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姜淮心先爬起床,去洗漱。
今天是简珧毕业典礼的日子,他本人却还没醒,连着几天晚上被折腾,简珧这软绵绵的身体实在扛不住,姜淮心没喊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二十分钟后,姜淑媛来敲房门,提醒他们该起了。她是昨天才到的,和维森一起,来参加简珧的毕业典礼。
姜淮心拉开一条门缝,小声告诉她:“姑姑,珧珧还在睡,我现在叫他。”
姜淑媛抿了一下唇,没说什么,点头:“别磨蹭了,赶紧吧。”
关上房门,姜淮心转身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走去床边,隔着被子抱住简珧,对着他耳朵吹气:“珧珧,起床,今天你毕业典礼,不能耽搁了。”
见简珧没有反应,姜淮心低头吻住他的唇,舌尖挤进他嘴里胡乱搅和,亲了没两下,简珧果然开始挥手打人,睁开了眼睛,气恼地瞪着他。
这小混蛋有点洁癖,早上不刷牙就是不肯让亲,即便姜淮心刷了,他自己没刷也不行。
姜淮心笑着拧他的鼻子:“赶紧起来,今天真不能赖床,等回来再睡。”
简珧洗漱出来,姜淮心帮他穿上博士服,再戴上博士帽,分外感慨:“我的珧珧真厉害。”
简珧抬手拨了拨帽子,问他:“没歪吗?”
姜淮心又帮他摆弄了一下:“行了。”
简珧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也很满意,学生时代的最后一场毕业典礼,他也不想留下遗憾。
姜淮心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两块同款的手表:“送给你的毕业礼物,我们一人一块嗯?”
早很多年就想做的事情现在总算做成了,简珧开心收下,拉起姜淮心的手,将他之前戴着的旧手表取下,摸了摸那道还留着的印子:“真奇怪,你脸上的疤痕都看不见了,怎么我小时候咬的却还在?”
姜淮心笑:“这不说明我们有缘吗?”
以前他确实不喜欢这道疤,他不是疤痕体质,只有小时候被简珧咬的这里留下一圈白印子,从前他每每看到这圈印子就忍不住骂一句简珧这个小混蛋,一直到和简珧好上后,才心平气和下来,有时想起他们小时候为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就能打一架,还会忍不住发笑。
“那也是你活该。”简珧笑着撇嘴,将新的手表给他戴上,又伸出自己的手,扬了扬下巴,示意他。
姜淮心笑吟吟地捉起简珧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下,再慢悠悠地将手表戴到他手腕上。
“以后都一直戴着,嗯?”
简珧点头:“好。”
等到他俩磨磨蹭蹭下楼,姜淑媛他们已经在车里按了好几次喇叭,俩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坐进车里,姜淑媛看了他们一眼,示意维森发动车子。
毕业典礼很盛大,学校里这会儿已经是人山人海,他们去得晚,但没有迟到,简珧走进学生堆里,姜淮心则跟着姜淑媛他们在家长席坐下,目光始终追谁着简珧,举着手机给他拍照。
简珧找到位置坐下,跟身旁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又转头去看姜淮心,姜淮心晃了晃手机,与他挥手,简珧低头闷笑,笨蛋。
姜淮心给他发微信:“珧珧,你穿这身真好看,比别人都好看。”
简珧回:“你关注点错了。”
“珧珧,转头,我给你拍照。”
“别拍了,太远了也拍不清楚。”
“放心,我手机像素高。”
简珧无奈,再次转过头,弯起唇角,举手比了个拍照标准V字,姜淮心按下快门,将这一幕永久留存。
毕业典礼的内容很丰富,多项活动轮番上,一直折腾到下午,简珧才拿到属于他的那本学位证书。
简珧走上台时,姜淮心站起身,举高手机,将他从院长手中接过证书的瞬间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简珧一抬眼便看到他,俩人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隔着整个礼堂的人,相视一笑。
后头他们又在校园里逗留了许久,还去了简珧的实验室参观,拍了很多照片,下楼出来时,姜淮心请姜淑媛给他和简珧在实验室大楼前拍了一张合照。
简珧小声问他:“非要在这里拍啊?这里景色不太好看啊。”
“就这里吧。”过去五年,简珧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个地方,他全都错过了,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聊补遗憾。
简珧不再说了,与姜淮心并肩而立,对着镜头露出最灿烂的笑脸。
一直到天黑他们才离开学校,又在外头吃了顿饭庆祝完才回。
夜里,他俩坐在卧室的小阳台上喝酒吹风,酒是刚才姜淮心洗澡时简珧去楼下厨房的冰箱里拿的,一人一罐。
简珧舔了舔唇角的白色泡沫,笑着呢喃:“总算结束了。”
五年前初到这里时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最艰难的时候他甚至一度撑不下去想要放弃,好在这么一晃时间也就过去了,他不但顺顺当当地毕了业,未来也有了明确的方向。
最重要的是,姜淮心回到他身边,他以后都不再会是一个人。
姜淮心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偏头看他:“珧珧,你在想什么?”
