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醉后嫁了个影后? > 见家长

两人梳妆打扮了一番便上了车,准备去买上门礼。

“你妈妈喜欢什么?”

“我妈…喜欢买包。她口头禅就是‘包治百病’。”易厌雨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我们就去买包。”聊容与回答得像个霸道总裁。

聊容与看了一眼紧张得咬指甲的易厌雨:“你妈妈到底有多吓人啊?”

易厌雨来劲了,一拍大腿:“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你知道我妈年轻的时候是演员吧?选美小姐冠军出身,还拿过影后,后来息影了。”

聊容与点点头。袁漫钰,影坛的老前辈了。

“她剽悍得不得了。我爸差点给她投资一部电影,让她在里面演黑社会老大姐,拿着斧头砍人那种。”

聊容与抿嘴不说话。今晚还能活着回家吗?

易厌雨二人要去的是一栋近郊区的复式别墅。二人进了大门,聊容与暗自打量她家庭院,想起了林黛玉初入贾府小心翼翼的样子。易厌雨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些微不安情绪,反手牵起聊容与的手进了屋子。

管家上前来问候二人:“小姐好,少夫人好。”

易厌雨听见管家叫聊容与“少夫人”,在原地笑得不能自已。聊容与虽然素来沉稳大方,但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自己还是羞赧得微微红了脸。

将外套递给了佣人后,二人便跟着管家去了饭厅用餐。易复时和袁漫钰已经端坐在餐桌前,一人看报,一人看书。

聊容与跟在易厌雨身后,暗自打量二人。易复时纵使坐着,也不难看出其高大魁梧的身材,挺直的后背和干净齐整的穿着使他看上去十分干练,丝毫看不出发福的身材让人不禁忽略他已经是中年男子的事实。爸爸这么高,难怪易厌雨有176cm。

比起丈夫的低调干练,袁漫钰显得更优雅尖锐。她身穿红色旗袍,露出修长白皙的腿。紧致的皮肤,纤细的腰肢和精致的五官让人恍惚间又看见二十年前的那个少女。如此看来,易厌雨的长相、气质倒是更像妈妈一些。

易厌雨和聊容与向二人打了招呼才坐下。只是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上菜时轻微的餐具碰撞声。易厌雨笑嘻嘻地对妈妈说:“妈,你看,这是容与给你买的包。爸,这是给你买的茶。”

易复时放下报纸,缓了语气:“来就来,带什么礼物…”

袁漫钰有意无意地清了清嗓子,头也不抬地继续看着书,好像是不小心发出的声响。丈夫却不说话了,又板上了脸。

易厌雨二人对视一眼:很明显爸爸这关很好过,妈妈这边就不好说了…要让易厌雨说的话,她还不怕她妈打人、骂人,她就怕她妈像这个样子,阴阳怪气的,还逼她爸统一战线。易厌雨真想对她妈用上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你不同意可以,你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同意。”

但是易厌雨不敢,她在想要是她妈继续这样下去,她就拉着聊老师跑吧。

但是袁漫钰动了,她放下了书,轻飘飘地说:“开动吧。”

其余三人才松了一口气,开始用餐。只是这顿饭注定不会平静。临近餐后甜点的时候,袁漫钰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寂静。

“聊容与是吗?”

“是的,阿姨。”聊容与搁下刀叉,看着长辈的眼睛回答问题。

“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搭上我女儿的?”袁漫钰嘴角轻笑,一时看不清她的情绪。

“妈!”易厌雨没好气地打断。

“没问你,”袁漫钰瞪了一眼女儿,又笑着去问聊容与:“我就问问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只是那笑落在两个晚辈眼里就变成了绵里藏针。聊容与硬着头皮:“阿姨,我和厌雨是邻居,又一起合作了一部剧。日久生情的。”

“那谁追的谁?”

