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柳到少林要近十天的车程。
喝茶休息的空隙,谢凉终于亲眼见到了安利现场。
人家不是把故事讲一遍,而是以“你知不知道江湖上出了个金毛狮王,一把屠龙刀杀尽天下人”为开头,然后把谢逊的事迹和倚天屠龙的秘密说一遍,最后告诉对方他现在在少林。
听到的人纷纷好奇,表示一定要去看看,便跟着跑了。
一行人目送他们离开,不约而同看了一眼窦天烨。
窦天烨是真放开了,脸不白、手不抖、心不凉,灌完一杯茶便开始嗑瓜子,“咔嚓咔嚓”把桌上的瓜子全嗑了。
只有似懂非懂的梅怀东不明所以问了一句,被窦天烨几人拉住好一番科普,再看向窦天烨时表情便有些僵,估计是在想这么一个没武功的人竟能把江湖搅成这样,实在太凶残。
简单的修整后,他们继续赶路。
谢凉不再挣扎,跟着乔九迈上前面的马车,无聊地坐着。
乔九坐在一旁看完各个据点传来的小条便玩味地打量谢凉,片刻后喊他一声,见他看过来,说道:“我真的觉得你最近在躲我。”
谢凉道:“错觉。”
乔九道:“说说,为何躲我?”
谢凉学着他的语气:“说说,我干了什么让你觉得我躲你?”
乔九:“你那天不肯上我的马车。”
谢凉:“我有事和他们谈。”
乔九:“我过去也没见你们谈。”
谢凉:“你在场我不好谈,除了这个剩下的呢?”
乔九顿了一下。
除第一天外,这几天谢凉一直坐在他的马车里,没有不搭理他,也没有刻意不瞅他,但是很神奇,他就是有一种谢凉似乎在躲他的感觉。
他想了半天,鸡蛋里挑骨头:“你和我说的话比以前少了。”
谢凉笑了笑,凑近他。
乔九盯着他,坐着不动。
谢凉一手撑在他的身侧,另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宝贝儿,你这是觉得我冷落你了?”
乔九拍开他的手,教育道:“别随便占我便宜。”
谢凉从善如流放下手,维持着这个距离看着他,目光在他的唇只碰触了一下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问道:“你看我客气一点待你,你非说我躲你,我热情一点吧,你又嫌弃我占你便宜,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一般人遇上这种情况都会卡一下,但乔九不是。
他勾起嘴角,立刻向前逼了一步:“你明知我不喜欢被占便宜,故意摸我的脸让我拍开你,好把问题推到我身上,你看你就是有问题。”
谢凉心想:这是真难搞。
无法,谢凉只能咬死了没有躲他。
乔九有心想继续逼问,可惜证据不足。两个人你来我往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便一路僵持着到了客栈。
下了马车,乔九意犹未尽,往回找补了一句:“以后像今天这样,我就不觉得你躲我了。”
谢凉在心里日了他百八十回,嘴上微笑:“哦,那用不用我今晚再陪个睡?”
最近住店,偶尔会碰见房间不足的情况,谢凉都是和小伙伴一起住的。
这不像祈福那次顶着书童的身份,乔九当然也就不会委屈自己和别人睡一屋,此刻听谢凉一提,他下意识要拒绝,但话到嘴边忽然觉得谢凉可能知道他会不同意,嘴里的话顿时拐弯:“行啊。”
谢凉道:“你可别又说我占你便宜。”
乔九笑着把出发那日的话还给了他:“看心情。”
谢凉:“……”
一行人进了客栈,很快全知道了某个不得了的消息。
窦天烨几人望着他们回屋,拿到钥匙便凑在一起开会,面色凝重。
“他真的有办法?你们看这都已经被逼到陪睡的地步了。”
“他要是不愿意,九爷也不能把他怎样吧?”方延咬着手指,“九爷还能逼他硬么?”
“可以下个春-药啊!”窦天烨道,“这是武侠世界,像那种不那啥就会死的春-药是有的!”
江东昊沉默半天,冷不丁给了一句:“乔九如果也是1呢?”
房间刹那间一片死寂。
下一刻,方延捂着胸口嘤嘤嘤地扑倒在桌上:“不,我的基皇,我的爸爸——!”
