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茜回到房间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
她的房间有两个窗户, 没有拉窗帘的晚上,窗外下弦月灼灼其华的发出光辉,月光倾盖住室内的漆黑, 像是一盏微亮的灯在室内点燃, 灯光包裹住姜锦茜的身体, 皮肤。
月色如水,光辉洒在人的身上,凉丝丝的。
姜锦茜的皮肤, 却依然火热一片。
十分钟前。
程叙之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克制的吻之后起身走向浴室, 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入姜锦茜的耳里,她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慌乱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即便知道他真的不会对自己再有过度的举动, 他的修养是不同意让他在这里做出格的事的。但姜锦茜还是跑了。
他是不会, 但自己……说不定啊!
在门板上被他压着亲的时候,姜锦茜感受到自己小腹处抵着的灼热, 他像是炼狱一般燃烧着她, 那火焰引到她的身上,她一瞬间, 身体也做出了反应。
如果, 姜锦茜想,如果程叙之不及时收手的话,他们两个今晚的第一次, 估计就在那儿开始了。
啊!!!
想到这里姜锦茜就脸红耳赤。
他像是在自己的身上下蛊了一样,但凡他主动一点, 她就溃不成声,在他的身下娇媚喘泣。
停停停!
想什么呐!
什么身下身上的!
姜锦茜你够了!
姜锦茜红着脸,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这一晚, 有人在床上沉默入睡一如往常,有人苦恼惆怅却又欣喜甜蜜,而有人倚在窗前借着淡漠月光回想过去的种种岁月。
生命是从她来的那一刻,才照进了光。
他的人生向来百般克制千般忍耐,他一步步按部就班,却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令他打破常规,肖想未来。
再也没有了。
这样的爱,一生只有一次。
————
第二天早上,姜锦茜醒来之后窝在床上玩手机。
正当她对着手机屏幕哼哼直笑的时候,房间门口突然开了。姜锦茜背对着房门,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姜母,叫了声:“妈。”
没人应。
“妈,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她向往日般撒娇,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往那边转,看到来人的时候,愣了。
那个穿着白色衬衣,袖口被挽上去露出光滑的皮肤,长身玉立的站在她的床前,清晨阳光从窗外直直的照在他的身上,找的他英俊的眉眼染上几分爽朗笑意。
姜锦茜想,这人竟这么好看。
程叙之好笑的看着她一脸花痴的模样,伸手把她滑在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看着她蓬头垢面的样子,有点无奈,“姜锦茜,该起床洗漱了。”
啊……
姜锦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刷牙洗脸,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咦——还有眼屎!
她动作极快的拉过被子一把盖住自己的脸,从被窝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还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别扭:“你出去,我要洗漱!”
“我不在意。”程叙之含笑道,他们也不是没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那次早上,他醒的很早,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沉睡,他有种很安然的满足感。
又怎么可能在意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啊!
姜锦茜是位女生,有着女生的通病,丑,不能忍。尤其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更不能忍。她在被窝里蹬了下脚,“你出去!”
“茜茜。”他无奈道。
姜锦茜撇嘴:“程叙之,你出去好不好嘛?”她软着声音,大早上的,那撒娇的软语刺激着程叙之的耳朵,程叙之现在一点都不想出去了,他想进去。
进……去。
程叙之喉结微动,手伸到她的被子上,准备掀开她的被子的时候,楼下有声音传来:“程叙之,你叫不醒茜茜就直接把她的被子给掀了。”
未来岳母大人的声音像是零下二十度的冰块,刺激着他的理智。
程叙之突然清醒过来,这个时间地点……不适合做任何的情事。是他太莽撞了。
太久没有见到她,就像吸毒的人,戒了好久的毒,可突然有一天,毒品就在他的面前,他有点难以控制了。
他伸手敲了敲她的床头柜,声音清朗了不知几倍,说:“我先下去,你快点洗漱好下来。”
“嗯。”姜锦茜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出去!”
程叙之无奈,好气又好笑的退出房间,把她的房门给带上。他从楼梯上下来,看到坐在餐桌旁一脸愉悦喝着奶茶的姜母,她看了他一眼,笑的十分的温婉,“茜茜起来了吗?”
他说:“起来了。”
姜母笑着说:“今天起得很早啊,以前都是要叫几次才会起床的。”她把茶杯放下,瓷器与大理石轻撞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程叙之的视线落在那杯茶杯上,雾气袅袅升起,奶白色的液体因为突如其来的撞击而泛起层层涟漪。
他看着姜母脸上的温婉笑意,突然意识到了,昨晚不过是第一关,今天是第二关。
程叙之浅笑:“没有什么事,不必要太早起的。”
姜母:“她在南城那边也很晚起吗?”