“我追的!”易厌雨插嘴,又被瞪了一眼。

聊容与按下了易厌雨的手,落落大方又坚定地回答:“阿姨,不存在谁追的谁。我喜欢厌雨,厌雨也喜欢我,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易厌雨凝视着聊容与的侧脸,听她一脸诚恳地说假话,一时心里五味陈杂。她不由得苦笑:不愧是影后,撒起谎来真像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的,我这个当事人都快信了。

袁漫钰优雅地擦了嘴,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万种:“你觉得你们配吗?”

聊容与依旧按着易厌雨的手,毫不怯场:“我知道易家家大业大,在娱乐圈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但我并不觉得厌雨和我结婚算是下嫁。虽然比不上易家能提供给她的物质水平,但和我聊容与在一起,也绝不会让她吃苦。和厌雨结婚之后,我会更活跃地接通告,给她更好的生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会对她很好,珍重她,保护她,让她快乐。”

易厌雨感受着手背上的柔软温热,只觉得自己鼻尖一酸,忍不住想要陷进聊容与编织的温柔陷阱。哪怕知道她是在糊弄自己的父母,但也恨不得能当真。

袁漫钰不说话了,使了个眼色给丈夫。易复时沉着脸:“易厌雨,跟我来书房。”

易厌雨立刻回神,张牙舞爪地说:“不去!”

袁漫钰二人无语,刚嫁出去就这么护妻,以后还得了?

还是聊容与劝她,她才三步一回头地上楼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之后,易复时还是一声不吭,坐在书桌前不说话。父女两人大眼瞪小眼。

“爸,你说话啊。”易厌雨心里记挂着聊容与,生怕自家老妈把她吃了。

“你急什么急!你妈跟她儿媳妇说话,你也吵。”

“就是她们说话,我才吵!”易厌雨关心则乱,准备开门冲下楼。

“你以为你怎么追到容与的?”

易厌雨愣住,转身盯着自家老爸。易复时面色得意地连抛两个问题,直击易厌雨的灵魂深处——

“你的公寓正好挨着容与的,谁给你买的?

“你拍的第一部戏正好和容与合作,谁给你的资源?”

易厌雨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坐下来,甩甩脑袋,呆呆地问:“老爸,都是你安排的?”

易复时摇头:“都是你妈安排的。”

易厌雨又迷惑了:“妈…?她图什么啊?”

“你忘了你妈也是容与的粉丝了?你们俩扯证的照片传到她手里,她高兴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是了,易厌雨想起小时候,她妈不止一次提过:“哎呀,真想把这小姑娘抱回家当女儿!”

易厌雨哑口无言,她又突然一惊。

“那妈刚才…?”

“她戏瘾犯了,你让她过过瘾吧。”

易厌雨无语了。

聊容与心下战战兢兢,面上不动声色地跟着袁漫钰坐到了沙发上。听说最难处的就是婆媳关系,虽然这个婆婆不像易厌雨说的那样提着斧头砍人,但是笑里藏刀也是真的瘆人。

袁漫钰摆摆手:“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近一点。”

聊容与笑着凑近了一些,悄悄吞了口唾沫。

“你真的觉得你们配?”

聊容与面上一肃,准备再表示一番自己的决心,但又被打断。

“你到底看上易厌雨那小屁孩什么啊?”

准备了长篇大论的聊容与愣在原地,只发出一声——“啊?”

“论物质,你能够养活自己而且保持很好的生活水平,易厌雨还得啃老,靠家里的资源;论经历,你一个人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理摸爬打滚,还能保持赤子之心,独善其身。易厌雨呢,在象牙塔里长大,我们把她保护得太好了;论性格,你沉稳大方,端庄优雅,易厌雨不行了,咋咋呼呼的,嘴巴讨人嫌,还容易得罪人。”

聊容与本来是猜测对方是想用和平演变的方式软化自己,暗暗嘲讽自己。但她越听越觉得袁漫钰实在太真情实感,好像恨不得把聊容与捧到天上去,把自家亲女儿贬到地里去。

聊容与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踩一捧一。袁漫钰表现得跟她的毒唯似的…聊容与暗暗甩头,努力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脑袋。

