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缘、朱宁和沈破天没有想到,三人竟然会在明禅宗的望仙台外碰见。
“哈哈,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佛修宗门里遇见,真是缘分,缘分!”沈破天见到祁永缘和朱宁大笑道。
“我奉师父之命,前来祝贺玄忍方丈法会。”祁永缘笑着回答道,“能够见到两位道友,在下也觉得十分有缘。”
祁永缘和朱宁两人在玉泉洞天里匆匆见过沈破天一次,但沈破天并没有看见他们两人,算来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相聚。
“我们三个人若是到了,恐怕谢道友也在里面了。”朱宁慢慢说道,“我也是跟随着我的师门过来的,他们就在那边。”朱宁伸手一指,那边的修士转过头来,朝着祁永缘和沈破天两人点了点头。
“朱宁你倒是有福。”沈破天看向远方道,看得出来,朱宁和师兄弟们的关系都很不错。
朱宁和祁永缘自然知道沈破天的事情,荡剑仙宗的人似乎已经提前他们一步到达了,沈破天如今已经是魔修,万一被认出来……
“两位道友放心,我只在最外面呆着,不会进去。”沈破天抱拳道,“便当是我为两位护法了罢。”
在外面还好,在殿内都是对魔修气息十分敏感的佛修,还有许多修为高深的大能,他又如何能进去?好在玄忍方丈的法会名气甚大,除他之外,外面呆着的还有许多没有多少名气的修士,里面也不乏有魔修伪装进来打听消息的。沈破天藏在这些人之中,倒也不显得特殊。
祁永缘和朱宁两人看了看,也只得和沈破天告别,等法会结束之后,四人再聚在一起好好叙叙旧。
等到祁永缘和朱宁两人被明禅宗的弟子们引入大殿之时,正看见台上的谢征鸿正在说着什么。
谢征鸿显得十分平静,神色一如既往,就算面对着这么多的修士,也没有丝毫怯场。相反,和谢征鸿对峙的那一个佛修长老脸色却有些不善,高低立现。
祁永缘和朱宁两人低头笑了笑,他们很清楚谢征鸿这种模样到底坑过多少人。不过还是想要感叹一番,谢道友这副不动如山的功力还真是越发深厚了。这个样子,根本无法让人分辨谢征鸿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两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慢慢坐了下来。
谢征鸿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朝着祁永缘和朱宁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闻春湘自然也察觉到了谢征鸿的动作,心里暗暗叹气。
看来今日不是个好日子。
怎么一下子全部碰上了。
“那便是朱师弟你的朋友?”朱宁身边的一个师兄神识传音问道。
朱宁点了点头。
“早已听闻谢征鸿大名多时,如今一见,方知名不虚传。”朱宁的师兄感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光是站在这远处看去,就能感受到谢征鸿身体里高深莫测的修为。
还有谢征鸿身边的那一位黑衣男子,便是传说中的九州魔皇!
可即使如此,有魔皇在身边,谢征鸿也没有被魔皇夺去风采。整个大殿之中,他们只看得见台上的谢征鸿和闻春湘,至于其他人……
萤火之辉焉能与日月之光相比?
“阿弥陀佛,原来谢施主是宋清居士的传人,怪不得,怪不得。”
殿内忽然生出万千光华来,朦朦胧胧,轻轻袅袅。层层灵光铺在地上,洒下一片银辉。光辉刚刚落地,地上便生出无数朵亭亭玉立的莲花来。
殿外的大钟和风铃错落有致的开始响了起来,每一下都似乎带着直击人心的力量,仿佛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就让在场情绪有些激动的修士们里平静了不少。
众人抬头看去,大殿正上方不知何时落下一朵硕大的金莲,莲花一片片重叠在一起,叶尖锋利无比。莲台正中坐着一个灰衣和尚,面容温和,一见便觉对方是个稳重,值得安心信任之人。
说话之人正是明禅宗的掌门方丈玄忍,只是他何时出现,又是在这里听了多久,有发言权的或许只有九州魔皇闻春湘一人。
“九州魔皇,多年不见。”玄忍朝着闻春湘合十行礼道。
闻春湘看了玄忍一眼,竟然没有发任何脾气,“的确是多年不见。”
