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上看庄老夫人是个很慈祥、很热情的老太太,以为白幼幼是庄世严的好友,便让庄世严倒茶倒水的照顾白幼幼,还问白幼幼是哪家的闺女,怎么会想起来他们家,还硬拉着白幼幼留下来吃饭。
值得一提的是,
庄老夫人的病情。
她虽然待人十分热情,但一个转眼,她就忘记了白幼幼是谁,又问白幼幼的名字,以及问她是不是庄世严的好友。
看她这幅模样,很明显,她患上了现代老年人高发的老年痴呆症。
一个老年痴呆症的人,怎么会去虐待自己的儿媳呢?
白幼幼待上一会儿后,便离开了庄家,临走时庄世严来送她,在门口的时候对她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白幼幼有些奇怪。
“谢谢你真的没有提钱招财三个字。”庄世严就笑了起来,他一笑,两颊就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还有尖尖的小虎牙,很清澈、很具有少年气。
少年眼睛似乎都在发光:“因为以前来这里的人,答应过我不提钱招财,但他们最后都提起了钱招财。”
原来是这样。
白幼幼就笑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然只是个女孩儿,却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好了,我先走了。”
白幼幼说完,抬腿就要走,但走了两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去:“对了,庄世严,我不太相信你会是别人口中的财狼虎豹,我住在迎月客栈,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哦。”
白幼幼潇洒的对着庄世严挥了挥手,走到拐角的地方,她还能感觉到庄世严的视线。
她忍不住转过头看了庄世严一眼,庄世严依旧站在门边,他手中拿着书,站的笔直,像是一颗松竹,对上她的目光,他再次笑了起来。
笑容明媚阳光、又天真无邪。
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像是别人口中的禽兽。
所以、钱招财,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白幼幼再次去附近打听消息。
一开始每个人都坚定不移的表示,害死钱招财的人就是庄家母子,就是庄家母子害得钱招财自尽的,但随着白幼幼的深入询问,很快就了解到,其实他们并没有亲眼见到庄家母子虐待钱招财,只是经常看见钱招财坐在河边失声痛哭,有时候脚上和身上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这种种的迹象表明,她就是在庄家受了苦。
既然没有亲眼看见,那钱招财的死,就不一定跟庄家母子有关系。
白幼幼有预感,只要她查清了钱招财的死因,或许就离她要找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钱招财是半年前死的,
而掏心挖脑的事情是从一个半月前开始,虽然时间不能很好的对上,但硬要扯的话,也是能勉强扯上几分关系的。
打听完消息后,白幼幼买了一些衣服的料子,又回到了客栈,此刻客栈依旧热闹不已,店小二季宁正在招呼客人,一看见白幼幼立刻缩成了一团,缩手缩脚的帮客人倒上了酒,就赶紧往后院走。
白幼幼:……
这完全是避她如蛇蝎啊。
白幼幼懒得再理会季宁,她走到空无一人的柜台前:“有人吗?我想要再住几天,是在这里交钱的对吗?”
白幼幼喊了几声,依旧没人理会,就在她准备晚上在下来续费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是在这里交钱。”
白幼幼转过头去,
就看见一个穿着墨绿色衣袍的男人正缓缓的走向她。
男人长得极为英俊。
依旧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但是与季宁不同的是,他眉宇更加深邃一些,若说季宁是沾了水的水墨画,那他就是没有沾水的浓颜类型,帅得令人发指。
他一出现,
整个大厅的颜色尽失,
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一人,其他的都是背景板。
这、
这也太好看了点儿吧。
白幼幼忍不住退后两步。
而男子已经快步来到了柜台前,熟练的拿出账本:“姑娘,您是要继续住店吗?”
“是、是的。”
白幼幼深呼吸一口气,很快的镇定下来:“就是想问问你们这里多少钱一晚上。”
“您是在这里住过的吗?”
男子抬眸看了白幼幼一眼。
“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男子微微一笑:“没有问题,我的意思是,既然您都住过一晚了,那自然是按照之前的价位。”
白幼幼:……
“之前的价位?”她闭了闭眼,复又笑了起来:“之前那季宁哥哥见我长得好看,所以给我免了房钱,所以我可以一直在这里免费住下去吗?”
男子:……
笑容缓缓龟裂,他嘴角的弧度敛起,跟白幼幼说了声姑娘稍等,然后就冲着厨房喊道:“季宁你给我滚出来。”
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不咸不淡。
但几秒后,季宁就出现在了柜台前,一脸的如临大敌:“先、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说着,环视了四周一圈,当看见柜台前的白幼幼时,眼睛登时就瞪圆了。
然后猛地退后两步:“是、是你,你、你跟我们家先生说了什么?”
旋即又朝着男子看去:“先生,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真的…”
“闭嘴。”他的话都没说完就被男子打断,他冷冷的看着季宁:“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现在还学会见色起意了是吧,看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就免人房费,这个客栈是你开的吗?”
季宁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有点懵,下意识的道:“免、免房费?”
“我怎么可能给她免房费?!”
季宁很快反应过来,他看向白幼幼,一脸的恍然大悟,他有些愤怒:“是你跟我家先生我说给你免房费?你这小姑娘,看着漂漂亮亮的,怎么能够血口喷人呢?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看不上你,你因爱生恨了对不对?啊,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早知道昨晚我就不应该放你进来。”
“我跟你说先生,我根本就没有给她免房费,昨晚她来敲门,我本来是不想开的,谁知道她竟然愿意出五十两银子住一晚上,这个价格我当然不会拒绝了,于是就把她放进来了,要是先生你不信的话,可以问燕高,昨晚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的。”
季宁慌忙的给男子解释,白幼幼看他这幅焦急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而看男子之前的反应,想必他也不知道季宁收了她五十两银子的事情。
于是——
白幼幼红了眼眶,可怜兮兮的道:“季宁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呢?那五十两银子不是你问我借的吗?你说你想要低价购买那些死过人的宅子,等到风平浪静以后再把房子高价卖出,今天早上咱两说得好好的,可你现在竟然说这是我给你的房费…”
“五十两银子啊,哪家的客栈住一晚上需要五十两银子的,我就算是再傻也不可能花这么多钱住一晚上啊,季宁哥哥,我知道你爱钱,你这样对我也没什么,可我无法忍受的是,你竟然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来解释我给你的五十两银子。”
“你、你这不是侮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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