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枝回头看萧可,点头。
她不想去想今天的事,也不想去思考到底什么时候会被谢行止找到。她需要酒精麻痹神经,最好能一醉不起睡到不省人事。
这样,就什么都不用在意了。
萧可将陆南枝带进房间,刚关门,就看见陆南枝踹掉小坡跟皮鞋赤脚走到室内吧台前,开了一瓶红酒对瓶吹。
我的个妈呀。
萧可惊呆了,急忙去夺陆南枝手中的酒瓶,看清楚标签后一阵肉疼:“妈耶,你也不能这样喝啊!”
陆南枝喝得急,宝石红色的酒液顺着白皙的脖颈流得胸前濡湿一片。
萧可找了两个高脚杯想陪她借酒浇愁,却听见她小小嘀咕一句“太慢了”,趁萧可不注意又开了瓶白葡萄酒。
萧可:……
陆南枝目的太明显,就想把自己灌醉。等酒劲开始上头,红着一张小脸扑进软绵绵的被窝里,还不忘转头对心情复杂小口抿着酒的萧可说话。
“谢谢你哦可可,”陆南枝边说话边打了个嗝,又将头埋进枕头里,“谢谢你帮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今天,今天,我就先睡了……”
说完陆南枝就没了声,只剩下匀称的呼吸。
陆南枝睡得很不好,脑海内光怪陆离全是过去的片段。一会儿是刚到谢家时谢行止蹲在她身前柔声安抚还不适应的她,一会儿是谢行止坐在床边读故事哄她入睡。记忆有很多,每一个都离不开他。
谢行止来得比陆南枝预计的还快,进门闻到满屋子酒味时下意识皱眉,视线迅速锁定没骨头一样趴在床上的小东西。
深感这个地方容不下自己的萧可偷偷溜了,一时房间内只剩下抱着自己尾巴睡得香甜的小松鼠和缓缓绕着她踱步的恶狼。
谢行止深深呼吸,压下即将到临界点的情绪。他身上每一处线条都崩很紧,捏得发白的指节下是骇人的怒意。
“乖乖的,不好么?”
他的声音很轻,浮在半空中仿佛青烟一吹就散。
然而下一秒,男人将熟睡的少女双手抱起,大步走向门口,雕花的木门被踹得震天响,吓得靠在墙上玩手机的许听风立刻弹了起来。
“卧槽别吓人啊……”许美人花容失色,去看谢行止怀里的陆南枝:“喝醉了?叫医生吗?”
谢行止不语,脚下带风回到停车场,将陆南枝放倒在后座。虽然怒火几乎灼尽理智,谢行止仍是习惯性取过靠枕垫在她头下,怕她睡得不舒服。
许听风摸了摸鼻梁,识趣地选择闭嘴。得知陆南枝擅自跑走那一刻谢行止几乎就疯了,他知道谢行止吓人,但从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模样。
如果不是太华夜碧,换了以外任何一家会所,恐怕都会直接被他掀了。好在太华夜碧的老板在兰叶市也算说得上话的人物,避免了谢行止疯得更彻底。
“我先回了。”谢行止面无表情拉开车门,语气冷得许听风直打颤。出于人道主义立场稍微拦了他一下,许听风斟酌着开口:“南枝接受能力没你想的那么强,你还是别太……”
谢行止侧眸看他一眼,许听风以为他至少会“嗯”一声,没料想他竟然勾唇笑了一下,眼神阴霾得让人心惊:“受不了也得受着。”
许听风惊了,眼睁睁看着濒临黑化的谢大魔王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不是,这,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昨天不还温情脉脉说要回国见小公主了吗??
许听风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缓过来,摸摸脖子走向自己的座驾。开门时微微驻足,望着兰叶市微凉的秋夜叹息一声。
无论如何,希望谢大魔王不要因为冲动后悔才是啊……
***
谢行止直接将陆南枝抱进了自己房间。没有将她放在床上,而是直接进了浴室。
她出门时放好的一池温水已然冰凉,谢行止没有犹豫带着她跨进去,拧开花洒。被冷水淹没身躯的同时,劈头盖脸罩下的是同样冰凉的水帘。
陆南枝不舒服极了,像被桎梏着沉入寒冷的深海,空气和光都变得稀薄。
“唔……”难受地扭了扭身体,迷迷糊糊感觉到雨滴落在脸上的触感。长睫毛轻轻扇动,陆南枝晕乎乎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入目一双狼般幽绿的眼瞳,陆南枝吓了一跳,摇摇头仔细辨认,不是狼,是谢行止的眼睛。
……谢行止?