若是他没有料错的话,玄忍正苦苦压制自己的修为,若是他愿意,恐怕随时可以渡劫。
这样的话,小和尚来听他一场法会,倒也值得。
“方丈过奖了。”谢征鸿朝着玄忍恭敬的行礼道。
“圆空长老,谢施主和九州魔皇是老衲的客人,若有何恩怨,还请挪后再谈。”玄忍看向圆空说道。
圆空本就因为谢征鸿抬出宋清之时气焰矮了一头,如今玄忍方丈亲自给了他个台阶下,自然不敢再造次。
“是,是贫僧逾越了。”圆空深深的朝着玄忍鞠了一躬,随后退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法会便开始罢。”玄忍抬抬手,殿中的异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清悠悠的香气,萦绕在身边,挥之不去。
修士们立刻反应了过来,将这些香气吸收入身体之中,顿觉神清气爽,不久之后便感受到了境界的一些松动。
“这……这是太平幻真丹?”一名合体期的法修不确定的说道。
“施主高明。”玄忍夸赞了一句。
“掌门方丈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偶尔从记载中见过罢了。”那名修士忍不住露出些高兴的模样,却也不敢张狂,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听闻太平幻真丹只有用佛门特有的由高僧加持过的香料才能炼制,手续及其繁杂,一般只有在佛门中才会有那么一两颗的流传。”
换言之,这太平幻真丹,是佛门秘药,外界修士想要得到几乎是天方夜谭。
而这太平幻真丹最厉害的效果,便是能够让不拘境界修为的修士在原有的基础上得以提高。
那名修士科普完,便识相了坐了下来。
“今日老衲所讲,正是‘佛道’两字。”玄忍方丈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很好的传递道了每一个修士的耳中。
祁永缘看着自己护送多时的符箓,心里暗暗叹了一声,现在估计是找不到好时机将它送出去了,只能等法会结束之后才能找机会送了。其他修士也是同样的打算,暗暗盘算了一番之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场法会之中。
“佛道有二,佛身、佛德,第一场,不如就先从佛身讲起。”玄忍方丈顿了顿,继续接话道。
佛修们却是惊讶无比,尤其是明禅宗的弟子和长老们,更是目瞪口呆。
方丈……掌门方丈怎么会说起这个?
关于佛身的任何一点知识,可全部都是不传之秘啊!
但玄忍方丈已经开始讲,他们自然不可能去阻止。
相反,更多的明禅宗弟子,甚至连素今和其他长老们在内,都暗暗生出了一些欢喜来。
“于无量阿僧之劫,不惜身命,勤修六度万行圆满,获一切种智,具足一切胜妙功德佛果者,便成佛身。此佛身有三:法身、报身、应化身……”
佛身是无数佛修们都想要追求到底的东西。
一旦证得佛身,便和飞升成仙差不多了。
谢征鸿如今已经凝结三宝,也凝结了法印,虽然法印不齐全,但修真界之中,从来没有法印齐全之人。换言之,如今谢征鸿欠缺的,便是这佛身。
小和尚若能凝结佛身,就算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因果,想必也能扛过天劫,顺利飞升了。
闻春湘不可能凝结佛身,对这场法会也没有多少兴趣。
他懒洋洋的坐在台上,将台下修士的神情一览无余,同样的,台下的修士也能看清他。
可即使是闻春湘露出这么一副不算尊重的模样,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这便是魔皇两字的威慑。
台下的修士,不管是不是佛修的,都努力不错过玄忍的任何一个字。
首先受不住的人,便是以荡剑仙宗为首的剑修们。
他们听得头疼欲裂,几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剑气。
“大……大师兄,我快受不住了。”荡剑仙宗的一名剑修拉着容博超的衣袖说道。以玄忍如今的修为地位,他所讲的佛法之道本身就带出了他的一些功法痕迹,他们这些剑修想要理解玄忍的佛道,只能是两种道相冲突,难以忍受。再这么下去,恐怕他们的剑道之心受损都是轻的。
“我们先出去。”容博超的剑道之心比其他师兄弟们更加坚定,此刻听玄忍的佛道之时,自然更加承受不住,只是身为大师兄,他又怎么能第一个离开?
