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濯伸手便朝纪明南的脸抓去,他认定了纪明南带着人皮面具,却不想那是一张真的脸,又探纪明南的手腕,却无半点内力,完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不可能,你的内力呢?你的脸呢?”纪明南被抓得剑眉微蹙,这是一阵掌风直扑宋寒濯,无寻一脸冷意地看着宋寒濯,冷声道,“若你敢伤我夫君分毫,我便要了你的命!”
若不是云厉反应快,拉了宋寒濯一把,要不然他就硬生生地挨了那一掌。
宋寒濯不可置信地看着无寻,刚才那一阵掌风,可见其内力不可小觑,纪明南若是季南北的话,为什么他会如此弱不禁风。
纪洐诺持笛护在纪明南身前,准备随时和宋寒濯一决高下。
宋寒濯的手无力地垂下,向后退了两步,“是本王打扰了。”说着失魂落魄地上了马,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无寻,扬鞭策马而去。
青黛居。
温言一身翠绿色的衣裙,简单的发髻,坐在秋千上,看着远处的天,秋千突然晃动了起来,吓得温言忙扶住秋千绳,听到身后的笑声,回头一看,一张俊秀的脸便出现在她的眼睑里,惊喜地喊道,“宁清王!你怎么回来了?”
宋寒清剑眉微挑,顺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问道,“想你了呗。“
宋寒清半真半假地说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啊?就连本王进来了,你都没有反应,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本王吧。”
“是是是,我就是再想我们无敌风流倜傥的宁清王。”温言配合地说道,玄睿帝登基没多久,就给了自己的兄弟封号以及封地,六王爷宋寒清被封为宁清王,赐封地阳城。之前叶浮珣悄悄离开京城,温言出京去寻找,半路遇见了宋寒清,两个人不打不相识,反而成为了好朋友。
“敷衍。”宋寒清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叶艾韫,“你家那位小祖宗呢?怎么不见他人,我可是给他带了好多礼物。”
“被碧儿送到叶府了。”
宋寒清眸子一闪,“你们俩还没和好呢?”
“和什么好,我已经跟他和离了,就不可能复合,再说了,我有自己的铺子,自己的房子,儿子也能自己养,要你们男人做什么?都是一群大猪蹄子,还不够添堵。”
“哎,你可别一棍子打死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啊,我可不是。”宋寒清忙撇清关系,笑道,“有没有兴趣跟本王去阳城玩啊。”
若是之前温言一定会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过今天温言倒是犹豫了,有些事情她得好好想想了,阳城那个地方倒是不错,山清水秀的,是个散心的好地方,“好啊。”
宋寒清一愣,一拍即合,“好,不许反悔。”起身就要离开,温言忙唤住他,“你干嘛去啊?”
“进宫。”宋寒清收起脸玩世不恭的笑容,“东城,西城发生大规模的瘟疫。”
“那你赶紧去啊,还来我这儿干什么?!”温言一听,忙把他推出去,宋寒清笑骂了一声没良心,这才晃晃悠悠地朝皇宫走去。
勤政殿。
“老六,过年的时候你不回来,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进京了?”玄睿帝看着玩世不恭的宋寒清,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宫里的那些规矩,还不如去小七那里去玩几天。”宋寒清拿起一旁的苹果说道,“臣弟这次进京是来告状的。”
“谁敢惹你啊。”
“东城,西城发生了瘟疫,大量的百姓死亡,皇兄你知道这件事吗?”宋寒清淡淡地说道。
“朕怎么没有收到当地官的奏折?”
宋寒清讽刺一笑,“东城西城的地方长官怕皇兄追究责任,这才隐瞒不报的,至于为什么隐瞒这就得皇兄您自己去查了。”宋寒清随身掏出一个奏折递给玄睿帝,“您看看,这是他们的罪行。”
玄睿帝接过奏折一看,大发雷霆,“混账东西!隐瞒灾情,封闭屠城!真是一群畜牲!”
“皇兄息怒。”宋寒清捡起奏折,说道,“他们两东城与西城封闭,防止传递消息到京城,再者他们大肆屠杀得了瘟疫的百姓,不准东西两城的百姓出去,也不准外人进入,试图将东西两城孤立成一座死亡之城!”
“为何现在才上报?!”玄康帝怒问。
“皇兄,您这可就冤枉我了。”宋寒清委屈地说道,“臣弟也是刚知晓不是,这立马快马加鞭地赶到京城给您上报了,这东西两城的地方长官真的是该千刀万剐,您的好好治治他们!”
