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现实的残忍
公子寒用看热闹的眼神看向着他们,盖聂帮助墨家,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来自天明的质问,让墨家众人无地自容。他们很清楚天明说的是事实。
他们一直怀疑盖聂居心不良,没有发自内心地接纳他们,甚至还排斥着盖聂。在此次鸩羽千夜的事件之中,他们就没有对盖聂有一丝一毫的信任,还把他和天明都关了起来。
对上天明那张稚嫩无比的脸,到嘴边的职责话语都说不出来了。大人未敢明说出来的话都被他说了出来,直面于人心的复杂。
那份天真很有可能因为他们的自私而不见。
高渐离开口道:“你说的没错,你的大叔非常的了不起。不管其他人怎么对他,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都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之前一直都不相信他,危急关头还一心把他当做最大的敌人,但他始终默默承受着。”
“在墨家面临三百年来最大一次浩劫的当口,他依然凭借一己之力,支撑着我们所有人的生命和信念。”
“有句话,现在说来也许太晚了,我对你的大叔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我错了。”
“这一句道歉是我欠你和你大叔的,我高渐离,在此用生命发誓,只要一息尚存,一定要保护你大叔的安危。”
在高渐离发话的那一刻,墨家其他人也看向了高渐离。雪女诧异的眼神之中掺杂着浓浓的担忧。
高渐离拿起了水寒剑,“天明,你可以相信我么?”
“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出剑吧。”高渐离转向了另外一边,看向了卫庄。
他眼里升起的敌意,就是针对着卫庄。
卫庄不屑地说着,看都不看高渐离,“就凭你?”
雪女站出来了,“凭我们。”
“还有我们墨家全体的承诺。”大铁锤也过来了。
这句话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他们遭受到了来自流沙一行人的嘲笑。
他们不屑的眼神就表明了对墨家一行人决心的不屑。如果他们早有这份领悟的话就不会一直怪罪盖聂了。
盖聂从大秦帝国叛逃出来,直接来到了墨家,不就是想要墨家接纳他和荆天明吗?
看墨家的那架势就表明了从这一刻起从开始接纳盖聂和荆天明。
“你们墨家的承诺就跟纸张一样的脆弱。”公子寒轻笑地出声着,他平静的眼神倒映着荆天明的面容。
“荆天明,你相信他们不如相信流沙。最起码流沙会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喜怒哀乐,而不是像他们这般的道貌岸然。”
公子寒拿起了胜邪剑,“世人皆知鲨齿是妖剑,可这妖剑的实力比名剑还要强啊。”
“盖聂的剑心不稳,所以输给了他。那你们的信念就稳固了吗?”
公子寒冷冷地质问着,他就是要摧残墨家众人的信念,让墨家众人再也掀不起风波来。
阿沅面色难看地看着他,心里升起的好感逐渐地消失。她此刻清晰地意识到她这个血脉相连的兄长是站在了墨家的对立面。
准确来说,他就是墨家的敌人,他不可能让墨家好起来,甚至还会让墨家覆灭。
那双蓝色的眼眸里流淌着绝望和难受,为何现实就对她如此的残忍呢?
她在乎的亲人却是她信念的敌人。
“墨家的兼爱非攻在我看来是毫无意义的。”公子寒虽然没有跟流沙一行人站在一块,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他跟墨家一行人是敌人。
卫庄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呵,都是些不自量力的蠢货,和盖聂一样。”
他不屑的语气彻底激怒了荆天明。
“混蛋。”
“小鬼,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别发表你的想法,因为那样子只会影响到你自己。”公子寒看向了荆天明。
高渐离看了公子寒一眼,又看向卫庄,开口道:“你说的没错,盖聂是很傻,傻到可以为了自己认定的信念而不顾一切。但是像你们这种不知信念为何物的混蛋,没有资格来评论他。”
他这话虽然是对卫庄说的,但是矛头直指公子寒和卫庄一行人。
在高渐离的眼里,这种毫无信念可言的人是没有资格说盖聂的。
卫庄看向了公子寒和白凤,“你觉得这些话很有趣吗?”
他不在意高渐离的态度,而是想清楚公子寒对此事的看法。
墨家在大秦帝国的铁骑之下是掀不起太多的风浪,但这位帝国的公子就不一样了。
他是嬴政的儿子这一点就有太多的含义了。
至于白凤,完全是因为他的实力跟卫庄相差不大。从他的口中,卫庄能得到更为准确的东西。
这位来自于韩国的冷血杀手。
“信念?那个东西真的存在吗?”公子寒的内力在胜邪剑身上聚集,“信念是指着诸子百家吗?在我看来,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把信念挂在嘴边。”
“真正的信念不是用嘴来说的,而是用行动来证明的。放眼天下,盖聂的确有实力能够做到,但是你们墨家一行人有资格说信念二字吗?”
他深厚的内力迸发出来,阿沅震惊地看着他。
那内力对她毫无排斥之感,所以她没有感受到一点儿威胁,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我也觉得信念两个字在每个人的心里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东西。让我觉得更有趣的是,信念是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说的。”
公子寒和白凤的观点是一致的。没有实力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说信念?
盖聂有信念,那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墨家这行人之中有几个能有资格说信念二字的呢?
