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你觉得父王会答应咱们的要求吗?”
回到自己的住所,李世民有些忐忑地对陆渊问道。
虽说他素来性情沉稳,但是谈及太子之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
“当然不会。”
陆渊却丝毫没有顾忌李世民的心思,直接给了他浇了一盆冷水。
“果、果然如此啊。”
闻言,李世民也不禁微微苦笑一下,沉默着坐了下来。
他自然也是知道李渊不会同意自己要求的,可是心中多少还是存有一丝的幻想。
“世民,你也知道,在令尊心中,李建成可比你要更适合做太子多了。”
陆渊淡淡说道:“毕竟,若是你做了太子,不管做什么事,绝对要比他强,一次两次,他或许还能接受,但时间长了,令尊必然会受到影响,甚至会觉得你有取而代之的念头……”
“所以,”
陆渊一摊手:“与其到时候发生那等父子兵戎相见的场面,好不如索性直接剥夺你做太子的可能。”
闻言,李世民沉默不语。
如果说最开始陆渊跟他说李渊和李建成对他都很敌视时他还不太相信,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之后,他早已确定,陆渊的分析没有一处不正确。
他知道,陆渊刚才这番话,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唉,那陆兄,你觉得父王会怎么选择?”
李世民低声问道。
“维持现状。”
陆渊沉吟道:“选李建成做太子,我们不会答应;选你,他又不可能接受,所以,只能是选择维持现状。”
“这……可能吗?”
李世民深深看着陆渊的眼睛问道。
陆渊闻言抿了抿嘴,眼眸低垂,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
维持现状看上去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可实际上,这种选择不管是李渊、李建成还是李世民都不能接受的选项!
换句话说,当李渊做出维持现状的选择之后,接下来,便是他们准备决战的时候了。
从此以后,他们将不再是一家人,而是争夺天下路上的敌人!
只不过,他们有一层血缘关系而已。
“陆兄,你知道吗?”
李世民仰头看着屋顶,喃喃自语道:“我有时候经常会想起以前的事,那会儿我和大哥,还有父亲还住在晋阳……对了,还有秀宁,我们四人经常骑着骏马,带着苍鹰去野外打猎。”
“有时我们会猎到梅花鹿,有时则是野猪,有那么两次非常幸运的曾经猎杀过老虎。”
“不管猎到什么,我们当晚都会围起一堆篝火,将我们狩猎到的野兽烤炙,而我们,则会在篝火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欢歌笑语……”
“可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李世民以手扶额,眼角有泪水悄然滑落:“我甚至在想,或许,几个月前我就不应该劝说父亲起兵,那样最起码我们还是一家人,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境地。”
听着李世民有些絮叨的话语,陆渊沉默不语。
身为大宗师高手,他能听得出来,李世民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但也正因此,他才无法劝说。
何谓孤家寡人?
正争霸天下的路上,什么父子亲情,都是要为争霸让路的!
沉寂片刻之后,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振奋一下精神,对陆渊摇头一笑:“好了,陆兄,让你见笑了。”
陆渊自然不以为意。
“那么,”
发了一顿牢骚之后,李世民瞬间调整好心态,再次恢复成之前那个冷静睿智的模样:“陆兄,若是父王真的选择维持现状的话,我们要做什么准备?”
“最直接的准备,便是一支忠于自己的力量!”
陆渊分析道:“到了现在,我觉得是时候将燧发枪部队训练出来了!”
“真的?”
闻言,李世民登时双眸亮起。
对于燧发枪,他早就心向往之了,不知道多少次在战场上出现困境的时候他都想过,如果自己有这么一支由火枪手组成的部队该有多好。
“现在你和唐王殿下几乎撕破脸,即便再训练出火枪手也不必被他们摘桃子,自然无需顾忌其他。”
陆渊微笑道:“此时正是最好的练兵时机。”
“嗯。”
李世民用力点点头,又问道:“那接下来呢,除了训练火枪兵之外,咱们还需要准备什么?”
“还有就是保证你的安全。”
陆渊认真道:“只有你一直是安全的,其余的一切才都会有意义。”
李世民是他们这个政治力量的核心人物,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我明白了。”
李世民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认真保证道:“我这次回到军营之后,便下令各部提高戒备,我也不会轻易出来。”
陆渊闻言点点头。
虽然严格来说宁道奇也属于佛门势力一员,但是以他大宗师的地位,自然不会不顾身份的去刺杀李世民,而除了宁道奇以外,其余级别的高手想要在军中刺杀李世民的话,就非常困难了。
“不过这样的状态咱们需要持续多久?”
李世民问道。
“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也就够了。”
陆渊斟酌说道。
如果他在武道领域领悟顺利的话,一年差不多便可以进军破碎,而只要他成为破碎虚空级别的高手,不管天下任何势力,都将只有俯首认输的份。
至于三年这个期限,并不是说陆渊认为自己最多三年就能证道破碎,而是指三年时间,便足以训练出一支强大的火枪部队了。
到时候凭借这支火枪兵,哪怕他的实力没有丝毫进境,佛门也只能在这支碾压时代的力量面前乖乖让步。
……
正如陆渊所料。
接下来的几天,李渊在和他们的会面中,要么对世子人选的问题避而不谈,要么就顾左右而言他。
最终,陆渊实在不耐烦了,做出一副准备掀桌子的架势之后,李渊这才不情愿的表示,因为李建成和李世民全都表现的非常优秀,他委实难以抉择,所以,决定再观察两人一段时间,谁表现的更加出色,再选谁做世子。
有了这番表态之后,陆渊和李世民当即便离开了长安,重新返回军营。
“好了,世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便要委屈你在军营生活了。”
将李世民安全送回,陆渊并没有急着马上离开,而是先将冶铁高炉、烧炭、火药等制作燧发枪的手艺传信任的工匠,并且将训练火枪兵的基本方法编纂成书交给李世民之后,这才提出了告辞。
“世民,时间也不短了,不管是燧发枪的制作还是修复,抑或是士兵的训练也都步入了正轨。”
几个月后,陆渊正式对李世民提出了告辞:“我也是时候离开,去寻找自己的武道了。”
李世民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继续挽留陆渊,但还是拉着他的手不舍分别道:“陆兄,挽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祝你一切顺利!”
