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真是欲哭无泪,眼巴巴地看着宋寒冥也不敢申辩,王爷您怎么能听重公子的一面之词啊。可是看着宋寒冥那张冷峻的脸,只能低头吞下,谁让明月阁的后台比她硬呢。叶浮珣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借秦王之手,重创万花楼,得罪张家的就不是宋寒濯而是宋寒冥了。
“王爷英明。”叶浮珣抱拳说道,“小民多谢王爷替小民做主。”然后吩咐一旁的王妈妈,“还不快去给王爷伯棋去给王爷沏壶上等的好茶。”这十六香中就数伯棋的茶艺是最好的。王妈妈没想到局势就这么被扭转了,听到叶浮珣的吩咐忙应道,扭着肥胖的身子一路小跑到路上去通知伯棋。
“王爷里面请。”叶浮珣谄媚地对宋寒冥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宋寒冥心情大好的走进了这在京城第一楼。待宋寒冥上楼后,叶浮珣看着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李妈妈,折扇一开,自是一个风流无比的俏公子,面带三分笑,扬声吩咐轻云,“轻云,随李妈妈拿银子吧。”转而笑着对李妈妈下了逐客令,“本公子这边还要招待贵客,就不留李妈妈了,请。”
见叶浮珣有秦王撑腰,她自然是惹不起,非但没有捞到好处,还损了一千五百两,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见轻云也不是好惹的主,只好愤愤地离开。
明月阁的两个侍女将秦王等人引到名为凌岳的房间,秦王抬头看着房间门上的桃木牌子,上面用小楷写的凌岳二字十分苍劲,问身后的侍女,“这字是谁写的?”
“是重公子。”
“凌岳。”宋寒冥轻声重复一遍,吟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是说的这句诗吗?”
“王爷倒是对这二字有了更好的解读。”叶浮珣嘴含三分笑,故作粗矿地声音说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已经被识破。
“哦?不知道重公子是以何意而命名这凌岳二字的呢?”宋寒冥低头含笑看着眼前这个才到自己胸口处的人。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海。”
叶浮珣话一出,宋寒冥眼前便一亮,他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豪迈的气概,丝毫不输男子。
“这可是出自诗仙李白的《江上吟》,你这个原意可比本王解读的要好啊,没想到这明月阁还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好地方啊。”说着宋寒冥哈哈一笑,走进了房间。叶浮珣虽然对秦王宋寒冥的印象不多,却听闻他是个好诗词喜茶之人,投其所好对她来将并不难。方才观察宋寒冥的神色她就知道,她成功博得了宋寒冥的好感。
宋寒冥刚坐下,两个穿着黄纱裙的侍女一前一后端着紫砂壶走了进来,两个人训练有素,前者将茶放到桌子上,后退一步,后者向前一步,素手倒了两杯茶,茶入瓷杯,便升起袅袅白烟,不久一股茶的清香便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茶?这么香?”宋寒冥惊奇地端起瓷杯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细细品尝了一番,不由的赞叹道,“这可是本王回京以来,喝得最香的茶了?不知沏茶的是什么人啊?”
“这不过是上好的碧螺春,能入王爷的眼,真是小店的荣幸。”叶浮珣眸子一转,接而笑道,“这沏茶的呀,是我明月阁内十六香中的一香,名唤伯棋。”
“这伯棋啊,在明月阁的十六香中不仅茶泡得好,棋也是一绝。”
叶浮珣话刚落音,就听见宋寒冥问道,“不知可否请这伯棋姑娘出来一见。”
“要想见明月阁的姑娘,这可不是小民说了算,得姑娘们说了算,每一个进入明月阁找姑娘的客人,都要经过姑娘们的考验,完成考验者才可以进姑娘当中或者让姑娘出来与其一见。”
“放肆!我家王爷见个姑娘还得通过她的同意,笑话!”秦王身边的一个老随从立马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叶浮珣。
“小民不敢,只不过这是明月阁内的规矩,任何不能改,还望王爷见谅。”
“福泉,不得无礼。”秦王轻喝一身身后的老随从,“早就听闻这明月阁别具一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不知道这位伯棋姑娘出的是什么题目。”
