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她也心大,新婚夜被自己的丈夫恶意指控,居然还能心平静气地睡下。
第二天清晨醒来,应春好像想明白了,眼神如往常一样温和。林清没有再揪着昨夜的事情不放,她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敢相信应春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决定对他说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总之,她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吃了早饭,林清拿着扫把将自己的屋子给打扫干净了,去院子里洗衣服的时候,应母也出来了,看着她手中的扫把,笑了笑,“这种事情我做习惯了,以后你们小俩口尽管去忙,家里的事情还是交给我。”
说真的,对于应母的善意,林清并不是无动于衷。当初见到应母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是个好人,即便后来得知她的过去比较复杂后,应母是不愿意接受她和应春在一起的,可是,为人父母的,总是希望孩子的一生能过得顺顺利利,林清可以理解他们。
现在,她嫁进来了,应母对她与往常一样。就像她亲口说的,她会像对待亲女儿那样对待这个儿媳,林清信了。
林清在家里待到中午,吃过午饭,她就去了店里。一切都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家里有了牵挂,而她会学着去珍惜这份牵挂。
林清忙碌的时候,俞锦绣也在忙活。楚琴离开单位之后,俞锦绣一个人得当两个人使,她倒是不觉得累,至少现在楚琴不会整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荡,她已经眼不见心不烦,至于工作上的琐事,忙点就忙点,当是能者多劳了。
“锦绣,赵副局长喊你去他办公室。”嗓门出奇大的月姐喊了一声,打断了俞锦绣的忙碌。
从厚厚的文件中抬起头来,俞锦绣一脸茫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赵副局长和楚琴之间的丑事基本上没人知道。俞锦绣是个普通人,并不是时时刻刻准备着替天行道的正义女侠,因此,在楚琴和赵新民的这场无声的战役中,她压根就没打算将赵新民也拉下水。许多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俞锦绣不可能将一切包揽上身,但看着赵新民灰灰暗暗的脸色,她觉得他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副局长,您找我有事吗?”
赵新民点点头,并不严肃,倒是与之前在制钉厂的时候似的,一副和颜悦色并且欣赏后辈的模样。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是这样的,我太太最近在家里念叨,说你上回抹的那口红好看,穿的鞋子也好看,想问你是哪儿买的。”
俞锦绣是完全没想到赵新民将她喊到办公室居然是为了这样的私事,“口红是我托人从国外带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牌,没注意。鞋子是从我朋友的店里买的,如果您太太有需要,下回我可以顺便帮她捎一双。对了,您太太穿什么码?”
俞锦绣平静地回答赵新民,即便眼中带着几分诧异,可表面上仍然很平静。领导就是喜欢这样的人,少说话多做事,若是不管什么细节都要问个明明白白,那岂不是很费劲?赵新民一脸的赞许,笑道,“我说不清她穿什么码,来来回回问也麻烦。要不这样,晚上我太太在解放街的舞蹈教室上课,你要是方便,就去一趟。”
赵新民这意思好像是说范婉萍愿意和她交朋友,俞锦绣对她并不反感,最多也只是爱妻不幸罢了,更何况,这范婉萍虽说看起来不争不抢的,可实际上也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俞锦绣觉得这样的人还是挺有趣的。于是,她欣然答应,“好,晚上七点半,我会准时去的。”
俞锦绣不爱说废话,干干脆脆地答应了赵新民之后就推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忙,先离开了。赵新民很欣慰,心道这年轻人还是挺上道的,喝了一口茶,又突然自言自语起来,“她怎么知道婉萍晚上七点半开始上课?”
俞锦绣不清楚赵新民心里头的疑虑,不过,就算他真的问了,她也只是会轻描淡写地解释,一般这种课程都是在晚饭后开始的,不能太早,晚餐在肚子里,还没消化,更不能太晚,否则大家都该回家睡觉去了。
总之,赵新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背地里做了什么,她难道要不打自招吗?
范婉萍和俞锦绣默契地隐瞒了她们认识的经过,而俞锦绣心里明白,范婉萍这样做的原因,既是出于道义,也是因为她不甘心。一些秘密只要隐藏在自己的心底就好,并不是非要对人家坦诚相待的。过去范婉萍对赵新民掏心掏肺,就差将自己的一片赤诚捧到赵新民面前去了,可人家压根不在意。现在,她学聪明了,决定眼不见为净,自己踏实过日子,他却变了,竟玩起了迷途知返的把戏。
范婉萍狠狠教训了楚琴一顿,自己也元气大伤,坐在舞蹈教室的时候,她静静地看着舞伴们跳交谊舞。俞锦绣到的时候,她根本就没上场,“到底也是小月子,虽说这回伤了身体,可总不能破罐子破摔呀。”
范婉萍笑眯眯的,看起来通透,俞锦绣这才知道那天范婉萍离开医院之后,还有不少的后续。
“不瞒你说,我还真想过和他离婚。不过他现在真跟变了个人似的,想到局长太太的位置,我觉得离了也怪可惜的。倒不如就这样处着,等将来的闺女有了归宿,我再为自己打算也不迟。”
范婉萍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俞锦绣是劝不得,也没法对她的想法拍手叫好。夫妻俩已经没了感情,可还是同处在一个屋檐下,甚至得睡在同一张床上,直到熬到孩子出嫁,才考虑自己的后路。这究竟是母爱的伟大,还是盲目?
俞锦绣哭笑不得,范婉萍却只觉得这小姑娘上回看着还挺精明的,这会儿怎么一脸傻样。
“行了,我也就只是找个人诉诉苦而已,毕竟这么多人都觉得我很光鲜,我总不能自己把自己的面子给下了。”范婉萍笑了笑,用胳膊肘推了推俞锦绣,“别提他了,我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情和你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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