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饭桶推门走出饭馆,小胡杵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沉默几秒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撒腿快速又撵了出去。
“大哥,请留步!”
三步并作两步挡在饭桶面前,小胡挤出一抹自以为很实诚的憨笑,随即掏出烟盒朝对方递了过去。
“还有别的事儿?我有言在先,咱们的交易仅限于这次。”
饭桶眉梢微挑,眼神多出三分戒备。
“不是不是,大哥您误会了,没别的事情需要麻烦您,只是我单纯想跟您两位交个朋友,往后再有类似的好活儿的话,老弟绝对第一时间...”
小胡用力吸了几下鼻子,态度友好的伸出手掌。
“没兴趣。”
饭桶毫不犹豫的晃动脑袋拒绝。
“大哥我真的只是想交个朋友...”
小胡不死心的重复一遍。
“你走不走?”
饭桶轻哼一声,转身冲还立在饭店门口看热闹的段龙吆喝。
“来了来了,老嚷嚷个什么玩意儿。”
段龙嘿嘿一乐,左手拎着沉甸甸的黑皮箱,右手掏出刚刚从小胡那里得到的车钥匙按动几下,一台停在路边的蓝色本田轿车立马闪了几下灯光。
“嘭!”
饭桶直接无视掉边上还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胡,一语不发的拽开副驾驶车门钻了进去,后者尴尬无比的抓了几下后脑勺,很快又将目光投向貌似更好说话的段龙。
“老弟,咱好聚好散,别死乞白赖的硬磨,要是有缘分将来自然会再见。”
段龙拍了拍小胡肩膀头,也一头扎进了车内。
不待小胡再多说任何,本田轿车已经挂挡起步蹿出去三四米远。
目送轿车消失在街头,小胡长吁一口气,拿出手机贴到耳边低声汇报:“老板,那两位能人跟您猜测的相差无几,完全没有要跟我认识的兴趣,现在已经离开了。”
“正常,越是有能耐的家伙越内敛,不然也活不了太久,这样也挺好,最起码谁也查不到罗西贝残废跟我有任何关系,你回来吧,路上别被有心人盯上了。”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明白。”
小胡利索的应承一句。
与此同时,一辆在马路上疾驰的救护车内,杀猪似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妈妈哟,疼死老子啦...”
“别特么碰我的腿,想要我的命是咋滴,快特么让给我打一针麻醉啊,我快受不了了。”
发出惨叫声的是个躺在担架床上的臃肿老头,此刻老头一整张脸已然疼成虚白色,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滴滴答答滚落,吓得边上几个小护士一阵手足无措。
而这家伙正是不久前刚刚被饭桶废掉的罗西贝。
“先生您这种情况暂时不能使用麻醉,我们还需要进一步...”
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女护士壮起胆子安抚。
“去尼玛的进一步,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我特么罗西贝,祖上爬过雪山、翻过草地,你们搁四九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老子...”
像个大号蛆虫似的罗西贝胡乱挥舞手臂,顿时将说话的护士给推翻,无巧不巧的是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刚刚好响起。
“还特么不替我把手机拿出来,往哪摸呢,上衣口袋,操!”
罗西贝暴躁的大吼大叫。
当看清楚来电人姓名的刹那,罗西贝仿佛瞬间被注入一剂镇定剂似的冷静下来,紧咬嘴唇思索几秒,随即艰难的抬手滑动接听键。
“小天啊,这才你必须得替我做主,我让人废了,双腿全折了,我猜测应该是...”
罗西贝吸溜几下鼻涕,带着浓浓的哭腔干嚎不止。
“不确定的事情就别开口,先回答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如何?”
手机里一道略显阴鸷的男声不耐烦打断。
“你说狼垡村老面粉厂那事吗?我跟他们厂领导基本上已经谈妥,得亏我精神好,这段时间没日没夜陪他们打麻将,如果换个人的话百分之二百没戏,不过眼看快要成的事儿,却被人搅局了...”
罗西贝咳嗽几下回答。
“结果!”
电话那头的男人猛然提高调门。
“结果还在谈,本来应该是没啥大问题的,可现在我的腿折了,估计接下来...”
罗西贝欲言又止,表现的很是狡猾。
“先养伤吧,我明天去探望你。”
电话那边的那人沉默片刻,紧跟着又道:“罗西贝,你应该非常清楚咱们之间的关系,你和我家虽说没出出五服,但关系有多淡薄不用我多说,虽然你和我父亲是本家弟兄,但他不止一次强调过不许跟你们一系有任何接触,如果你还想继续潇潇洒洒的混日子,最好别特么隐瞒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许!”
“绝对不会的,我什么人性你还不清楚嘛,别忘了以前你读书那会儿跟人闹别扭,不都是我替你处理...”
罗西贝忙不迭应承,结果说的太投入连对方是什么时候挂掉电话的都不知道。
“呸,不就是特么比老子会投胎么,王八羔子你等有一天栽我手里的,必须让你喊天不应、叫地不灵,哎哟喂疼死大爷我了,什么时候才能到医院啊,加大油门!”
放下手机,罗西贝一扫刚才的唯唯诺诺,再次冲着几个倒霉的护士吠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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