畔是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透着无言的安全感,莫名让人觉得可靠。

        安全感?

        靳珩闭了闭眼,指尖不自觉攥紧,好半晌都没能完全放松下来,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太久违也太陌生了,以至于很难适应。

        靳珩听见闻炎的话,眨了眨眼,出声道:“我成绩不烂。”

        闻炎挑眉看向他,头发是偏暗的酒红色,暗自符合了他张扬的性格,黑色的碎钻耳钉在阳光下微闪,下颌线分明,懒洋洋却帅得十分有攻击性,语气嘲讽,嗤笑一声道:“你说了不算。”

        说完松开了靳珩,全然没注意到颜娜在前面缩成了球,背影弱小且无助。

        #求别聊这个话题嘤嘤嘤#

        靳珩一个心理年龄三十五的人本来不应该这么幼稚,但见闻炎一副不信的模样,拉开书包拉链,把新鲜出炉的成绩单轻轻放在了他面前。

        闻炎慢半拍垂眸:“这什么?”

        靳珩:“月考成绩单。”

        闻炎成绩虽然不好,但字还是认识的,他看了看最上面的一张年级排名表,第一名赫然是靳珩,下面的几张答题卡是近乎满分的变态成绩:“……”

        闻炎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结果发现没有修改的痕迹,也不像伪造的,嘶了一声:“……颜娜不是说你成绩特烂吗?”

        烂到年级第一的地步?

        徐猛听见他们说话,顿时来了兴趣,反手抽走闻炎手里的成绩单:“嗯?什么年级第一?你们月考成绩出了?”

        后面一句话是问颜娜的。

        颜娜全年级倒数三十二,全班倒数第五,根本不敢吭声:“……”

        徐猛把排名表粗略扫了一遍,第一眼就看见靳珩,惊叹说了卧槽两个字,再继续往下看,眼睛都看瞎了也没发现颜娜,最后翻了个面,发现了她的排名:“我艹。”

        徐猛怀疑人生:“你考试的时候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颜娜恼羞成怒:“滚,再差也比你考零鸭蛋强。”

        半斤八两的,大舅别笑二舅。

        闻炎笑的不行,长腿舒展,搭着靳珩的肩膀,带着大哥对小弟的鼓励:“挺好,继续保持,再接再厉。”

        靳珩侧目看向他,笑了笑,带着猫捉老鼠般的逗弄和十拿九稳:“那我考好了有什么奖励吗?”

        闻炎没多想:“你想要什么?”

        靳珩微微倾身靠近闻炎耳畔,这个动作像是为了说悄悄话,也像是为了避开老师,温热的余息缓缓倾洒在颈间,暧昧撩人,令闻炎尾椎骨陡然升起一阵莫名的痒意,头皮都跟着麻了麻。

        靳珩说:“我想……”

        闻炎竖起了耳朵。

        靳珩声音低沉,笑问道:“我要什么你都答应吗?”

        闻炎心想靳珩能要什么:“你先说。”

        靳珩却道:“晚上再告诉你。”

        他仿佛故意吊人胃口,说完缓缓重新坐直身体,神色淡定认真,低着头继续写笔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闻炎:“……”

        艹。

        刘秃子在讲台上说完了新单元的解题公式,歇了口气,然后在黑板上写了道题目,目光在班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最后一排,扶着老花镜,看了眼座位表上的名字:“徐猛……是叫徐猛对吧?你上来把这道题写一写。”

        “噗——”

        后面几排响起一片压低的笑声,显然是狐朋狗友。

        徐猛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点背,一抽就抽到他了,他从座位上起身,都不用上讲台看题目:“老师,我不会。”

        刘秃子猜到了,后面几排就没几个听讲的,声音沉了沉:“你倒老实,不会就站着吧。”

        颜娜在旁边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然而还没等找纸擦擦,就听刘秃子道:“他旁边的女生,上来解这道题。”

        颜娜:“?!!”

        这下周围的笑声更明显了,颜娜磨磨蹭蹭,只能硬着头皮起身,她盯着黑板上的题看了半晌,最后确定自己不会,小声道:“老师,这道题我不太懂……”

        刘秃子:“站着。”

        闻炎在后面幸灾乐祸,靳珩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他傻,出声提醒道:“下一个好像就是你。”

        闻炎噎了一下,笑不出来了,因为刘秃子果然点了他:“那个紫毛后面的红毛站起来,这道题你算出来等于多少了吗?。”

        那个紫毛,后面的,红毛??!

        闻炎听见他说自己是红毛,眼皮子跳了一下,拉开椅子起身,愣是有一种光明磊落的感觉,正准备说自己不会,结果就听靳珩低声道:“答案是7。”

        闻炎看了他一眼,对刘秃子道:“……7。”

        刘秃子可能没想到他居然算出来了,略有些讶异的扶了扶眼镜,教鞭在黑板另一道题上敲了敲:“那这道呢?”

        靳珩在旁边充当狗头军师:“根号3。”

        闻炎:“根号3。”

        刘秃子点了点头,终于满意:“嗯,坐下来吧。”

        闻炎挑了挑眉,心想靳珩难不成还真是个学霸?

        刘秃子平常很少点后排的人,因为点起来那些刺头也回答不出,实在是徐猛和闻炎染的头发太扎眼,一个紫脑袋,一个红脑袋,挤着坐一起,他看了心烦。

        徐猛站在前面,嘀嘀咕咕:“他就是嫉妒我们头发多。”

        闻炎今天没骑摩托车,晚上众人散开,各回各家的时候,他是和靳珩一起走的,夜晚气候闷热,闷出一身汗,风一吹才变得凉快。

        闻炎叼着一根烟,用打火机熟练的点燃,想起靳珩今天说要奖励的事,顿了顿,挑眉问道:“你想要什么?”

        靳珩在他旁边静静的走:“什么?”

        闻炎:“别装傻。”

        靳珩闻言顿住脚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见路上有行人,免得挡路,把闻炎拉到了一旁的巷子里,拐角处的阴影成了他们最好的遮蔽。

        靳珩无形之中把闻炎逼进了墙角,颀长的身形虽然清瘦,却也有了些许令人心脏紧绷的感觉,闻炎显然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式堵着,感到些许怪异:“有话就说。”

        靳珩低笑一声:“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闻炎掀了掀眼皮:“问。”

        他总是这么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以至于靳珩有那么一时片刻竟怀念起上辈子将他压在床上狠艹的感觉,眼尾泛红,声音嘶哑,无论是骨还是皮,肉或者血,都像罂粟一样令人上瘾……

        靳珩其实不算一个有耐性的人,他垂眸,靠近闻炎:“这段时间,我的表现怎么样?”

        他指,当小弟转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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