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锦州城外汉军营中灯火明亮。
一堆堆篝火亮起,大量的汉军士卒围绕着篝火喝酒吃肉,大声谈笑。
有人兴致上来了,还会扯着嗓子唱上一首军歌。
声音嘶哑难听,甚至是都找不到调子,但四周的袍泽们却都是在大声的叫好。
每人一块炙烤的金黄,冒着油脂,洒满了盐巴的腌肉。
汤也是用腌肉煮的肉汤,里面还散了好些个鸡蛋,洒了香油,闻起来香气扑鼻。
白米饭,馒头,面条可以放开吃。
每人还有一小杯酒水!
这样的一顿,即使是在待遇很高的汉军中,都能够算是大餐了。
锦州城内的清军望着城外正在营中欢庆的汉军,一个个狠的咬牙切齿。
率泰的戈什哈开口说道。
“主子爷!”
“您下命令吧,我带咱们满洲的勇士出去冲杀一阵!”
率泰摇头拒绝道。
“汉军行军颇有章法,营外不可能没有明哨暗哨,你们现在出城去偷袭,很有可能会直接落到汉军的陷阱里边去。”
锦州城的安危是最重要的,率泰不愿自己的戈什哈带人出城去冒险。
万一自己的戈什哈带人出城栽了,被汉军的陷阱给埋了进去,对锦州守军的士气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到时候,锦州城可就真的危险了!
只是,就在率泰和自己的戈什哈在城头巡视之时,城外某处空地上,汉军正在布置火箭弹的阵地。
搭设发射架,校准射击诸元,十分忙碌的做着火箭弹的发射前准备工作。
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汉军士卒,开口询问自己身边的老卒道。
“二宝叔,这五千枚火箭弹,一口气就全射过去了?”
年轻士卒指着锦州城的方向开口询问道。
老卒说是老卒,但今年也就三十出头。
笑呵呵,咧着一口大白牙开口说道。
“嘿嘿,五千枚就算多的了?这才哪到哪!”
“老子当初跟着皇帝在八达岭迎战清虏,那一战,我军一口气打出去好几万枚火箭。”
“嗖嗖嗖的,天上的云彩都要看不见了!”
年轻士卒一脸向往,发出一声惊叹。
“哇,那得多大的动静啊!清虏还不得被打的屁滚尿流吗?!”
老卒再次嘿笑一声道。
“五千枚火箭弹一起发射,场面可也不小,要不是皇帝要我们撤兵,五千枚火箭弹一打,咱们再一冲,这锦州城也就拿下了。”
“只可惜啊,朝鲜出疫病了,皇帝在意咱们这些大头兵的死活,不肯让咱们冒险继续在辽东作战了。”
老卒一阵咂摸,心中却是暖暖的。
年轻士卒笑了笑,有些懵懂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老卒笑着提了年轻士卒一脚,开口道。
“别磨叽了,动作麻溜点,打完这五千枚火箭弹,营内还给咱们留了热饭。”
汉军迅速准备好了发射工作。
咻咻咻咻……
一阵阵刺耳的锐鸣声响彻四周,一枚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坠向了锦州城的方向。
整整五千枚火箭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抬头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火箭弹留下的尾焰。
轰!轰轰!轰轰轰!
轰隆隆!轰隆隆!
爆炸的轰鸣声响彻了整个锦州城。
火光冲天,一枚枚火箭落地,炸开之后,冲击波和火光席卷一切。
破片横扫四周,犹如风卷残云般,一片狼藉。
大地都在震动!
一枚火箭弹命中了锦州城墙,轰隆隆一阵巨响之后,锦州城墙被炸出一段缺口。
城内墙倒屋塌,守城的清军乱成了一锅粥。
砖木碎石漫天都是,噼里啪啦的下落,不知道砸死砸伤了多少清军。
城内的大火足足燃烧了一夜,直到天亮时分,才被幸存的清军残兵给扑灭。
率泰拖着一条断腿,站在城头,眺望着汉军大营的方向,眼睛里满是压抑不住的仇恨。
死死的握拳,身边搀扶着他的戈什哈,甚至能够看清率泰额角暴起的青筋。
晨曦布满大地,汉军在天亮后便开始拔营。
大军陆续向南撤退,原地只剩下了一片片篝火燃烧过的痕迹。
汉军已经退去,但率泰却是不敢派兵出去确认。
直到半日后,才有清军哨骑出城,查探具体情况。
时间不长,清军哨骑便返了回来,跪在率泰面前回报道。
“主子爷,汉军撤了,真撤了,已经过了大凌河了……”
率泰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心下一松,有些感叹的说道。
“皇上,奴才守住锦州了啊!”
在他的守卫下,锦州确实没被汉军拿下。
但锦州内不到万人的守军,在汉军的火箭弹打击,以及轮番攻城之下,现在还能动弹的,估计不足两千人了……
若是汉军再次来攻,率泰不知道锦州该如何守卫!
若是汉军举全国之力北伐辽东,到时候大清别说锦州了,盛京城都很大概率是守不住的。
率泰深深的,深深的为大清国的未来担忧着!
……
江南,吴县,吴家宅子。
吴家不算太有钱,太有钱的人家可不会去研究医术,都琢磨着考科举去了。
可吴家也不能算是太穷,一家人老老少少的吃饭穿衣还是很富裕的。
太穷的人家识字都是一个问题,就更别说研究医术了。
这一日,人到中年,就已经开始秃顶了的吴有性,在自家堂屋中,手中拿着一本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在细细翻阅着。
一点一点的琢磨着里面的词句,琢磨着每一副方子的药性和原理。
在他手边,还有《本草纲目》《黄帝内经》《千金方》《神农本草经》等一大摞的书籍。
除此之外,还有一叠厚厚的文稿,是吴有性自己总结历朝历代疫病情况,归纳而成的。
他有心要写一本《瘟疫论》出来,不求扬名万世,只求能够救济天下生民。
只不过,编书才刚刚开始,各种文稿便堆了大半个书房。
看着书,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抚了一把快要彻底秃掉的头顶,吴有性叹了口气。
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秃啊!
一家老小对吴有性沉迷于医术很有意见,大底都是希望他能够去科举的。
哪怕不能中进士,中个举人,也是能光大吴家门楣的。
可没奈何,吴有性实在没那个天分,一看到四书五经就脑袋发晕。
反而是看到那些医书之后,就神思敏捷,如有神助,哪怕是秃顶了,都甘之如饴。
茶水有些喝多了,就在吴有性起身,准备去一趟茅厕出恭时,吴家的大门却是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
敲门声很急促,听的出来敲门之人很着急。
吴有性快走几步,开口道。
“来了,来了,这便来了!”
他打开大门,只见外面是数名穿着新朝公服的公员。
就在吴有性诧异新朝公员为何登门之时,其中为首之人,笑呵呵的开口道。
“吴先生,陛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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