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
甭管这吕春江究竟是个什么段位,可单凭初次见面这两句落落大方的回应,就立马拉伸了伍北对他的忌讳。
“合适,必须合适!任何不合适的事儿,在吕先生面前都得改道。”
伍北也没多磨蹭,转身朝同行孙泽哥仨使了个眼神,接着闲庭信步的走进房间。
“抱歉啊几位小友,屋子小神龛重,委屈你们了。”
吕春江也不知道究竟是几个意思,似笑非笑的冲孙泽努努嘴,而后“咣”的一下重重合上房门。
“伍总啊,下次要见我,尽可大大方方,没必要搞什么演技派,弄得我真以为酒店的饮水机有问题,都准备打差评了呢。”
吕春江回头上下打量几眼伍北,没有展现出丁点敌意,反倒像个交往多年的老友似的微笑。
“主要我感觉您吕先生深居简出,想必是故意躲避市侩的纷扰,唯恐报真名会被您当做攀龙附凤的小人拒绝,才得以出此下策,您老既然提点,那我往后自当从命。”
伍北模仿着对方的口气,文绉绉的扬起嘴角。
“哈哈哈,伍总好口才,我住在这里确实有你刚刚提到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初来乍到,在本地没什么朋友,更没人乐意接待,自掏腰包嘛,总得找个性价比合适的住处。”
吕春江当即哈哈大笑,坐在床边的同时,猛不丁发问:“不知道伍总找我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当,只是单纯的想要认识和交往。”
伍北应付自如的皱了皱鼻子,话里带话道:“这世上的事儿真逃不过一个巧字,可能您想不到,在您刚刚探望完许诺不到半分钟,我就出现在了他的病房,对于吕先生的造访,许诺绝对属于又惊又喜,惊的是他那样的级别居然还劳烦您这种存在亲自过问,喜的是混迹多年,可算有个欣赏他并且还乐意带他玩的前辈,所以我这次过来,是代替他向您表示感激的,毕竟他那个人嘴笨眼拙,很多时候想要奉承几句,可总是词不达意。”
“伍老弟言重了昂,以小许的年纪和资历,只要不出错,将来平步青云那只板上钉钉的事儿。”
吕春江这次没有马上接茬,而是思索许久后才慢悠悠的开口。
“关键错对这玩意儿,从来不看事儿,问的是人心,换句话说,您说他对,部队也对,可您要说错,那就是大错特错。”
伍北掏出烟盒晃了晃询问:“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随意。”
吕春江摆摆手,等伍北口中吐出一缕烟雾后,才发现这家伙是真没拿自己当盘菜,居然连让都没让,不过也只是眨巴两下眼睛,没有任何发作。
“老弟你刚刚那么说也没什么问题,所以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是..”
吕春江装作对烟味过敏的模样,故意摆手在脸前呼扇两下掩饰尴尬。
“希望您老不说他错。”
伍北昂头吐了口烟圈。
“噢?我为什么要违心?”
吕春江的两撇眉头直接拧成一团肉疙瘩。
说老实话,起初伍北进屋时候,他只是有所警惕,可现在已经直线上升到方案,他讨厌面前这个青年颐指气使的张狂,让他很容易想到罗家那位同样看谁都像仆人的大少,可两者间的差距十万八千里,对方不过就是个稍有起色的小混子罢了。
“我可以让你少操心。”
伍北将烟蒂一脚踩灭,直愣愣道:“虽然不知道吕先生接下来要到哪个部门述职,但我想绝对跟治安俩字脱不开关系,你少说许诺有错,我尽可能不让你任职期间犯错,咱算不算皆大欢喜。”
“老弟啊,你可能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我岁数大了,不爱跟小年亲人们计较,这样吧,今晚上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咱们之间谁是猫谁是鼠,等明儿天亮我再给你一次交流的机会,如果实在想不明白,不妨拉上许诺共同琢磨,我今年虚岁四十九,不说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可类似你这样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们当中很多人已经过世,还有不少目前杵在重刑号里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趁着腿脚都还是自己的,能多出去走走、涨涨见识是幸运。”
吕春江也没继续惯着,手指房门方向轻笑:“慢走,不送。”
“吕先生,你可以当做我是来示威,也可以认为我是在求和,现如今的大背景确实不允许出现什么丧心病狂的亡命徒,但不代表没有。”
伍北丢下一句话后,直接起身。
“你凭什么!郭鹏程吗?你可以问问他,看到我,是不是必须得客客气气的喊声叔叔,另外不要太迷信自己,哪怕是郭鹏程都不一定真的喜欢你!”
吕春江的调门也骤然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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