“阿姨,厌雨其实很好的…”

袁漫钰挥手,表示自己根本不想听。她又凑到聊容与身边,刻薄婆婆脸已飞到九霄云外去。她笑眯眯地说:“聊聊,你给我签个名吧。”

“啊?好的阿姨,没有问题。”

“我特别喜欢你演的那部电视剧,小女孩儿太可爱了,太有灵气了。每年暑假重播,我都看。每次看,我都恨不得把家里那个扔了,把你抱回家当女儿!”

袁漫钰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聊容与受宠若惊,她如坠梦中,只知道点头附和——“谢谢阿姨,我也特别喜欢您演的戏,给了我很多启发。”

“还叫什么阿姨!”

“…妈。”聊容与脸上微红,满眼笑意。

“诶,真乖,这个红包你收下。”袁漫钰往聊容与手里塞红包,聊容与全身都写着抗拒,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收下了。红包薄薄的,但摸得出是一张卡。

钱不钱什么的聊容与不在乎,至少这婆婆是真的喜欢自己。聊容与肯定了这点。

“来来来,你跟我来易厌雨房间,给你看些东西。”畅聊了十来分钟后,袁漫钰挽上聊容与的胳膊,亲热得跟两姐妹似的。

聊容与笑着跟她走,进了房门却吃了一惊。易厌雨的房间墙上挂的都是聊容与的海报,书桌上的相框里赫然是聊容与的剧照。

聊容与凑近去看,宽敞柔软的大床一侧是五彩斑斓的墙——洁白的墙壁上是她或蹙眉或展颜的脸庞。零落的海报空隙间还零星写着稚嫩的话语。

聊容与看见其中一行字,目光一滞,蹙眉思索起来,只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听见袁漫钰唤她。

“你来看看这个。”袁漫钰递给她一本画册。

聊容与打开才发现这厚厚的一沓纸都是易厌雨画的她。聊容与拼命压抑自己的情感,却控制不了颤抖的指尖。

“这些都是她小时候画的,从初中到高中。那孩子喜欢你很久了,喜欢你的程度也远比你想象的深。”

虽然嘴上嫌弃着自己的女儿,又喜欢聊容与喜欢得不得了,袁漫钰仍然不忘提醒聊容与:这是我的女儿,她有多么爱你,你应该看清楚,你最好不要辜负她。

聊容与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每张画右下角易厌雨的签名,眼睫毛像受了惊的蝴蝶翅膀不停地轻颤。

“她进娱乐圈的原因是你,我们提出的条件是她必须哥大全A毕业。不容易的。但是为了你,她做到了。很难想象这孩子付出了多少。”

母亲轻叹了一声,叹息声很轻却重重地压在了聊容与心上,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她。”

“我会的。”聊容与抿着嘴唇,一脸坚定,眼泪流了下来。

易厌雨再也忍受不了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了,她扒开门却看见袁漫钰和聊容与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易厌雨松了口气,走到二人面前她又注意到聊容与泛红的眼眶,易厌雨怔了怔。

易厌雨挤出笑插.进二人中间,有意无意地将聊容与护在身后,面朝着袁漫钰,身子却倚在聊容与身上:“妈,你们聊什么呢?”

袁漫钰见她这么护妻,哼了一声,臭着脸:“说你喜欢聊聊呢。”

易厌雨不信:说这个能把聊老师说哭?当我蠢?

