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其实比我大不了几岁,最早刚来豆家时候,我管他叫哥,每天像个屁虫似的跟在他后面,上学时候我只要受欺负,他只准第一个出现,好几次我们正上课时候,他直接一脚踹开门就闯进去...”
几杯浊酒下肚,刚刚还口口声声念叨“不想说”的豆龙龙主动打开了话匣。
网上有段很美的语言:酒是有温度的江河,是曾经趟过的浑浊,是黯淡无光的良药。
其实在普罗大众的眼里,酒不过是伤心时候的催泪剂,开怀时候的兴奋药,心有灵犀时的好知己,有口难言时的俏闺蜜。
没有人可以百分之百的理解你,唯有酒后的自己。
耐心听着豆龙龙讲述过往,伍北和姜一铭全程保持沉默不语。
有些情愫必须说出口,不然一辈子都是个梗。
“陪一口。”
讲到动情之处,豆龙龙的眼中泪花闪烁,伍北举起酒瓶应声。
“同陪。”
姜一铭紧随其后接茬。
“我记得有年冬天,我跟家族几个老顽固发生争执,一气之下光着脚丫子就从家里跑出来,当时下了很大的雪,南川不知道怎么劝我,就那么傻不溜秋的跟在我身后,后来他也干脆脱下鞋子,跟我一块光脚满大街的疯跑,别看我爹去世的早,但从小真没少体会到父爱,可现在仔细想想,南川也不过才大我几岁而已。”
豆龙龙声音哽咽的呢喃。
伍北和姜一铭对视一眼,再次不约而同的举起
酒瓶。
...
与此同时,黄岛区。
几乎快要把整个地界翻个底朝天的君九等人经过简单商量后,不得不选择撤离,他们这群人已经引起辖区巡捕的注意,再继续只会让麻烦无限增大。
“接下来咋整九哥,今晚这架势,不找出来段龙,老大和豆家肯定不能善罢甘休,要我说实在不行咱直接把他对象抓了,不信狗篮子不露面...”
坐在车里,裴海军横眉竖眼的开口。
“我劝你最好把这个念头打消湮灭,段龙是篮子,他亲人不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咱抓到他把他碎尸万段都不过分,可碰无辜者一根头发都属无赖。”
君九声音不大的打断。
“咱本来不就是流氓吗?”
裴海军理直气壮的龇牙,在跟随伍北之前,他是威市出了名的小霸王,不择手段和丧心病狂更是他的常规操作,所以自我感觉做任何事情不为过。
“如果只是想当个流氓,伍哥何苦做这干他,又为啥费尽心思的让咱们的生意尽可能见光,他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西装革履,至少表面光鲜亮丽,如若不然,咱们今晚也不会通宵达旦的替豆家办事,不止是豆家,还有姜一铭、郭鹏程,以及周围这些形形色色的关系,与其说他们有求于咱,倒不如大家互惠互利。”
副驾驶的贾笑低声接茬。
“你说这些大道理俺也听不懂,咱就直接说接下来应该咋办?”
裴海军有些不耐烦的
挥舞手臂打断。
他向往无拘无束,同时也鄙夷各种所谓的规则,在这方面他和文昊几乎如出一辙,故此跟公司里的大部分兄弟都有些不对拍子。
“南南带几个人继续在他的出租房蹲守,咱们几个回市南区,如果眼下还有地方敢收留他,那我想恐怕只有那里。”
君九低头嘬了口香烟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芒。
“不太妥当吧,这事儿我觉得最好还是跟伍哥知会一声,不然闹出什么祸端来,他不好跟人交代啊。”
贾笑瞬间会意,猜到了君九心中所想,有些担忧的出声。
“有些事大哥可以指挥咱们做,而有些事大哥打死不会说,哪怕他心里是那么想的,也坚决不能说出来,但咱们做了也就做了,咱们不说就等于是替大哥留了善后的步数。”
君九压低调门说道。
“属实听不明白你俩唠的什么鸟嗑,不是有目标了嘛,那咱就直接开整,甭管叽霸什么牛鬼蛇神,但凡他只有一条命,那咱怼就完了。”
裴海军有些恼火的呼喊起来。
“那咱就暂时先这么定,如果有人找后账,我和笑笑顶了。”
君九用力裹了几口烟卷,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咬牙示意:“提前声明,那地方堪称龙潭虎穴,咱几个横冲直撞的闯进去,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如果害怕的话,等下可以坐在车里不下去。”
“怕个卵毛,前两年深红组织各种追杀我,我特么都不
带眨巴半下眼的,你说的家伙再凶还能凶的过他们吗?”
“整了!”
贾笑深呼吸两口应声:“我通知另外一辆车上的高鹏他们。”
“他们不用跟着过去,如果打算闹事放人咱仨足以,去太多反而容易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此时伍哥身边空虚,别再被人端了老巢,不过咱需要再等等,现在时间还有点早,人的精力还比较充沛。”
君九摆摆手应声,接着直接挂挡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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