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个月,这雪总算是融化了个七七八八。
融雪的天气比下雪时还冷,秦意意捧着一个暖呼呼的热水袋,看着窗外。
屋外湿哒哒的,到处都是水,还有些雪没来得及融化,就结成了冰。
这一路都是泥泞和尚未融化的冰,应该不会好走。
在她望向窗外的时候,沈默走了过来,说:“意意,我们准备明天出发。”
“我知道了,我会通知大力他们的。”
意意猜也是这几天了,龚凯阳对如山基地是很有归属感的,应该会急于回到基地,看看经历了三个月的大雪后,基地变成了什么样子。
沈默看着女孩洁白无瑕的侧脸,再次开口,“到了基地,我带你们去美食街逛一逛,有一家早茶做的很不错。”
说起来,丧尸病毒后,意意就再也没有吃过正儿八经的早茶了。
她捡到秦湛时,外头已经就变乱了,她也几乎不带着他出去吃了。
意意一口答应,“阿湛还没吃过早茶呢。”
沈默点点头,说:“你们姐弟俩关系真好。”
“阿湛他……”他之前受了很多苦,这种事就没必要跟外人说了,她笑了笑,“我是他姐姐嘛,我不对他好,谁对他好呢。”
沈默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心想不是这样的,你对谁都是那样的好。
意意在窗前又站了一会儿,准备回房休息,才发现通知她明天出发的沈默还站在她身边。
他实在是太安静了,沉默的就如一棵树,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我回去吃饭了,”意意看沈默身上穿得不多,身材颀长,如傲寒的青松般,“你也快回房间里吧,这里冷。”
沈默点点头。
在意意离开这里没多久,沈默便离开了。
……
晚上吃饭时,熊大力随口道:“意意,今天在楼下跟沈默在聊什么呢?”
秦湛闻言,放下了筷子,看向了意意。
“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件事,沈默告诉我,他们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你们晚上把该收拾的收拾起来,我们明天也要跟他们一起走了。”
“是吗?”熊大力一副很八卦的样子,“就这么一句话,有必要聊那么久吗?”
意意有些无语,“在想什么呢,我跟他聊了没两句,就没再聊,他也在想别的事情,”她又道,“对了,他对基地熟,到时候还会带我们去吃个早茶。”
熊大力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吃的转移了注意力,“早茶啊,自从病毒爆发后,那样悠闲的日子就再也没有了,我还挺怀念的。”
“到了基地,我们就能过上相对稳定的生活了,”意意说,“到时候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去。”
熊大力笑着道:“本来觉得去哪里都一样,现在突然多了点期待,”他看秦湛一直没说话,神情也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老大,你不期待吗?”
秦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夹了只大鸡腿放到了大力的碗里,“吃你的饭。”
意意看了秦湛一眼,发觉他确实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就很平静的吃着饭。
她也没放在心上,秦湛本来就对什么兴趣都不大,会去如山基地也是遵循了她的意见。
说话间,一束灯光从院子里亮起,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这是又来人了?”熊大力放下了筷子,“我去看看。”
他站到了窗边,一看,转头对意意他们道:“有两辆车进了院子,我看这架势,今晚是要歇在这里了,我们下去看看?”
正好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意意道:“走吧。”
……
到了楼下,意意看到龚凯阳他们等在了客厅,就知道他们也听到了动静。
龚凯阳说:“两辆车,人数不知。对方如果态度友好的话,可以放他们进来,”明天龚凯阳他们就要走了,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他眯了眯眼,“来找事的话,我们也不怕他们。”
这边个个都是异能者,大都是身经百战的。
特别是那个秦湛,那实力连他都捉摸不透。
真跟外面那几个人起冲突,他们这一方是稳占上风的。
意意表示赞同。
他们不惹事,他们也不怕事。
说话间,门被砰砰敲响。
这声音,听着就不那么友好。
龚凯阳道:“我和大力去开门吧,”他们这体型,这形象,很能镇得住人,也比较好跟别人“沟通”,“你们就先在沙发上坐着吧,有情况我再叫你们。”
“好。”
龚凯阳去开了门。
门后,站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
为首的男人四五十岁的模样,留着长长的胡子,半长的头发盘起,穿着黑色的盘扣棉袍,看着颇有艺术气息,姿态也颇为儒雅。
而敲门的人,是站在他旁边的男人,长得尖嘴猴腮,眼里满是精光,写满了了狡诈和精明这几个字。
那两人站在一起,是满满的违和感。
龚凯阳对他们还算客气,问:“有事吗?”
那尖嘴猴腮男高抬着下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们回自己家,还需要问过你吗?”
“你说这是你们的家?”