“想这几年发生过的事情,”简珧轻眯起眼睛,“仔细想想,在这边除了课程、实验、数据、论文,就没有其他什么能特别记住的东西了,说起来还挺遗憾的。”
“那就别想了呗,反正都毕业了。”
简珧“嗯”了一声,又叹气:“突然放松下来好像还有些不习惯,这个地方景色还是不错的,以前没怎么在意过,以后应该很少有机会再来了。”
“舍不得?”
简珧微微摇头:“那倒没有,这里确实挺好,但没有舍不得。”
姜淮心笑,捉住他的一只手捏了捏:“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珧珧,北京也不错,你没在那边生活过,刚开始可能有些不适应,习惯了就好了,等你去了工作定了,我们买套房子,就在学校附近买,你上班方便些。”
简珧看着他:“还要买房吗?你打算待北京不回去了?”
“反正短期内是不会回去的,以后也不好说,而且你都在北京工作了,我肯定得陪你啊。”
简珧无所谓道:“等你调回去后,我就跟着你一起跳槽回去就是了,我在哪里工作都一样。”
姜淮心感动了,举高手摸摸他的脑袋:“珧珧,你怎么这么好啊?”
简珧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完,也趴下身,贴到姜淮心身边,侧头轻轻碰了碰他的面颊:“好困,我想睡觉了。”
昨晚就没睡好,一大早又被拖起来,能不困吗?
姜淮心提醒他:“睡觉去房里睡。”
简珧看着姜淮心的眼睛,喃喃:“淮心,现在这样,好像做梦一样……”
姜淮心眼中的神色更温柔了一些,亲了亲他的鼻子:“不是梦,就算是梦,也可以做一辈子。”
简珧轻声笑,目光落到他们交握在一块的手上:“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什么?”
“你看鬼片,半夜吓得睡不着,跑来敲我的房门,非要跟我一块睡,我不肯,你跳上我的床赖着就不肯走,还说把糖分给我吃要我收留你。”
“每次我们俩打完架,冷战没超过三天,你一定会来捉弄我,最常做的就是放虫子到我书包里,还洋洋得意觉得我会吓到,非逼得我跟你说话了才能消停。”
“还有一次,你打碎了奶奶的一样宝贝,推到我身上,奶奶没说我,但是你妈妈把我骂了一顿,我本来不想搭理你了,后头你把你最宝贝的珍藏版模型全送给我,说给我赔罪。”
姜淮心听着有一点汗颜:“珧珧,……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简珧笑了一下,“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小时候我明明很烦你,后头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你了,大概是被你缠习惯了。”
“什么叫缠习惯了啊?难道不是我魅力太大吗?”姜淮心不服。
简珧笑着摇头,又点头:“可能吧,就觉得你怪可爱的。”
明明总是做些叫他生气的事情,却又每一次都能莫名其妙地让他气消。
姜淮心:“……”
他一个大男人,被人用“可爱”形容,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对上简珧眼中促狭的笑,姜淮心也不与他争辩,一抬手,就把这小混蛋给扛上了肩,回了房中去。
被扔上床时,简珧轻喘了喘,抱住了姜淮心的脖子,提醒他:“今天真不做了,我下面还疼呢。”
姜淮心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不做,让你赶紧睡觉,别瞎想以前的事情。”
“哟,害羞了啊?自己做过的还不想承认?”
姜淮心正色:“睡觉。”
简珧笑着揽下他:“好嘛,不说了,我不就是高兴嘛。”
因为有以后才敢提从前,再小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莫名带着些难以言说的甜蜜,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上姜淮心。
姜淮心也不再说了,低下头,一个轻吻印上简珧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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