叶浮珣一拍手,两个清秀的侍女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上面放着三个纸条,一个端着文房四宝,两个侍女行过礼后,其中一个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家姑娘说,春天即将过去,所以便在这三个纸条伤分明写了一句话,皆含一种植物,让王爷任取其一,或作画,或写诗,任何一种形式即可。”
宋寒冥信手拿起中间的那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春过万花落,只待芙蓉开。藏身泥潭中,破土涤铅华。
宋寒冥思考片刻,便提笔写道,“青蓬几临高瀑濯,红碧相杂敷清流。铅华分而丹露胎。乌栖不定枝条弱,千妖万态逞妍姿。”
叶浮珣看了宋寒冥写的诗,不由得感叹,这秦王果真名不虚传,其字犹如行云流水,其诗未见芙蓉,却递减藏尾,直接借用了陶渊明的“濯清涟而不妖”
“王爷好文采。”
这次叶浮珣可不算是拍马屁。
侍女将宋寒冥的诗送过去后,不一会儿,那侍女身后跟了一个身穿一袭月白色石榴群淡黄色的锦衣,裙上带有月白色色的绸带,美丽的秀发用一个小巧紫色的簪子盘上,带着一条天蓝色丝带,丝带上还有着淡淡梨花的香味,同样带着一个玉手镯和一条白色玉坠伯棋虽然不是十六香中相貌最出挑的,但也算得上是中上等的美人,再加上她一股子的书卷气质和带着淡淡的俏皮,让见过不少绝世美女的宋寒冥眼前一亮。
“小女子,见过王爷。”
“伯棋姑娘不必多礼,请坐。”
待伯棋坐下后,叶浮珣抬头看天,发现天色已晚,不由得对宋寒冥说道,“小民还有事情,便不打扰王爷了。”
有了让宋寒冥感兴趣的美人在侧,对叶浮珣的去留也不甚在意,挥手让叶浮珣出去了。
走之前叶浮珣又去了一趟温言的房间,命人将王妈妈叫了过来。
“王妈妈,这位是温言姑娘,她在明月阁内不接任何客,从今天起,明月阁内大小事一律听她的,明里你还是明月阁的妈妈,暗里以温言姑娘为主。明白吗?”
王妈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奴家明白。”王妈妈在风月场所滚爬摸打数十年,自然是有些聪明劲的,她知道重公子从买下百花楼那一刻,一切都是为等待温言而来,所以当温言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或许要让位了。
叶浮珣吩咐好所有事情后,便带着轻云从帮回府了。在回府的路上见有老妇买山楂糕的,忽然想起前几日听青若说,王姑姑这几日胃口不太好,便让轻云买了一些带回去给王姑姑。
刚踏入浮笙阁便迎面碰见了王姑姑,不知道为什么叶浮珣第一反应就是逃,她用袖子遮住脸了,正准备溜之大吉,却被王姑姑扬声叫住,“小姐,请留步。”
叶浮珣尴尬地放下衣袖,对上王姑姑略带严厉的眼神,怯怯地说道,“王姑姑好。”
王姑姑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浮珣的衣着,问道,“小姐穿成这样去哪儿了?一个大家闺秀成何体统!”
“浮笙阁太闷,所以我就拉着轻云出去转了转。”叶浮珣暗地里扯了扯身后轻云的衣袖。轻云反应过来忙说,“是啊。”
“小姐这样跑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奴婢该如何向太子妃娘娘交代?”
“姑姑,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了,我还带着轻云呢,轻云的武功您还不放心啊。”叶浮珣上前一小步,伸出手拉着王姑姑的衣袖,小声说道,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王姑姑,白白嫩嫩的模样好看极了,王姑姑一身没有子女,见不得叶浮珣这个模样,瞬间心都柔成一团。不由的放柔了声音,“以后小姐要是想出去,大可大大方方的出去便是,身为这叶府的嫡女,难不成连出去的权利都没了嘛?”
“是。”叶浮珣乖巧地应下,见王姑姑面色变软,便让轻云拿出买的山楂糕,递给王姑姑。王姑姑一愣,问道,“小姐,这是什么?”
“山楂糕啊,前几日听青若说,姑姑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我听人说这山楂糕可以开胃,便买来了些给姑姑。”
“小姐出门只是为了给奴婢买山楂糕?”王姑姑感动地看着叶浮珣,她跟了两个主子,越贵妃对她虽好,但是在皇宫那个大染缸里,忠心就好,而太子妃则是因为她是越贵妃的人对她自然要好一些。
显然王姑姑会错了意,以为她偷溜出去就是为了给她买山楂糕,这算不算歪打正着,也不解释,于是叶浮珣点了点头。王姑姑叹一口气,说道,“奴婢谢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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