这轻视的话语就径直地打在墨家众人的脸上,让他们难看至极。
“是啊,没有实力的人来说信念,真是可笑。”卫庄再次开口。
他们三人同样的态度彻底地激怒了墨家。
在高渐离要动手的那一刻,卫庄也动了,还从高渐离的旁边捉走了荆天明。
在卫庄手里一直挣扎不已的荆天明让他感到烦躁。
下一刻,卫庄把荆天明丢给了隐蝠,“把小鬼吊起来。”
这小鬼真是烦人啊。
“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情。”
“你们很不服气,那就出三个人来,进行一对一的对局。三局两胜,若是你们赢了,这小鬼的性命就能保住了。若是输了,他就必须得死。”
卫庄冰冷的话语里是残忍。生在乱世之中,生死早已被世人抛弃在脑后了。
阿沅一脸为难地看向公子寒,“他只是一个孩子,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来对待他。”
她是想要公子寒出手救助荆天明的,可转念一想,她没有这个资格。
有能力的人是公子寒,而不是她。她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无非是公子寒的缘故。
不然就算公子寒口口声声地说她是大秦帝国的公主殿下也没有人会认可的。
实力就是身份的一层保证。
“从他被盖聂救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不是一个无辜的人。”公子寒冷冷地看向荆天明,“他的生命是用无数人的生命换来的。”
“他的本身就代表着极大的代价,你的心疼就是在对那些生命的不尊重。”
他很清楚荆天明的身份,也明白荆天明能活到现在是用了极大的代价的。
“……”阿沅愣在原地,她没想过公子寒会跟她解释。
“或者说,你会认为天下第一剑客会带一个毫无瓜葛的孩子浪迹于大秦帝国吗?”
他的话让阿沅沉默了。这当然是不可能了。正常人不可能带一个毫无关系的孩子躲避大秦帝国的追杀,甚至还带这个孩子来到了墨家。
这层保护之中没有深意,那是不可能的。
阿沅的沉默就在公子寒的意料之中。他善于观摩人心,也善于利用人心。
“你的愤怒只会埋葬你自己。”
他用平淡的话语为的就是说服阿沅。妹妹对公子寒来说是不一样的。
在见到阿沅的第一眼起,那种似曾相识血脉相连的关系就让公子寒有了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没有让公子寒排斥,还让他的心情变得极好。
“我不是在骂你,而是在教你。在乱世之中这份善良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可以欺负。”
纵使阿沅有着自己的保护,但公子寒还是不放心。他未免会有不注意的时候,所以就必须要让阿沅自己立起来。
“你看,若是荆天明有着自保能力,他又岂会被当成一场游戏胜负的筹码呢?与其说他是筹码,倒不如说是墨家人都没有能力护住他。”
他以荆天明为例子来举,便是打着让阿沅彻底明白的想法。
这是乱世,本来就身不由己。
阿沅无话可说,因为她看见了卫庄那行人跟墨家的人交手了。
以荆天明作为筹码开展的战斗,本来就是拖延时间。
“如果你看不下去了,那你就别看了,这本来就是残忍的现实。”公子寒柔声的说着,他的温柔都留给了在乎的人。
景离和韩平都没有说话,可他们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公子说的话就是他们想说的。
“道与道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从你得知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你就跟墨家有了明确的划分,你是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而且他们也不会容下你,因为你身上的血脉就代表了罪孽。”
“你的血脉放在大秦帝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可是放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应该被除灭的人。反秦联盟的人不可能放过大秦帝国的皇室血脉。”
他简单的几句话就表明了墨家和大秦帝国的关系。一旦阿沅陷入往日的温柔之中无法自拔,她会害死自己的。
“可是……”阿沅的话语顿了下来。
她害怕极了。
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真的让阿沅感觉难受又害怕。
“你看,他们的战斗就注定了你无法插手。”
大铁锤本来是处于劣势的,但是他后面却能够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打败了机关无双。
风微微吹动公子寒的发丝,他的脸上写满了冷漠。他对这个意外感到了烦躁。
墨家一行人展现出的生命力可谓是震惊到了他。
这反败为胜爆发出的生命力是真不错啊。
公子寒冷笑着,他偏偏不想让阿沅看见墨家的崛起,也不想要阿沅继续沉醉在墨家之中。
他要的是阿沅对墨家绝望,再也不会帮助墨家。他知道这对于阿沅来说很难,但这是阿沅必须学会的东西。
生在帝王家她本就该无情。况且墨家是她的敌人,不是她的朋友和家人。
在大铁锤胜利之后,雪女和赤练的对决就开始了。一个高贵清冷,另一个妩媚火辣,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赤练早就无形中发动了控制人心的火魅术,为的就是给予雪女致命一击。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雪女愣在原地,她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之中。
那段对于她来说是最为黑暗的记忆,再一次地出现在脑海之中,雪女的眼里氤氲着水意。
曾经的一舞倾城到现在的冰冷傲世,便是雪女人生的写故。
她没想到人生的变化如此之大。
在回忆之中醒悟过来的雪女使用了凌波飞燕伤到了赤练,却也中了赤练的毒。
这一句勉强算是平局。
在看到雪女中毒的那一刻,阿沅险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想要走过去帮雪女。
可是公子寒平静的眼神让阿沅不敢动。
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也很明白他的想法。
他不想要她跟墨家的人有牵扯。
可是墨家是她长大的地方,这些感情哪里是想割开就割开的啊。
她想他们好好的,根本不想他们死。
“你救不了她。”
公子寒看出了她的难受,柔声道:“阿沅,我知道这很残忍,但你必须冷静处理此事。”
“只有你面无表情地直视这些,你才会平静下来,不会再对他们有其他的感情。”
公子寒要的就是让阿沅跟墨家做一个了断。
“我做不到。”阿沅沉着一张脸,“我真的做不到,我是一个人。”
“墨家是我从小到大待着的地方,你突然地让我放弃这份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我的害怕和恐惧,你都不在乎,那你又为何要来找我呢?”
“你真的是为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呢?”
阿沅反问着他,她的情绪起伏的极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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