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求婚后,易厌雨盯着无名指上银白色戒指上刻的‘L’字母发呆。
“怎么了?”聊容与坐在床边,温柔地问。
“聊老师,”易厌雨抬头,眼中雾气弥漫,“我现在才有真切结婚的感觉。以前总感觉稀里糊涂的。”
聊容与心下一动,起了念头。她执起易厌雨的手,在戒指上轻轻落下一吻。
“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终身所约,永结为好。这八字在易厌雨唇齿间打转,最后她翘起唇角,招呼着聊容与:“快把我脖子上的戒指取下来,我也要给你戴。”
聊容与笑出声,宠溺答应:“好。”
聊容与起身,小心翼翼地取下项链,生怕让易厌雨动了动。她看了看手心中莫比乌斯环状的戒指,含笑递到了易厌雨指尖。
易厌雨吃力地起身,聊容与赶忙去扶:“乖乖躺着就好了,起来干什么?”
“不。小爷乐意。”易厌雨龇牙咧嘴的,指尖拿捏着温热的戒指,竟然是问也不问一声兀自拽过聊容与的手给她戴了上去。
易厌雨点点头:“真好看。”
聊容与无奈:“你怎么连问也不问一句,直接戴上了?”
“还需要问吗?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谁会拒绝我?”
易厌雨日常臭屁起来,聊容与只是微笑着看她。她心想:这样可爱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
“雨雨,”聊容与突然说话——
“我们公开好不好?”
易厌雨愣了:自己以前多番放肆,巴不得全世界知道她们在谈恋爱,但聊容与属于克制那一类。她明白聊容与的心思——易厌雨正处于上升期,公开的话对事业有影响。虽然她总说不重要,但聊容与不愿意让她受到流言蜚语的伤害。所以干脆一味隐瞒,想等到大众接受度高的时候再公开。
聊容与语气淡淡却神色认真:“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想明白了——我以前计较太多,担心恶言恶语会伤害你,担心你会因我星途暗淡。但其实,恶言恶语又怎么样呢,我可以替你挡;星途暗淡又怎么样呢,我可以生生给你劈出一片天。
“我只想名正言顺站在你身旁,告诉世人,你是我的妻子。”
易厌雨愣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只觉得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瓶一般,五味陈杂,最后都化作了两行清泪。
易厌雨拼命点头,几滴眼泪被甩到空中。聊容与继续说——
“公开之后,我们还要举办婚礼,人不用太多,亲近的人就好了。叫上爸妈他们,叫上陈鹊、沈沁他们。你想在哪里办,我们就在哪里办。你喜欢冬天,我们就冬天办,下雪的时候交换戒指。你爱吃甜食,我们就叫厨师多准备些蛋糕...”
易厌雨破涕而笑,打断她:“明明是你爱吃。”
聊容与也跟着笑了:“我爱吃,你也爱吃。办完婚礼之后,我们还要去度蜜月,我们把所有的工作都推了,找个北欧的小城市买个小木屋,北极圈内。天黑得早,四五点我们就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围着壁炉。你弹吉他,我看书。偶尔抬头看看星星,看看极光。听火星炸裂的声音,听雪落下的声音......”
易厌雨看着聊容与,只是静静的笑。
“聊老师,你今天话好像特别多。”
聊容与一顿:“有吗?”
易厌雨点点头,笑着补充道:“但是我好喜欢喔。”
————————
第二天早晨,沈沁提着果篮进了病房,夏念慈在后面紧紧跟着。
沈沁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易厌雨,似是松了口气,又怼道:“还没死呢?”
易厌雨翻了个白眼:“放心。怎么也得比你晚死。”
沈沁笑了:“哟,看来伤得也不重,还能顶嘴。宝贝儿,来,我们把果篮儿提回家去,别浪费了。”
后一句话却是对着夏念慈说的。夏念慈白了她一眼,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
易厌雨见她吃瘪,又是发笑:“行了行了,果篮放下,人可以走了。”
聊容与见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只是默默接过水果,给易厌雨削起了苹果。
夏念慈看这俩人吵个没完,赶紧敲了敲沈沁脑袋:“讲正事!”
沈沁闻言,神情一肃,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应该也知道现在外面闹翻天了吧?”
易厌雨皱皱眉头,她一直不得空看手机,但想也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这件事情。她脑子里心思一动,说道:“聊老师,给我一下手机,我想发条微博报个平安。”
聊容与答道:“昨天晚上你醒过来之后我就替你发了。”
易厌雨心跳加速,聊容与是可以解开她手机的。但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的微博界面应该还是小号。
聊容与见她神色有异,又补充道:“切了号,放心吧。”
易厌雨欲言又止,最后哼唧两声什么都没说。
得,掉马实锤了。
沈沁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这次堕马有些蹊跷吗?”