大脑运行速度还相当迟缓,陆南枝先是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再慢两拍审视自己所处环境,终于没忍住瞪大杏眸,惊叫出声。
“醒了?”谢行止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一手将陆南枝困在身体和浴池边缘,一手牢牢箍着她的腰,不给她任何可能逃跑的机会。
向来一丝不苟的黑发被水打湿,贴在线条凛冽的脸上,愈发衬得他眉如远山,散漫中透着磨人的性感。
湿透的高定衬衣将身体曲线勾勒无遗,他是个即便工作繁忙也会健身的男人,身材毫无疑问拥有足以让人尖叫的资本。
可此时陆南枝无心思考这些,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被抓住了。”
她想过以谢行止的能耐能很快找到她,但是、但是就连一个晚上都不给她吗……
“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谢行止的态度算得上温和,虽然开着花洒,他也替陆南枝挡了不少喷洒的水花。见她醒了,便伸手拧了下把手,关掉。
浴室温度不是太冷,陆南枝却感觉浑身上下如坠冰窖,止不住发抖。
“你在害怕。”谢行止仔细端详她的表情,缓缓吐出一个陈述句。陆南枝摇头,换来谢行止一声轻笑。他俯身靠近她,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中既痛苦也挣扎:“枝枝,你最不应该害怕的就是我。”
陆南枝使劲摇了摇头,她想躲着他理由不是因为“害怕”。哪怕他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她也知道谢行止绝不会真正伤害她。
她只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他对她的感情,所以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逃避一切……
“是吗,”拇指缓缓抚过她的下唇,温柔又煽情,“即便明白你也许又是在骗我,我也信了。”
稍稍起身,从浴池不远处的冰桶里抽出红葡萄酒,缓缓倒入窄口酒杯。高脚杯在谢行止指尖晃了晃,红色液体有种异样的妖冶美。
像这一刻被打破的平衡,也像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枝枝想喝酒,我又怎么会不陪你喝呢?”谢行止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性感得不可思议,让人甘愿沉沦万劫不复的深渊。
抿一口酒的动作尚且温柔,只是下一秒,眼神重新变得危险。谢行止掐住陆南枝的腮肉,直接低头狠而重地吻了上去。
红酒被渡进她口中,陆南枝挣扎两下,实在不敌谢行止的耐心和技巧。不能完全咽下的酒液顺着唇角滑落,看在谢行止眼里又是另一副景象。
没喂几口玻璃杯就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换成谢行止的单方面掠夺。
陆南枝本来就晕乎乎没什么力气,言语和行动上的推拒没有任何意义,全被轻易化解。
等到陆南枝迷蒙着双眼在他怀里软成一团,谢行止才把她捞起来,扯过浴巾替她细心擦拭。
“你还记不记得,”谢行止抱着她往卧室走,“你十九岁生日那天,非说要喝酒,趁我不注意开了瓶柏图斯偷偷喝。”
陆南枝身上的衣服还湿濡着,离开浴池后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干燥柔软的浴巾没有起太大作用,依然不断有水滴落。
谢行止先是伸手替她脱掉外衣,只剩一套内衣后换了条浴巾替她披好,拖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放倒在床上。
陆南枝晕晕乎乎顺着他说的去回想,想到一半,被谢行止抬手解衣扣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
黑色衬衣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出胸腹部明显的肌肉线条。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袖扣、领扣、逐渐往下……
手表和衬衣都被他扔到一旁,接着,那双手搭在了皮带的金属搭扣上。
主卧没有开灯,浴室橙色暖光透过来,半明半暗间像是和室透过纸障的那种光,散漫出一种单色退晕的空间。
光与影的交汇,眼神与呼吸的交缠。
陆南枝望着谢行止幽暗深邃的眼睛,记忆一瞬回笼,呼吸也变得急促。
那天晚上她偷偷喝酒,喝醉了缠着谢行止要陪她。动作只是无心,却是他甘之如饴的毒药。然后一切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变成现在的模样。
陆南枝终于意识到危险,缩了缩身子往后退。
谢行止沉默着挑开皮带,他姿态从容,动作随性,黑色眼瞳却一瞬不瞬盯着她。
锁定猎物的野兽在用餐前优雅地舔舐爪牙,被他瞄准的小动物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可怜巴巴等待他的审判。
他终于俯身,抓住她露出一截的莹白脚踝拉回自己身下,爱怜而深情地在她脖颈间落下一吻:
“枝枝,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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