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没想到这个西门雪还挺有骨气,居然敢投湖自尽。
当然,也可能是他知道有人会救他上来,所以耍了一个花招。
但是不管怎么说,被逼到这个份上,他也够惨了。
最重要的是李世民两次求情。
长安城的百姓和文武百官都在看着,如果苏云再不答应,似乎太不给李世民面子。
皇帝嘛,一国之君,天下之主,说话金口玉言,该给的面子还得给。
“皇上金口玉言,说不让他们吃狗屎,草民岂敢不从。”
“只是,狗屎可以不吃,但是当初我与西门雪约定,输了给他们每人吃一包厕纸,这个东西必须吃!”
苏云说道。
在东市的时候,原本约定苏云输了砸掉店铺和作坊,西门雪输了吃厕纸。
吃狗屎这一项是他们自己当场要的。
现在西门雪输了,李世民当众求情,不给他们吃狗屎是最大的仁慈,不能再多。
厕纸必须吃,这是底线。
李世民心头一惊,急忙问道:“每人吃一包厕纸?”
苏云说道:“不错,每人吃一包。”
李世民断然拒绝:“不行,每人一包,这里差不多一万人,岂不是一万包纸,不行!”
呃...
苏云吃了一惊,没想到李世民会如此说。
参加诗会的文人确实很多,如果一人一包,这个损失是有点大。
可是,这个李世民有毛关系?
皇后发现不对劲,连忙说道:“皇上,注意你的角色。”
李世民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他现在身份不是苏云的合伙人,而是大唐皇帝,吃多少厕纸跟他没关系。
他刚才听苏云说拿出一万包给他们吃,感觉这样做太亏本,绝对不行。
“朕的意思是,这里有些人招惹了你,但是大部分与你并无瓜葛,没必要每个人都吃。”
李世民连忙解释。
这样解释一下,可以撇清嫌疑,又可以显示自己的仁德之心。
参赛的文人大呼皇上圣明,感谢李世民的大恩大德,然后把西门雪和方舒大骂一顿,说自己完全是被连累的。
皇后也开口道:“冤有头债有主,就让他们这些挑头的人吃厕纸就行了。”
皇后的心思,跟李世民差不多,也是心疼厕纸。
她想留着卖钱,不想给这些人吃掉。
周公公见李世民和皇后都发话了,便说道:“苏公子,皇上和娘娘都求情了,您看这...”
周围的百姓和官员都在等着苏云发话。
皇帝求情了,苏云给不给这个面子。
特别是参赛的文人,他们瑟瑟发抖...
苏云说道:“我当然给面子,就听皇上和娘娘的,让在船上的人吃厕纸,每人一包。”
当着几十万人,苏云不可能不给李世民面子。
但不吃屎,厕纸必须吃,否则这场斗诗大会毫无意义。
苏云一招手,厕纸店的小厮乐呵呵抱着一捆一捆的厕纸过来。
放在湖心亭的走廊上,小厮拆开,一包一包放好。
“都过来吧,免费给你们。”
苏云冷笑道。
方舒站在船头上,心中虽然羞愧,但是这个结果比吃狗屎强多了。
不就是一包纸而已,吃就吃。
苏云拿起一包纸,丢给西门雪,微微笑道:“西门雪,早说过你别惹我,就是不听。”
“赶紧给老子吃了这包纸,别装死!”
西门雪浑身湿透,幞头掉进了水里,头发散乱,看样子十分疲惫。
他本想假装喝水太多昏迷,却被苏云看破。
其他人都可以原谅,唯独这个西门雪罪不可恕。
这个龟孙子挑头闹事,又是他纠集的人。
西门雪睁开眼睛,捡起船上的厕纸,气得浑身发抖,他此刻真的想死了。
“吃就吃!”
西门雪怒吼一声,疯狂地往嘴里塞厕纸,一包厕纸,几下就塞满了。
西门雪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看起来跟癞蛤蟆一样。
围观的百姓指着西门雪哈哈大笑。
苏云啧啧称赞道:“你这吃得真香啊。”
第二个是方舒,然后是其他船上的人,一人一包,一个不少。
岸上围观的文人,本来为自己没有上船感到惋惜,此时却觉得无比庆幸。
好在自己没去,否则也特么吃厕纸,管饱那种。
周围的百姓和官员看着船上的文人一张一张吃厕纸,不禁摇头。
长安和洛阳的文人,还有从外地赶来的,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居然没有一个是苏云的对手。
该说他们太弱鸡呢,还是该说苏云太强横!
船上的文人咬牙切齿啃厕纸,使劲往肚子里咽,但是厕纸干涩,卡在喉咙里下不起,很多人差点被噎死。
苏云坐在栏杆上,指着西门雪和方舒,冷冷说道:“给老子记住,日后不管老子做什么,你们都特么给老子闭嘴!”
“厕纸是老子生产的,老子想用来干嘛就干嘛,轮不到你们插嘴。”
“什么有辱斯文的话,别给老子再说,就你们这水平,给老子擦屁股都不配!”
这一番话骂得十分嚣张,但是所有的文人都低头不敢回话。
苏云一个人一天350首名诗,这完全不是等级,他们确实不配给苏云提鞋,差距太大了。
斗诗大会至此结束,苏云对着帘子拜道:“斗诗大会结束,草民告退。”
帘子后面,李世民摆摆手,说道:“退下吧!”
苏云转身出了湖心亭,到了岸边。
侍卫恭恭敬敬替苏云牵马过来,拜道:“请诗仙上马。”
苏云上马,在万众瞩目之下,出了芙蓉池,走进长安城。
苏云走了,轿子进了亭子,李世民和皇后上轿回宫。
西面看台上的官员也起身离去。
围观的百姓最后走。
他们边走边说今日斗诗大会着实过瘾。
有些记性好的,还能背诵出苏云的几首诗来。
“这个苏云真厉害,一个人斗万人,最后完胜。”
“可不是嘛,我昨天就说他能赢。”
“你就吹吧,昨天你说苏云必输。”
“放屁,昨天我就说苏云必胜。”
众人闹哄哄散了。
剩下西门雪和方舒坐在船头,两个人一动不动,心如死灰。
“方兄,对不住了。”
西门雪坐在船头,看着一池秋水发呆半天后,终于开口了。
方舒摇头惨笑道:“什么对得住对不住,是我们自己太狂妄了。”
方舒第一次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他从小被视为天才,今天才知道自己狗屁不是。
西门雪叹息一声,说道:“不是我们太狂妄,而是苏云此人...就特么不是人!”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也是啊,遇到苏云这样的非人存在,谁能是对手。
不是自己太菜,而是对方太强。
天色渐渐黑了,两个人才上岸,各自散了。
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有人说他们没脸见人,找个穷乡僻壤隐居了,也有人说他们出嫁当和尚道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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