“你在军营也小心一些。”
陆渊对李世民嘱咐两句,没有再和其他人告别,便孤身一人离开了军营。
……
离开营地,陆渊这次没有选择骑马慢行,而是直接唤来‘星河’,让它载着自己瞬间飞跃千山万水,来到了高丽境内。
他此行正是为了‘奕剑大师’傅采林而来。
作为高丽国战神一般的人物,陆渊只是随便招人打听了一下,便知道了傅采林门派所在。
于是,半小时之后,他便已经来到了一座山脚之前。
“站住,你是何人?”
当陆渊在山腰处的山门出现时,两名高丽武士打扮的武者拦住了他。
看着陆渊和高丽这边服饰全然不同打扮的陆渊,两人的眼神之中满是戒备与敌意。
经过杨广前几次的征讨,他们对于中原人士已经形成了天然的敌视。
虽然能听懂他们的话,但他这次来就是挑战的,因此丝毫没有理会两人的意思,脚步不停地继续向上走。
“你找死!”
眼见陆渊不理会自己二人,两名武士大怒,当即仓啷一声从腰间抽出宝剑,向着陆渊冲来。
面对这两个小喽啰,陆渊根本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随手弹出两记指力,点住了他们的穴道,便继续向前走。
之后,在逐渐登山的过程中,他又再次遇到了几波护卫,不过他们的下场也和最先前的二人一样,全都被陆渊点住穴位,动弹不得。
就这样,当陆渊终于来到山顶的广场之后,门前早已出现了许多武者。
陆渊扫视众人一眼,淡淡问道:“傅大师何在?”
他的灵觉清晰的反应出来,眼前众人中虽然有几人的实力还算不错,已经隐约触摸到了宗师境界,但和他比起来那就根本不够看了。
“阁下是谁,为何要闯我山门?”
有人用强调略显怪异的中原话问道。
虽然杨广的几次征讨都没有将高丽征服,但隋朝的强大他们还是知道了,因此许多人都懂得中原话。
“在下陆渊,前来向你们师傅傅采林大师讨教。”
陆渊语气平静地答道。
“狂妄!”
见到陆渊这副淡漠的语气,一名容貌极其出众的黑衣女子挺剑而出:“想要见我师父,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说罢,不等陆渊回答,登时跃前两步,一剑斜地里刺了过来。
“咦,有意思!”
看到女子的剑招之后,陆渊眼前不禁一亮。
作为拥有‘独孤九剑’、‘太极剑’、‘六脉神剑’等多门绝顶剑法的存在,陆渊对于剑道的领悟早已是当世最高。
尽管黑衣女子只是刺出一剑,但陆渊依旧能感受得到对方剑法中的不凡。
出于好奇,陆渊没有立刻反击,而是一边招架一边观察她剑路中的奥秘。
黑衣女子自然不知这些,她只感觉自己只要再稍微用点力就可以将陆渊击败,因此,她剑出如龙,寒芒不断闪烁,试图将陆渊斩于剑下。
就这样过了数十招之后,陆渊终于将黑衣女子的剑法看了个清清楚楚。
“奕剑、奕剑……怪不得傅采林会被称为奕剑大师,原来他竟然将自己的剑意隐藏在了棋局之中。”
陆渊脑海中不断将黑衣女子刚才施展剑招的精妙之处提取,立刻便明白,她所施展的这套剑法,其最精妙的地方和独孤九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讲究一个料敌机先。
只不过独孤九剑讲究的是攻敌不备,以攻代守,而奕剑术则讲究占据主动,让敌人无所遁形。
“不过……这名女剑士的奕剑术还是差些火候。”
陆渊摇摇头,收招后退两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将你师父叫出来吧。”
陆渊已经将女子的剑招全部看透,想着自己毕竟从人家身上看出了奕剑术的几分奥妙,不想让她败得太难看,便如此说道。
不过他却是忘了,他与黑衣女子的境界差得太远,他这番话若是让同级数的高手听到,只会承他的情,可是在黑衣女子听来,就和笑话没两样了。
“我不是你的对手?”
黑衣女子荒唐笑道:“刚才你和我交手的时候几乎被我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竟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哈哈哈!”
“这人莫不是一个疯子!”
“师姐,这个人得了失心疯了。”
“好一个厚颜无耻之人啊!”
听到黑衣女子的话,再看到周围人的反应,陆渊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境界太低,却是把自己的好心当成了狂妄。
“也罢,就让你们见一见我的实力!”
看到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尊高约两米的青铜大鼎,陆渊当即伸出右手,食指剑气涌出,形成一道长约三丈的细长剑型。
为了让黑衣女子等人看清,陆渊还特意将冰属性真气融入,让无色的剑气变成了淡蓝色。
看到这一幕,黑衣女子等人全都神色一凛,意识到陆渊的实力比自己等人想象中可能要高,全都密切注视着陆渊的动作。
紧接着,他们便见陆渊右手食指对准青铜鼎,而后斜向下轻轻一划,狭长的剑气便好似针刺豆腐一般在鼎上轻轻松松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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