“朕命你巡防大臣,带着御医院的御医速去东西两城,查看瘟疫!”
“别别别,皇兄,您又不是不知道,臣弟这身子骨哪能去救什么瘟疫啊,臣弟还没到东西两城呢,恐怕就得病倒了,您就心疼心疼臣弟,还是派别人去吧。”
玄睿帝看着一副纨绔子弟做派的宋寒清,有些恨铁不成钢,心烦地挥挥手,“下去吧,下去吧。”宋寒清知趣地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的苹果,刚走到门口,又被玄睿帝叫住,“老六,你过来。”
“皇兄,还有事?”宋寒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还这么逗猫遛狗,明日你跟老三一块去疫区,你去西城,让老三去东城。”
“皇兄,臣弟……咳咳咳……自幼身体不好,恐怕皇兄有负重托啊。”
“就这么定了,朕多给你派一些御医,保证你无事,若是不去,朕就把你召回京做事。”玄睿帝冷哼一声,说道,看着宋寒清苦着一张脸,刚才的阴霾有些挥散,摆摆手让宋寒清退下了。
“早知道就不亲自来送奏折了。”宋寒清小声说道,抬眸看到玄睿帝的目光射了过来,自己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宋寒濯和宋寒清均被被命为巡视大臣,前去岭南一带的东西两城查看瘟疫的情况。东西两城毗邻而居,相隔不到十公里,这两座城之间共用一条河流。
巍巍的城门禁闭,城门竟然无一人看守,外面已经用木条封死,城墙之上布满了向上的箭头,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整座城散发出来一种死亡的味道。
云厉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轻点脚尖,从城墙上拔下一根箭头,“王爷,这箭头上好像被啐了剧毒,这个吴德星还真是没有德行啊,这叫城里健康的人都逃不出来!”
宋寒濯看了一眼云厉手中的箭头,冷声命令道,“打开城门!”
“王爷万万使不得啊。”一个身穿灰色官袍的瘦弱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宋寒濯恭敬地行礼道,“臣郑谐见过紫凌王殿下,万万使不得,这吴大人命人封死城门,在这城墙之上布下啐上剧毒的箭头,就是没了防止里面的人出来,您不知道这里面的瘟疫十分的厉害,凡是得瘟疫者,皆丧失理智,如同鬼兵一般,见人就咬,凡是被咬中者,皆被传染。”
“一派胡言!”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宋寒濯眸子一亮转身望去,只见无寻一身青色衣裙,三千青丝只用了一支简单的丹青梦蝶的步摇,身后跟着两个丫鬟,缓缓走来,目光落在宋寒濯身上,微微诧异,随即平静,弯身行礼,“民妇见过王爷。”
“这东城里的百姓虽然得了瘟疫,但是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你们是怕朝廷来查,故意说得如此玄乎,来躲避朝廷的责罚。”
“哪里来的无知村妇,竟敢在王爷面前如此胡说八道,来人啊,把这个妇人给本官拿下!”郑谐跳起来指着无寻喝道。
宋寒濯剑眉微蹙,眸子闪过杀气,袖子一挥,郑谐便被弹出数丈外,口吐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寒濯。
“本王在此,何时轮到你来发号施令!”宋寒濯冷冷地说道,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了无寻的身上。
“王爷,东西两城的百姓只是得了瘟疫,其症状会昏睡,浑身溃烂,散发恶臭,最后痛苦而死。”无寻并不计较郑谐的无礼,继而说道,“还请忙着速速打开城门,为百姓医救!”
“来人,开城门!”宋寒濯一声令下,几个带着侍卫奔至城门前,将封死的木条拆了下来,被封死几十日的城门缓缓打开,无寻脸上一喜,抬步就要进去,却被宋寒濯制止住,“你去干什么?”
“自然是救人于水火之中,王爷您别忘了民妇的夫君可是药域谷的谷主,民妇自然也懂得医术。”说着无寻淡淡一笑,抬步就往东城走,刚走几步,突然停下来,对身边的淡竹说道,“淡竹,你身上还有几个药囊?”
“十几个。”淡竹说道。
无寻回头看了一下人数,说道,“给紫凌王殿下和侍卫一人一个,御医他们就不用给了。”
淡竹微微一愣,说道,“夫人这可是……”
“快去!”说着便带着玉竹走进了城门了,宋寒濯拿着手中的药囊,目光变得深沉,大步追上了无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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