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朱友宁瞥了李存忍一眼,言语冰冷。
“现在,你只是鱼肉,而我才是刀俎!”
李存忍警惕道:“你想说什么?”
朱友宁并不答话,抬手一引,地面枯草上的一滴露水便被吸引至手心之中。
随后,朱友宁手掌一翻,掌心再次溢出一股阴柔之气。
渐渐地,一片薄冰在掌心凝聚而出。
下一刻,朱友宁轻轻挥掌,运劲一送,这片薄冰便迅速拍中李存忍的胸口,隔着衣料渗入肌肤。
李存忍只觉得胸口一凉。
但她并不会天真的以为打入自己身体内的东西只是会让人发凉这么简单。
“你对我做了什么?!”
“生死符!”
朱友宁淡淡出声,道出了这片薄冰的名字。
自从他抵达青州开始,一直到现在出兵卢龙攻克沧州,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月。
在过去的四个月内,朱友宁的练功波数每一日都在增长。
虽说兑换兵书、武器、土豆、硝石密录等等诸多物品消耗了不少练功波数,但仍有富余。
而这些富余下来的练功波数,朱友宁则是用它们将大部分实用性极强的武功兑换了出来。
就比如:生死符、凌波微步、天山六阳掌、传音搜魂大法等等。
生死符这门功夫,本就是逍遥派的独门暗器手法。
再加上朱友宁已经习得北冥神功,因此学起来事半功倍。
根本不需要系统的自动修炼,朱友宁自己便已经将生死符的手法练得极为娴熟。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朱友宁已经发现自己当初制定的发展方向有了些偏差,最初的时候,他本是想学六脉神剑来着......
此时,李存忍摸了摸胸口,已经发现那里隐约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阴柔之力徘徊。
她的眼神变得凝重,朝着朱友宁移目而来,沉声问道:“这生死符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朱友宁淡淡道:“你只需要知道,这将会是让你痛不欲生的东西就足够了。而且,这生死符,李克用是解不开的,唯有我的独门绝技天山六阳掌可解!”
李存忍眉头一皱,咬牙道:“你不杀我,定有所求,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我就喜欢同聪明人说话。”
朱友宁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想要至圣乾坤功。”
“不可能!”李存忍脱口而出:“除了我义父之外,至圣乾坤功就只有大哥、二哥、以及三哥才有幸习得。以我的身份地位,根本拿不到至圣乾坤功!”
“这与我无关,你要自己想办法。是至圣乾坤功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命重要,你可以自己权衡利弊。”
李存忍不说话了,像是认清了自己的情况。
她低着头思考了片刻,抬头问道:“得到了至圣乾坤功之后,我要怎么才能联系到你?”
“长安古城。这生死符九九八十一天一发作,八十一天之后,你可以到长安古城来找我。”
......
凌晨,太阳尚未升起,虎捷军一万将士在夜色下层层位列。
晨风凉爽,吹得“梁”字的大旗迎风飘扬。
朱友宁一身甲胄,目光锐利,看着北方的道路。
那里是卢龙,又称燕云十六州。
中原北方的屏障。
在原本的历史上,燕云十六州会被契丹人所占领,并成为契丹人南下的踏板。
但这次不会了。
“众将听令,起拔,务必在刘继威逃回幽州城之前,先行拿下幽州!”
......
河东之地,三晋屏障,潞州。
时间已经来到了严冬,但潞州衙署内却是很暖和,不但里面烧着石炭,火焰正旺,而且人还很多。
人一多,人体散发的热量就大,人们相互感觉到的温度就高。
而衙署内之所以会人多,那当然是因为卢龙之地的战事。
此时,一个带着戏曲面具的男子,正手舞足蹈地唱着戏曲,态度十分忘我,丝毫不在乎堂下的众多武将。
此人,便是晋王李克用亲子,十三太保排行第二的李存勖。
李存勖在潞州这里已经呆了好几年,长期和梁国军队作战,为的就是守住潞州这个晋国门户。
毕竟潞州是河东要道,是北上进击太原的必要之地。
歌喉婉转,一腔戏曲方唱罢,李存勖这时终于将面具摘下,扔给一旁侍候着的伶官镜心魔。
摘下面具后的李存勖,露出了他英武的面庞。
不得不说,李存勖这个人确实比较英俊。只不过脸色略显苍白,会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李存勖在府衙上面的长凳坐了下来,扫视场下诸将,说道:“朱温逆贼出兵北伐卢龙的消息,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刘守光也派人向太原求救,诸位都是沙场名将,说说你们的想法。”
众将议论纷纷,最终有一个武将上前道:“燕王父子,虽说由晋王所立,但他们臣事朱温已有数年,岁输重赂,此次向我求救,必有诈谋,愿世子勿允彼言!”
李存勖眉毛一皱,似乎有些不愉。
旁边的伶官镜心魔察言观色,顿时站了出来。
他捻着兰花指,娘里娘气地指着在场诸将,喝道:“一群蠢才,若真的像你们所言,我晋国危矣!”
李存勖本是卧坐其上,听到镜心魔的话语,面色似有缓和。
他很快站起身,一展歌喉,用戏腔对着在场诸将唱着道:“尔等但知其一,不知其二。试想那刘氏在唐,尚且叛服无常,已生异志,怎肯长为朱温臣属?今朱温出兵掩袭卢龙、义昌两镇,刘守光救死不暇,我若不救,正堕朱温计中,理应急速发兵,会同燕军,共破朱氏,免得他踏平河朔,侵及河东!”
“殿下英明!”
镜心魔立刻大声鼓起了掌。他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只是晋王还在闭关,通文馆又不在殿下手中,我们手中只有潞州之兵堪用,恐怕......”
“怕他作甚?”李存勖气势激昂。
“我军只需袭扰梁军后方,使其腹背受敌,自顾不暇,便足矣!传令下去,纠集人马,即刻出兵相惠二州,此战不求克城破敌,意在扰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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