袁漫钰见她一脸怀疑,没好气地转了话题:“天这么晚了,你们今晚就在这边睡吧。”

易厌雨扭头去看聊容与,见她微微点头,易厌雨才应了下来。

得,有了媳妇忘了娘。袁漫钰故作黯然神伤地挥了挥手,西子捧心状回了房。

见佣人要去收拾自己的房间,易厌雨赶忙叫住:“诶——收拾间客房就行了。对,今晚我们睡客房就好。”

易厌雨不知道在自己老妈的助攻下,聊容与已经将她房间的秘密看了个遍。她的整个青春都是聊容与,而现在那个当初遥不可及的人就站在自己身边,还要去看她令人害羞的青春期爱慕心思,她想想都觉得无地自容。

总之,一定不能让聊老师看见自己的房间!她不会误会自己是私生饭吧?

聊容与看了眼一脸严肃连连摇头的易厌雨,猜到了她的小心思却又不点破,只顺从地跟在易厌雨身后。

聊容与并不是个愚钝的人,她不似易厌雨那般将自己置于粉丝地位,在爱情、友情、爱慕之情三者之间拉扯不清,太厚的粉丝滤镜让易厌雨看不清或者不敢看清对方的明示或者暗示。相反的是,即使开始她有些不太确定易厌雨的心思,但她越发笃定易厌雨也是喜欢她的,她们之间是暧昧不清的。夹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只要聊容与轻轻一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戳破。

但是聊容与没有,因为她享受着暧昧带给她的红利——心跳、感动,哪怕患得患失都是甜蜜的负担。她没有谈过恋爱,她担心一旦确立关系,这种怦然心动、你推我拉的局面就消失了。她也担心一旦确立关系,就意味着如果她们二人有朝一日分了手,到时候连朋友也做不成。

聊容与不愿意失去易厌雨,所以她拖着。但是聊容与从来不知道易厌雨竟然这么喜欢她。她甚至怀疑过易厌雨只是年轻气盛,少年人的喜欢只是一刹的动心,不能当真的。

但易厌雨爱了聊容与十二年。一动心便是十二年。

聊容与心乱了,她不愿意再瞻前顾后了,也不想去想什么结果。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冰凉的风从中间透了进来,直往脚脖子上钻。易厌雨有几分忐忑,从独处时起聊容与便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她往聊容与的方向缩了缩,二人之间的缝隙小了些。

“聊老师,你睡了吗?”

漆黑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寂静的房间只听得见二人的呼吸声。

“没有。”

“我妈妈心直口快的,如果她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聊容与没想到易厌雨还记挂着她的感受,她一愣,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聊容与不说话,易厌雨更担忧了,她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安慰聊容与好。易厌雨心想,明天一大早就走好了。但她突然听见聊容与说——

“我去过你的房间了。”

聊容与平躺着望着天花板,目光如水。她的心砰砰直跳,她想要告诉易厌雨,她很喜欢易厌雨。她也想要告诉易厌雨,她知道易厌雨也喜欢她。她想要跟她说:我们在一起吧。

易厌雨的心也是砰砰直跳,她无意识地抿住嘴唇,紧张得捏紧了拳头。聊老师都知道了,聊老师会怎么看她?鸡怎么看她,鸭怎么看她,大鹅怎么看她?!

呸呸呸,易厌雨把脑袋里的白云黑土甩出去。

好,先发制人最为重要。易厌雨紧了紧拳头,煞有其事地暗暗点头。

“易——”

“聊老师,你听我说,”匆遽打断聊容与,易厌雨咬紧牙关,“我是绝对不会爱上你的。虽然我们现在扯了证,也见了父母,但我绝不会干扰你的生活。等你导完第一部戏,我们就可以立刻离婚。

“所以,请你放心。”

聊容与沉默了:我放心什么?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你就让我放心。易厌雨你这个…白痴。

见聊容与还是不说话,易厌雨吃不准她的心思。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也不知道聊老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身边的朋友兼假结婚对象不声不响地变成了一个喜欢你十二年的人,完全不符合她之前提出的“没有危险系数”。自己都说了这么大一顿违心话了,希望聊老师能放过她,不要误会她是私生饭…

“聊老师,你睡了吗?”小心翼翼的试探。

“睡了。”没好气的回复。

易厌雨挠头,又往聊容与那边凑了凑,直到两人的胳膊挨在一块才赶紧停了下来。温热的肌肤隔着薄薄的睡衣贴在一起。易厌雨屏息,电光火石间已为自己找好了理由——聊老师,不是我想轻薄你,主要是被子中间有空隙,漏风。

但是聊容与什么也没问。

“睡了还怎么说话啊?”