谢凉完全不清楚自家小伙伴已经从“自奔为零第三弹”一路脑补到了“大佬被按倒捆绑这样那样”的重口戏。他回房喝了一杯茶,看了看床的大小,眼不见心不烦地出去,把梅怀东叫了过来。
关于晕血的事,梅怀东始终不愿意相信,总认为是自己的心志不坚定。
谢凉几人没在这一问题上和他过多纠缠,只劝他既然短时间内练不好心志,不如先想个法子避免晕倒,省得以后被捅死。
梅怀东这一回听劝了,问他们怎么办。
谢凉几人以前虽说遇见过一两个晕血的同学,但都没关注过人家是怎么治的。
治疗上他们给不出建议,只能想个简单粗暴的法子——比如让梅怀东把眼睛蒙上。
为此他们做了几个沙袋,一有空便给梅怀东当陪练。
这家客栈是天井的设计,谢凉让梅怀东蒙眼站到院中间,然后叫来窦天烨几人分沙袋,见他们默默盯着自己,挑起眉:“怎么?”
窦天烨几人一齐摇头。
谢凉正是烦心的时候,懒得再问,分好沙袋找了一个天鹤阁的人在下面负责捡,接着和窦天烨他们分别找地方站好,便在二楼对着梅怀东开了火。
梅怀东的天赋确实高,才几天的时间已经能避开他们扔的沙袋了。
谢凉扔了几回发现打不着人,便换上了天鹤阁的人。天鹤阁的精英比他们厉害得多,不仅角度刁钻,还能加点内力,梅怀东立刻被砸得抱头乱窜。
乔九笑了一声,来到谢凉的身边和他一起看:“你们这主意倒是不错。”
谢凉道:“他是怎么做到混了三年江湖还没被捅死的?”
乔九道:“没和人结过仇,也没加入别的帮派,碰见有帮派交手都是在人群围观,见血便晕,然后被人们抬走。”
谢凉无语。
乔九道:“晕完去当护卫或镖师,练几个月的剑,赚了钱再去闯荡江湖,再晕就再练剑,江湖上认识他的人不多。”
谢凉诧异:“那你怎么认识他?”
乔九笑道:“他练剑时有一次被我和凤楚瞧见了,便试了试他的身手,凤楚想招他的时候发现了他这个毛病。”
谢凉:“凤楚是谁?”
乔九道:“五凤楼三楼主。”
谢凉“哦”了一声。
就是那个也觉得赵火火名字可爱的人,乔九似乎说过知道他的一个秘密。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尽管谢凉再不愿,时间还是过得很快。
等人们吃过晚饭,他便跟着乔九回到了客房,见天鹤阁的人来给他们九爷倒热水,瞧一眼屏风后的人影,心想自己真不该嘴贱那一句。
他坐在桌前慢慢喝完一杯凉水,把杯子一放,起身绕过了屏风。
乔九脱得只剩中衣,就等着手下倒完最后一桶水,见状问道:“干什么?”
谢凉道:“洗澡。”
乔九道:“等我洗完。”
谢凉道:“我困了,我先洗吧?”
乔九道:“做梦。”
谢凉道:“但我实在困,要不咱们一起洗?”
乔九眯了一下眼,盯着他微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打这个主意,你肯定一开始就是想和我一起洗,谢凉你说实话,你一有机会就占我便宜,是对我有想法吧?”
手下在旁边听着,倒水的手有些抖。
明知他总占便宜,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了,您老还肯和他睡一屋,图个啥啊!
谢凉则十分淡定:“随你怎么想。”
他说着解开腰带,脱掉衣服随手一扔,“反正我要先洗。”
乔九一看他这架势便知道他要抢先进去,当即就不讲究了,穿着中衣迈进浴桶一坐,恶劣地看着他:“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浴桶不大,装一个成年男人已经是极限了。
温热的水冲上来,领口开了点,还有一部分紧紧贴着胸膛,效果比脱了还撩人。
谢凉原本是想先洗完早点睡,奈何人家不让步。
他于是退而求其次,看了看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抱着手臂往墙角一靠,温柔道:“洗吧宝贝儿,我看着你洗。”等他看麻木了,估计也就无压力了。
乔九:“……”
手下:“……”
手下拎着桶往他们家九爷脸上看了一眼,没敢多待,扭头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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