程叙之心里咯噔一声,他回道:“我没听说过她迟到,应该没有晚起。”
他是不能说姜锦茜晚起的,也不能说她起的早,这两个回答,无论哪一个都会让姜母觉得他没有担当。
在一起还没有多久就同居,试问哪位女方家长会喜欢这样的女婿?
姜母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有些许的讶异,但不过几秒,她云淡风轻的开口:“茜茜以前码字总是到半夜,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这样。”
程叙之抿了下唇,说:“以后不会了,她的身体不好,我会经常监督她的。”
他的言下之意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在来之前,我没有碰过你的女儿,但是这趟之后,我是会和她住在一起的。
姜母年轻时是何等手腕的人,从不为人知的小人物再到挑起越剧团大梁的人,她不过用了一年的时间。她轻而易举的就听出了程叙之的话外之音。
姜母笑了一下,她问:“我们家的条件你也是知道,我和她爸爸也没奢望过茜茜会嫁进多好的人家,只希望她过得开心、不受委屈。”
程叙之答:“我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她从小就被她爸宠坏了,刁蛮任性,脾气又不好,毛病还一堆,我和她爸啊,就怕她被人欺负。”
程叙之垂下眼眸,笑了下:“我家里人都很喜欢她。”
“哦?”
程叙之说:“我爷爷是茜茜的硕导,在我还没有和茜茜在一起之前,我爷爷就说要给我介绍一位学生,他特别喜欢,但他一直没有和我说她的名字,所以我拒绝了。后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是她,后悔了好一阵。”
顿了顿,他突然看向姜母,眼里流露出认真的神色,“伯母,我对姜锦茜是十分认真的。过年的时候我已经对我父母家人说过一句话,这句话,我觉得很有必要对您说,——我想娶姜锦茜,我只会娶她为妻。”
年少的时候说出口的承诺太稚嫩,充满了太多的变数。但到了程叙之这个年纪,在商场上经历过血雨腥风,经历过生死,他说的天荒地老,那就是真的一生一世。他说要娶姜锦茜,那就是这辈子只爱她,只把自己的爱情给她。
姜母不是不感动的,她也是相信程叙之说的这些话。
他的真诚太过于显露了,他对自己女儿的喜欢亦然。
深爱一个人,那个眼神是藏不住的。
姜母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想,这个人这么好,对她的茜茜,应该会很好的吧。
但是,她提出要求:“你茜茜还在读书,结婚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你说是吧?”
程叙之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是接受了的意思啊。
他赞同道:“我同意您的意思,我是十分想娶她为妻,但是我想了想,她还在读书,影响不太好。”姜锦茜到底还是学生,而且还在程裕年的手上读研,她本来就因为一些事在学校火了一把,身上的风言风语不断,程叙之想了很久,觉得结婚这件事,还是得等她毕业之后再说。
他要娶她,便是让她心无负担,满心欢喜的嫁给他。
姜母点头:“不错。”她复又抬头,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姜锦茜,耸了耸肩,说:“早餐在厨房里,你们吃吧,我和茜茜的爸爸去菜市场买菜。”
“茜茜,侬分蔑捏既给。”她对姜锦茜喊道。①
姜锦茜拖着鞋子,懒洋洋道:“晓得啦。”
姜母回房间拿过钱包,便出门和在车库等她的姜爸走了。
偌大的别墅内,只余下程叙之和姜锦茜二人。
姜锦茜进了厨房给程叙之热面,程叙之放下手上的茶杯,跟了进去。
她刚打开煤气灶,身后的人就抱住了她。
姜锦茜感受到脖子间他均匀温热的呼吸,有点痒,她歪了下脖子,问他:“怎么了呀?”
“茜茜——”他叫她。
“嗯?”
程叙之的头埋在她的肩胛骨处,深吸了一口,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说:“等你毕业,我就娶你。”
姜锦茜看着锅里的水渐渐沸腾,咕噜咕噜的冒泡声音在厨房响起。
她的心里却静悄悄的,像是早晨薄雾微醺的山谷,静谧幽深,她沿着小径慢慢慢慢的走,拨云见雾,到最后,彩彻区明。
幽谷的深处,有人站在那里。
他微微笑着,隔着蔼蔼烟雾。
而她便听到,自己心跳加速。
姜锦茜伸手关了煤气灶,转身踮脚,搂住程叙之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下深深的一个吻,她难得主动,这个吻变得更加火热而温情。
一吻完毕,她倒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
姜锦茜眨了眨眼,说:“嗯,等毕业后,我就嫁你。”
诺言和承诺,我都给你。
在清晨阳光下,在万家烟火中,在你的怀里,在我的心上。
程叙之,我要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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