聊容与果然不说话了。

“聊老师你生气啦?”

“没有。”

“你明明就有,你都不理我了。”明明是埋怨,却愠怒不足,娇嗔有余。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喜欢我而已。”

“聊老师——”易厌雨拖长尾音,满满的撒娇意味。她侧起了身子,抱住聊容与的一边胳膊:“没有说不喜欢你嘛,只是,只是说我不会干扰你的生活,也没有处心积虑接近你…”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

聊容与转过头看见易厌雨亮晶晶的眼睛明显愣得瞪大了。

“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易厌雨低下头,只给聊容与留了一个头顶,她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像鼻塞了似的:“聊老师,你真是一个好人。”

聊容与再次哑口无言:先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可能会爱你”,再发一张好人卡,这种操作只有易厌雨有机会对她使了吧?罢了,改天找个气氛好的时候再说吧。

易厌雨不知道聊容与的无奈,她正感动得死去活来。越接近聊容与,她便越发为聊容与着迷。出事时第一个护她的人是聊容与;生日时悄悄给她准备生日惊喜的人是聊容与;怕她难过特地带她去吃火锅、开导她的人是聊容与;日日夜夜不厌其烦教导她的人是聊容与;事事顾及她感受的人是聊容与;无条件信任她的人是聊容与…

认真是她,迷糊亦是她;淡漠是她,温柔亦是她;眉梢是她,心头亦是她。聊老师真是太好了,好到自己想要得寸进尺。

可是,不能。易厌雨匿在黑夜中的双眸黯淡了几分,幽幽的心思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了鼻息间。

察觉出身旁人低气压的聊容与心底叹了口气,也侧身正视易厌雨:“怎么了?”

近到只有十公分的距离。两人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在一起,微微散开,若有若无地呼在脸颊上,轻得像一根羽毛挠动心尖。聊容与清冷的声音传到易厌雨耳中,她抬眸,依稀看见聊容与的轮廓和深邃的眼眸。

易厌雨移开了视线。

“没事。”

聊容与看不清对面人的心思,只能看见她垂下的眼眸。聊容与微微蹙眉,她抬手抚摸易厌雨如海藻般柔顺的发丝。

“那就睡吧?”

语气轻柔得像哄孩子睡觉的母亲。易厌雨鼻尖一酸,舌根也开始发苦,想哭的冲动涌上心头。

“聊老师。”

“恩?”

“…晚安。”

“晚安。”

醒得早的聊容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了易厌雨,手和腿都搭在了她身子上,脑袋凑在易厌雨的颈间,鼻尖还萦绕着她的香气。聊容与面上一红,微微撤了撤身子,抬头看见易厌雨恬静的睡颜。

聊容与盯着易厌雨红润的双唇,喉骨动了动,眼神也深了几分。心动不如行动,聊容与凑上去偷偷亲了一口,柔软、温热的触感一如几个月前。

聊容与觉得像吃了蜜一样,甜到了心头,捂着嘴偷笑,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易厌雨眼睫毛颤了颤,咂了咂嘴,挣扎着睁开眼睛。聊容与赶快恢复正常神情,也作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聊老师…几点了?”

刚睡醒的易厌雨还带着奶腔,聊容与像吃下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才六点,再睡会儿吧。”

“恩…你也睡吗?”

易厌雨闭着眼睛,似是坠入了梦中,口中还念叨着聊容与。

“恩,我也睡。”

聊容与语气轻柔地说。她放肆地盯着易厌雨熟睡的面庞,目光如一池秋水般缠绵悱恻,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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