“对啊,三楼是不是放了几个雕塑,那都是我们夏老师亲手做的,”聊起夏老师,他的眼里多了一丝狂热,“是不是很生动。”
原来那些丑的吓人的雕塑,都是他们的人做的。
生动不生动,熊大力不知道,吓人是一定的。
他瞧着这几个人中,为首的人最有艺术气息,估计这人就是那尖嘴猴腮男口中的夏老师了。
这夏老师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好了,猴子别说了,我们这么久没有来,他们以为这屋子没有人住了,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个世道多的是这样的空屋子,我们在外面的时候,不是也是把没有人的空屋子当做落脚地吗?”
龚凯阳算是看明白了,合着这是一个在这儿唱着白脸,另外在唱.红脸呢。
他看对方实际上也不愿与自己起什么冲突,依旧客客气气道:“你说得在理,我们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不会打扰你们太久。”
夏老师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都住在几楼啊?”
“一楼和二楼,都住了我们的人。”
“看来你们的人不少啊,”夏老师说,“那我们暂时就先住三楼了。”
“好,”龚凯阳看到他们的后备箱开着,堆满了麻袋,看着分量不轻,不由问,“要帮你们搬东西吗?”
“不用。”
那尖嘴猴腮男飞快地回绝,并且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龚凯阳耸了耸肩,他猜到了对方不会答应,他也不过是客气客气,表达一下友好而已。
“那你们自便,”龚凯阳道,“屋外冷,我和大力就先进去了。”
意意这边坐在客厅,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倒是没想到,回来的竟然是房主人。
这屋子被搬得实在是太空了,基本什么都没留下,看着就像是去逃难的,不会再回来。
龚凯阳和熊大力走了过来,在夏老师他们去搬东西,还没回来时,用意意他们能听到的声音道:“还算好沟通。”
“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了,我们还是注意点吧,”熊大力道,“那位夏老师做的雕塑那么邪门,我看他们几个人也有那么一点邪门。”
原谅他不懂艺术,他就觉得正常人搞不出来那种雕塑。
意意:“嗯,一切小心为上。”
他们在大厅坐着,屋子里还算安静。
没过一会儿,夏老师领着人把东西运进来时,这屋子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他们搬得东西用厚厚的麻袋装着,一时看不出装的是什么,看起来挺重的,要两个人才能搬得动。
看来他们出去这一趟,收获匪浅。
这个时候,那叫猴子的男人朝客厅看了一眼。
随后,他就走不动道了,还叫住了那位艺术家夏老师,让夏老师也看向了秦意意他们。
两人耳语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离开前,那位夏老师还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意意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他们好像在打什么主意。”
“他俩的目光大多数都放在了辛白和我身上,”秦湛提醒辛白,“你半夜不要一个人去洗手间。”
“看的是你们俩吗?”意意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们就住在这一晚了,大家都稍微注意一点吧,千万不要一个人行动。”
……
三楼,猴子情绪有些激动。
他说:“夏老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我们出去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什么特别好的货色。这里一下子就有两个,还是主动送上门的,我们可得抓住机会啊。”
夏老师面前,是一排人面兽身的雕塑,他拿了一块儿干净的布,蘸了些清水仔细的擦拭着。
等猴子说完,他才道:“他们一共有八个人。”
“我们有十个,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夏老师感叹着。
猴子面上一喜,“老大,你的意思是?”
夏老师点点头,“等晚上他们睡着了,就行动吧。”
“我都摸清了,我们的两个目标人物,都住在二楼。一个跟熊大力住在靠右边的那间房,另一个跟一个女孩子住在左边尽头那间房。”
他眯了眯眼睛,透出几许精明,“住了那么久,总要付出点房租。”
就在这个时候,整理完麻袋里货物的典茜走了出来,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疑虑,“夏老师,他们的实力,我们还没有摸清。这样贸然行动,会不会不太好。”
“你怕什么,女人就是优柔寡断,”猴子一点都没把典茜的话放在心上,“我们十个人,突袭只有两个人的房间,还是在半夜,他们睡得最沉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有什么好怕的。”
说话间,夏老师已经把那几个雕像擦拭得干干净净,他像是在抚摸爱人一样,那手轻轻的在雕像的脸颊上抚过,目光也分外的温柔,就像是在看什么珍宝一般。
他说:“我的想法跟猴子差不多,杀他个出其不意,没什么好怕的。”
“那我这就安排下去了,夏老师?”猴子征询着夏老师。
夏老师摸了摸他的半白的胡子,“凌晨动手的时候,动作快一点,也谨慎一点,不要惊动住在一楼的人。”
猴子:“我知道,我做这种事很有经验的,夏老师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他做起这种事来,是熟门熟路,从来就没有失过手。
他准备就先从那小姑娘和那个男人下手,这两个人一个是小姑娘,一个看着就是个小白脸,瞧着就很好对付。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很痛苦。
休息了两天,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就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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