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李浩鹏失魂落魄的沿着回家的方向缓缓前行。
脑子里如同被塞上了一团乱麻,干公司这么多年,他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尤其他的旅社主营还是老年团,碰上的意外更不止一两起,但这次和以往都不同,死者家属根本不接受赔偿,就是照着要把旅社整黄来的。
一旦旅社倒闭,那他可真的是鸡飞蛋打,辛勤打拼的成果化为乌有不说,为此还要背负上数额颇大的贷款,擒龙集团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他把旅社贱卖出去,难道真的要屈尊低头,向那群流氓服软吗?
“滴呜滴呜”
临近小区门口时候,一辆闪烁着红蓝警示灯的救护车疾驰而过,险些将他撞到。
“草特码的,会不会开车啊,瞎了!”
憋屈一整天的李浩鹏忍不住破口大骂。
“高鹏啊,你可算回来了,怎么一晚上打你电话一直都不通呢。”
走出去没两步,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妇一边着急忙慌的往身上披外套,一边冲他说道。
“我手机手机落公司了好像。”
李浩鹏摸了摸口袋,迷惑的发问:“什么事啊卢叔、张阿姨?你们这么晚要去哪?”
两人是李浩鹏对门的邻居,两家的关系一直保持非常不错。
“你爸妈进医院了,刚刚救护车让我们抓紧去交钱,打你电话一直不通。”
男人焦躁的说道。
“啊?怎么回事!”
李浩鹏一听也急了,一边招呼两人,一边拽开停在小区附近的出租车车门。
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三人来到附近的中心医院,李浩鹏也从老两口那里得知了事情经过。
起因是今晚上有人往李家的门口放了一口大红棺材和几束花圈,还口口声声吆喝李浩鹏是杀人犯。
李老爷子气不过,冲出家门跟对方理论,结果越说越激动,被刺激的心脏病突发,昏倒在楼道里,而李浩鹏母亲想要搀扶老头去医院,结果脚滑,直接从楼上滚了下去,邻居发现的时候,两人都已经陷入了深度休克之中。
听完这些,李浩鹏的眼睛直接红了,咬牙切齿的恨不得马上找擒龙集团的人拼命,但是父母又都在急诊室里,他自己连手机都没带,想找人帮忙,都不知道应该求助谁,只得窝火的在原地来回转圈。
望着急诊室上方的红色指示灯,这个白手起家的男人,头一次有种度日如年的煎熬。
“谁是病人家属?”
还在煎熬并没有持续太久,门前的红灯在半小时后熄灭,接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发问。
“我是他们儿子,大夫我爸妈怎么样了?”
李浩鹏忙不迭跑上前。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医生摇了摇脑袋,叹了一口气。
“我”
李浩鹏的脑子当时一阵眩晕,差点没摔倒,他强忍着站稳,两手重重抓住医生的手臂,咬牙又问:“我父亲还是我母亲?”
“两位老人都没能抢救过来,您父亲是在我们救护车赶到之前就已经断气的,您的母亲是在一分钟之前,真的很抱歉,我们已经通知了警方,节哀顺变吧!”
医生深呼吸一口,将胳膊抽出来,拔腿走远。
“咣当”
这次李浩鹏再也挺不住了,直接瘫坐在地上,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似的发出“吭哧吭哧”的喘息声。
当伍北和曹汉清赶到医院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钟。
“汉清,我要报警!我要让杀人凶手血债血偿!”
几乎快要精神失常的李浩鹏瞬间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死命掐住曹汉清的手腕,手指不远处负责登记的几个巡捕道:“你跟他们说,他们全不理我,说我爸妈属于意外死亡,就算那些混蛋有责任,也根本罪不至死,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鹏哥,你先冷静!我问问怎么一回事。”
见到他这幅模样,曹汉清的心里头也难受的不行,拍打几下安抚后,拔腿朝几名巡捕走了过去:“哥们,自己人,我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他妈什么情况,有人故意杀害我爸妈,这不很明显的么?小区里有监控,现场还有邻居和目击证人,为什么要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你们都是一伙得!”
李浩鹏理智全无的冲上前咆哮。
“同志,请你说话负点责,案情需要侦查审理,肯定不能听信您的一面之词,我们有自己的办案方式。”
一个巡捕有些不悦的打断。
“狗屁的方式,你们全特么是一伙得。”
李浩鹏满眼是泪的直接扑向对方,得亏曹汉清眼疾手快将他按住,扯脖厉喝:“鹏哥,你能不能先冷静,咱们别有理变没理,我会帮你得!”
“我爸妈死了!全都死了!因为我的优柔寡断,呜呜呜”
李浩鹏怔了一怔,接着“嗷”的一嗓子蹲坐下来,悲愤又无奈的拿双手照着地面猛捶,十几秒钟不到,他的手掌就遍布伤痕、鲜血淋漓,此时的他真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如果提前知道如此,或许他早早就妥协服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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