说完,容博超便带着荡剑仙宗的弟子们从殿内飞快的遁走。
殿外的修士们见状纷纷惊讶不已,难道佛法大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那不是荡剑仙宗的弟子么?”殿外一个修士认出了容博超忍不住说道。
沈破天抬头看去,对面的确站在一处的人,的确是容博超和荡剑仙宗的那些弟子们没有错。
只是当年沈破天还在荡剑仙宗之时,那些师兄们便是内门甚至是核心弟子,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外门弟子。别说此刻伪装过,就算没有伪装,沈破天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知道沈破天是谁。
“容前辈,你们怎么就出来了?”一名和荡剑仙宗有些交情的修士问道。
“玄忍方丈讲述之道,太过高深,我们剑修弟子难以承受,只好出来。”容博超并不觉得有寺庙丢脸的,玄忍方丈的修为和地位摆在那里,就算他们承受不住出来也没有什么丢脸的。且等着吧,马上还要出来不少修士。
“这……竟是如此高深的佛理么?”殿外的修士们听见容博超这么说,更是心神无限向往之意,尤其是外面没法进去的佛修们,更是羡慕的很。
容博超不再答话,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弟们,“虽然玄忍方丈的佛理晦涩难懂,但前面我们能够听得懂的东西还是要好好消化一番,说不定里面就藏着机缘。”
“是!”荡剑仙宗的弟子们点头回答道。
殿内剑修们刚刚离开,很快法修们也受不住了。
“朱师弟,我头疼的厉害,我们要先走了。”朱宁的师兄弟们捂住额头,脸色惨白,走路都有些妖皇。但除他们之外,其他的法修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若不是见到他们先前一个个光彩照人的模样,以他们如今的状态来看,说他们是鬼修都有人信。
“朱师弟,你还受得住么?可不要强忍着。”
朱宁摸摸自己的脸,“师兄,我还好,你们先出去罢。”
“那……那我们先离开了。”朱宁的师兄弟们见朱宁确实没有什么难受的样子,暗道怪不得朱师弟有一个佛修的好友,师弟果然有这方面的慧根么?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心里稍稍转了转,很快就消去了。
朱宁转头看看祁永缘,发现祁永缘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大概是因为以前谢道友为我们念过不少经文吧。”祁永缘注意到了朱宁的目光,忍不住说道。
再看包括谢征鸿在内的佛修们,此刻的模样几乎称得上是狂热了。
想来这场法会对他们的帮助,一定超过想象吧。不过他们这些非佛修的修士,能够听的也只有那么一些共同之处罢了。但即使如此,这样的机会也十分难得了。
“法身为诸佛清净无漏功德所依,为真如识相,常住不灭……”玄忍方丈并没有因为修士们的离开而放慢速度,相反,他在讲这个之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状态。
每讲一个字,便有一个脸色惨白的修士摇摇晃晃的出去。
甚至还有几个修士想要强硬着留下,但这样的修士很快就喷出一口血,彻底昏迷了过去,最后还是其他修士离去之时将人一起带了出去。
人要有自知之明,以他们的修为和资质,能够听到这么多已经不算错了。
只是这些法修们离开之时,都不约而同的朝着台上的闻春湘看了过去。
按理说,魔修应该比剑修更受不住这样的佛理宣讲罢,为何闻春湘一点事情都没有?果然是他们修为不够的原因么!
正当他们这么想之时,闻春湘在众目睽睽之下靠在椅子上小憩了起来。
这……这……真是暴殄天物!
法修们一边暗暗唾弃闻春湘的浪费,一边又在心里暗暗羡慕他这般的本事。
若有一天,他们也可如闻春湘一般,将众人求而不得的东西随意扔在一边,该是何等的豪气!
佛法大会进行到第一天傍晚,殿内便只剩下了佛修。
殿外已经密密麻麻的站了许多修士。
朱宁和祁永缘两人也没能坚持下去,在感受到身体不适之时便已经从那里出来,跑到一边和沈破天叙旧,顺便交流一番自己的体悟了。
沈破天听着朱宁和祁永缘两人的复述,心里也生出一点愉快来。
有友如此,他又何必去羡慕那些师兄弟们呢?
月上中天,殿内出现了第一批脸色很不好的佛修们。
“咦?剑修们法修们出来也就罢了,怎么佛修们也出来了?而且,三论宗、法相宗、明禅宗、止律宗和净土宗的人都有?”修士们窃窃私语了起来。
出来的佛修们又不聋,自然听得见其他修士们的谈论。
“我们修为低下,已经无法听懂方丈所讲佛理,只好出来了。”一名佛修张口说道,“说来羞愧,实在无脸见人。”
其他佛修们也忍不住有些掩面,但听不懂就是听不懂,他们也没有什么借口可以讲。
好在有其他修士们事先出来,他们这些修士们也就显得不那么特别了。
没过多久,又有不少佛修陆陆续续的从里面出来。
“师兄,方丈讲到哪里来了?”一名佛修弟子上前,问向一个弟子道。
“方丈现在是报身。”答话的佛修长叹了一口气,“听了第一句,我便神魂动摇在,再也听不下去了。如今里面留着的,已经不超过五十人,均是各大佛门的核心弟子。为兄曾经以为,我们内心弟子与核心弟子之间,差的只有一个长老师父教导而已,但现在看来,恐怕与我们自身的心性和资质都有莫大的关系。”
说完,这名佛修拒绝了和师弟继续说话,而是选择暂时回到自己的洞府里,好好消化一番听见的佛理。
若能够参透一二,恐怕他的修为会更进一步!