易厌雨还没陷入思考,聊容与就接了话茬:“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雨雨的马术不差,况且当时速度也不快,那马是突然受了惊的。而且——说起来,那匹马好像一直都有些不安的样子。”
沈沁点点头,算是肯定,继续说道:“慈慈察觉到这点之后就立刻通知了我和顾律。在沈氏报社和易星双重调查下,总算是查出来了。”
聊容与眉头紧锁,问道:“是谁?”
“张盼。”
易厌雨二人对视一眼,都读出了两人眼中的迷惑。易厌雨语气迟疑:“张盼...?可是我跟她无冤无仇啊。”
“张盼是和你无冤无仇。那陈安倩呢?”
易厌雨重复,神情依旧有些困惑:“陈安倩?”
思索片刻之后,易厌雨又摇头发问:“不对。陈安倩那么喜欢聊老师,怎么会冒险让她受伤。而且——而且当时骑马,是我们自己选的啊,她怎么做的手脚?”
聊容与削苹果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她蹙眉轻声道:“骑马这点很好解释。你最近在学骑马,并不是什么秘密,其他几个人并不一定有骑马的底子,因此,我们选骑马的几率是很大的。”
易厌雨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迅速补充:“而且,她本来并不想搭上你!当时是我强行拽了你要骑一匹马的,本来你应该骑白马才对!”
说完易厌雨瞬间冷汗涔涔,生出了后怕。还好她保护好了聊容与,否则她可能会愧疚一辈子。
夏念慈在旁点头,补充:“张盼在牵马之前还特地问了我你可能会选哪匹。她最后牵着白马的时候还一个劲的摸黑马马鬃,结合她昨晚在警局招的,她是往那黑马身上涂了让它发狂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易厌雨靠在床上,神情莫名,似是恍然大悟又似乎有些迷茫。
“那陈安倩又怎么跟张盼勾搭上的?”聊容与神情严肃,继续发问。
沈沁:“张盼是个爱钱的,陈安倩威逼利诱一下,她就干了。”
易厌雨揉着眉心,语气中掺杂了几分疲惫:“陈安倩和我多大仇啊,想让我死。”
沈沁似笑非笑:“你爸搞垮了她爸,你老婆是她多年单恋对象。她能不想搞你吗?不过这下她才是彻底被搞垮了。”
易厌雨不说话了,神情恹恹。聊容与瞥她一眼,一边喂她苹果,一边回头谢客:“我家雨雨有点累了,你们可以先去约会了。这次谢谢你们了,等出院了,到时候叫你们来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
沈沁连忙说:“不了不了。我们先走了。”
等沈沁二人像是被人追击一般落荒而逃后,易厌雨依旧是满面愁容,最后发出了长长一声喟叹。
聊容与耐心地切了一块苹果,喂给她:“累了?”
易厌雨点头,丧眉耷眼地幽幽感慨:“我太难了!我觉得自己在拍甄嬛传,怎么就有人想要我的命呢?这不是法制社会吗?”
说完之后,她又重复了两遍“我太难了”。
聊容与思忖片刻,试探地问道:“你想退圈吗?”
易厌雨心中一惊,眨眨眼:“退圈倒没想过...我才接了《孟婆》呢。”
“不拍就是。那部戏打戏、马戏那么多,你拍不了。”
易厌雨嗫嚅了两下嘴唇,小声回答:“我可以的。”
聊容与紧紧皱眉,恨不得眉间高垒起一座小山坡,语气都较平日里快了些:“你可以什么?你摸摸自己肩胛骨上的钢板,哪里可以了?你是粉碎性骨折,你,唉...医生说最好半年以上才能拆的啊...”
越说下去,聊容与越不忍责怪她,语气缓了下来,最后竟然带了两分哭腔。
易厌雨怕她落泪,只是笑着岔开话题:“容与姐姐可别哭,来亲亲。”
易厌雨看见聊容与顺从地上前,小心翼翼地靠了上来。她撅起嘴,感受到了聊容与颤抖灼人的嘴唇和发烫的鼻尖,最后脸上也感受到了冰凉。
有多爱的人才会在亲吻的时候流泪呢?
聊容与满腔的爱意、担忧、懊悔、害怕像是无法抑制的山洪,从山谷间倾泻而出。她无法想象失去易厌雨的情形,至少——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
“聊老师怎么变成小哭包了?”易厌雨语气无奈,手上却异常温柔地为她抹去泪水。
聊容与嘴硬:“没有。”
易厌雨夸张地叹气,大为惋惜地说:“聊老师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恨不得立刻在这里办了你,玩个病房play!可惜我现在身子不行。啧。”
聊容与擦擦眼泪,瞥她一眼:“三级残废就不要想这些黄色废料了。”
易厌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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