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去帮帮妈嘛~”许之瑾想找个理由支开父亲,安抚一下她的小家伙,省得她一直胡思乱想。
“行,那你们坐着看看电视,笙笙你别太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许汉生略带笑意的眼神看向许之瑾,哪里不知道许之瑾是什么心思,突然才发现自家女儿真的喜欢一个人时,原来这么护犊子。
待许汉生走进厨房后,许之瑾才开口“阿笙,我爸的话你不要多想,他心里已经认同你了,你也不需要给我这些,我有你就够了,知道吗?”
“我…”叶笙笙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许汉生走后,嘴一下就瘪了下来,显然很难过。
“我知道,你想把你有的都给我,可是我又不是八十岁老太太走不动路,赚不了钱。你这样把全部身家都给我,我要是骗了你,把你的家当卷跑了怎么办?傻瓜,多为自己想想,不用这么不顾一切。你做的一切,我都感受得到。不需要这些来证明。”许之瑾声音很温和,还带着笑意,看着叶笙笙有些委屈无措,眼里还冒着泪花的样子,不经感叹,还是这么容易伤感。
“老师,抱抱~”还有点哭腔,看上去更像个小朋友了,比依吔还爱哭。
“笙笙姐姐,羞羞脸,这么大了,还要妈妈抱抱。”依吔做了个鬼脸,童音悦耳。让叶笙笙闹了个脸红,许之瑾在一旁还没将她揽入怀里,却被女儿的话给逗笑了。
“小丫头,你懂什么!”叶笙笙一时间郁结的情绪被依吔的话打撒大半,故作生气的捏了捏她的小肉脸。
“来吃饭了…”说话的是严冬梅,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反倒更像是叶笙笙已经融入了这个家庭,与平常林芸在家喊她吃饭一样。
“好香啊,外婆真厉害。我以后也要和外婆学做菜。”依吔闻言,噔噔噔地就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严冬梅的腿,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反正这一句话,让严冬梅笑得合不拢嘴。
叶笙笙和许之瑾相视一笑,入座吃饭。席间,许汉生拿了两瓶白酒,示意叶笙笙同他一起喝,许之瑾还没开口拦下,严冬梅就拍了许汉生的手,“干嘛呢?人小姑娘能喝这个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老酒鬼啊,天天喝。笙笙,别理你叔叔,他就好这口,天天惦记找个人陪他喝。”
“没事的,阿姨,我平常应酬的时候也会喝一点,叔叔喜欢,我作为小辈自然应该陪他喝点。”叶笙笙笑意盈盈,接过了酒,帮许汉生倒上,心里很激动,严冬梅的态度明显是温和了许多,上一次见面虽然没讲什么,但从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就能感受到她的不悦和压抑住的气愤。
严冬梅看这情形,也由着他们去了,但时不时夹着菜给叶笙笙,让她多吃些,垫着肚子,许之瑾在一旁看着,心里浮出幸福的感觉,这样的场景,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饭后,叶笙笙主动收拾了碗筷,严冬梅想拦着,却被她挡了回去,所幸作罢,许之瑾本想帮忙,也被她阻拦了,便陪父母去看电视…
“之瑾,妈之前想不明白,女生和女生之间为什么能在一起,未来没有保障,你们甚至不能结婚,得不到法律的保障。”严冬梅也说不清自己在什么时候想通的,甚至一开始觉得她们这样的背德违伦的,后来通过依吔的话,自己在网上看到的,慢慢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许多,但始终很难接受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直到今天许汉生和她说了叶笙笙说的那些话,再看到叶笙笙对女儿和依吔的那种不自觉流露出的神情,心里那道坎突然就松懈了,所以在吃饭的时候,才会多加关心叶笙笙,俨然已经将她当成另一个女儿了“但是现在,我也想通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你就好好把握住吧,笙笙是个好孩子。”
“妈…谢谢。”许之瑾听着母亲的话,渐渐红了眼眶,一把抱住了母亲,她和母亲的那道隐形的隔阂,也就此消失了。
“不哭了,多大人啦,还跟个孩子似的,要我哄啊?”严冬梅有些哽咽,但还是故作轻松玩笑着抹去许之瑾脸上的泪水。
许汉生自觉的在一开始就带着依吔去了书房练字,让她们母女俩消除彼此的心结。
许之瑾听见母亲的话,破涕为笑“在你面前,我不永远都是孩子吗?”
“好好好…”严冬梅眉眼展开,岁月添上的皱纹显得柔和,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
叶笙笙洗好碗筷后,出来便看见许之瑾靠在严冬梅肩膀上,她知道许之瑾一向很孝顺,一定很为难在自己和父母之间纠结选择,如今,双方家庭都接受了,也祝福她们,她应该很开心。心底那份愧疚也就此消散了,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没走近打扰她们,而是在餐桌旁坐着给裴清发消息。
没多久,严冬梅注意到了叶笙笙,便喊她来房间,没让许之瑾跟着,许之瑾最开始还有一点点的不安,但想想母亲刚刚的话,便放心了许多。想到自己拜托南溪帮忙买的戒指,好像已经快递过来了,准备晚点找个机会去拿一下,给叶笙笙一个惊喜。
“笙笙,你来,这是之瑾三岁的时候,从小就乖得很,我和她爸在她小的时候都在外忙着做生意,她都跟着她奶奶,也不哭不闹,见人就笑,可讨人喜欢了。这个啊,是她六岁的时候,你看她当时还有点婴儿肥,小肉脸……看看这个,她18岁成年的时候,出落成大美人了,她啊,让我和她爸很省心,别家小孩都叛逆谈恋爱,她只会管自己好好学习…我一开始不敢相信她会喜欢你,甚至那时候感觉她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会这么忤逆,做出这种事,但是慢慢的,我也接受了,直到我今天再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也明白之瑾为什么喜欢你了。”严冬梅拉着叶笙笙在一旁的架子上拿出许多相册集,记录了许之瑾从小到大的样子,一边讲述,一边翻动…
叶笙笙跟随着严冬梅,回到了许之瑾的小时候,随着相册的翻动,她旁观了她的长大过程。最后听到严冬梅的话时,不经落泪,“阿姨,是我先喜欢上老师的,您别怪她。”
“不怪,阿姨谁都不怪,你们都是好孩子,阿姨现在希望你们能好好在一起,她比你大十岁,这是没法避开的问题,也许她现在看着没有那么大,可是她始终会比你先老去,阿姨不求别的,只是不想让我的女儿再受苦。她一向是个自尊心很强,也非常骄傲的人,在听到你出车祸后,跟我下跪求我成全你们。其实我也很心疼啊,可是我当时拗着那股劲,也想不通。”严冬梅想起往事就潸然落泪,懊恼自己,也心疼女儿。
严冬梅所说的,是叶笙笙全然不知的,她料想过许之瑾能回到她身边一定和父母闹过,可没想到她做到这一步,心口的位置被狠狠的揪住,疼得她有点窒息,这一刻,她才彻底清楚,她的老师不善言辞,但比她想象中的更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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