三思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祁永缘和朱宁两人笑着看着他。
三思微微张大了眼,“沈……沈道友,你,你还……”
“这一次,三思大师可不要再冲着我念经了。”沈破天笑着回答道。
“若是沈道友如此迫切希望的话,再念念也可。”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当真算起来,他们两人相识的时间,可还在认识谢征鸿之前。
殿内已经只剩五十人。
三论宗、明禅宗、法相宗、净土宗、止律宗的各大核心弟子端坐在殿中,面色都是如出一撤的沉重。
他们未必能够全部听懂玄忍方丈的话,但哪怕只是匆匆而过,也足够他们参透许久了。
至第二日中午,终于有几个佛修弟子摇摇欲坠。
甚至连不少长老们都开始神色难看了起来。
“师弟,你们先行离开吧。”素今和如晦等核心大弟子偷空看向自己的师弟们道,随后,他们又看向一旁的长老们,“长老,殿外的弟子们已经有许多,还请您好好管理一二,不要惹出什么事情来。”
“大师兄,我们不能再陪您了,还请您继续。”说完,好些佛修弟子相互搀扶着,带着半脸的满足半脸的失落走了出去。
长老们听见他们的话,也知道这些弟子不过是给他们找一个台阶下罢了。
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强。
哪怕他们佛门的弟子不再如以往一般优秀,但他们千挑万选,花费了无数资源和心思培养出来的核心大弟子,他们门派下一任的主心骨,还是优秀的让他们骄傲。
“我们这把老骨头,已经听不下去了,机会难得,愿我佛门长盛不衰。”说完,长老们也一一走了出去。
困厄禅师苦笑了一番,他看了看台上的谢征鸿和闻春湘,也起身站起,随着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
能够留在里面的那几个人,才是这三千佛门里,最优秀的那几个,他们才是佛门的未来!
等到各大佛门的核心弟子们和名声在外的长老们纷纷走出之时,外面的人大惊失色。
“师兄,您怎么也出来了?”
“长老,你们怎么也……连你们都受不住的话,里面还有谁留着?”
门外的佛修们惊讶问道。
“如今留在里面的只有七个人,明禅宗的素今大师、法相宗的如晦大师、止律宗的淳古大师、三论宗的本善大师还有净土宗的祖节大师。剩下两人,九州魔皇似乎在小憩,从头到尾眼睛都没有睁开过,谢征鸿倒是一直在专心听,似乎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几个佛修点了点头,继续道,“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谢征鸿能够留到现在,他已经不是我们能够追的上的修士了。”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过失落。”大约是见这些弟子们的神情太过失落,在打击了他们之后,长老们也得肩负起鼓舞士气的角色来,“能够有此次机缘,已经是难得一见。玄忍方丈修为已经臻至化境,这样的机会,或许往后一千年都不会再有。”
众多佛修听到这里,纷纷点头称是。
能够有如此机缘,他们不该再奢望其他了。
“那谢征鸿也不知能够留到何时?”
真金不怕火炼,就让他们看看,这谢征鸿的本事到底有多高罢!
“若成就佛果,需具足十力、四无所畏、十八不功法、四无量心及寿命自在、神通自在等德相……”
玄忍方丈坐下的莲台开始闪现,很快,莲花童子朝着玄忍方丈拜了拜,转身离去。
哪怕他跟在玄忍身边多年,听到这里,他也没法继续听下去了。
莲花童子一离开,很快,三论宗的本善和净土宗的祖节两人身形也晃了晃。
他们缓缓睁开眼,吸纳吞吐一番之后,朝着玄忍拜了拜,面露遗憾的走了出去。
“是本善法师和祖节大师,他们……他们也出来了!”
“等等,还有一个,是止律宗的淳古大师!”
“……如今才不过第三天啊!”
本善祖节淳古三人相视一笑,各自道别,飞快的朝着三方飞了过去。
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其他修士说话,还是赶紧入定打坐才是正经!
第四天一早,明禅宗素今、法相宗如晦两人也一前一后的从殿内走出。
他们两人早知自己的本事,能够坚持到现在,也已经笑傲群雄,只是看着一点动静也没有的谢征鸿,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羡慕。
“……素今和如晦也出来了,那么里面留下的人不就是,不就是……”
话没说完,但是众多佛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法会第六天,闻春湘从小憩中醒来,抬步从殿内走了出去。
“是……是九州魔皇!”
“里面只剩下了一个人。”
“只有谢征鸿一个人留了下去!”
佛修弟子们惊恐的看着那古朴的大殿里,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这谢征鸿,才是这一辈中,佛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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