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穆鼎被关于自己的流言气得怒发冲冠,婉宁心里又是一暖,父亲还是心疼她的。
“父亲息怒。这流言是不是真的这样,女儿也不得而知,兴许只是三姐姐吓唬我的。她想让我拜托她澄清流言,然后以那副南珠头面为谢礼,或许可能有所夸大所说不准。”
“女儿本不想用这个让父亲烦心,但既有了风声,总不好放任不管,以免愈演愈烈。至少,让那位听了,心里会不舒服。”
想到那个戴着面具杀伐果断的镇西侯,穆鼎再次感慨女儿的贴心,“这件事为父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将养身体,不要多想。书架上有几本为父最近得来的话本和游记,你且拿去看。”
婉宁微微一笑,甜甜的说了一声,“谢谢爹爹,爹爹真好。”
穆鼎没忍住笑,“哼,没好处时就叫父亲,有了好处就叫爹爹。马屁精。”
婉宁走到书架前拿了话本,临出屋时说道:“爹爹您忙,马屁精告退。”
穆鼎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摇了摇头,同时觉得女儿这样也算不错,虽然事情多一些,但总比以前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的好。
但想到婉宁刚刚说的内容,脸色又沉了下来。
这时管家穆安在外回话:“老爷,镇西侯前来拜访,人已经到正厅了。”
穆鼎心里一惊,婉宁刚刚提到流言可能让镇西侯不高兴,这位就上门了,说不好,就是兴师问罪来的。
穆鼎赶忙换了身衣服赶到正厅,只见客厅里的人琼身玉立,气势凛然。
脸上戴着半张银面具,上面刻满了獠牙。
目光扫过时,哪怕穆鼎是一国宰相,心里也有些发毛。
“竟然是镇西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穆鼎拱手客套。
“见过宰辅大人,长恭武人心思,想着有事就来了,也没有提前送拜帖,还望相爷不要见怪。”萧长恭一边客套,一边摘下面具。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戴着面具出门,这京城中绝大多数人也不需要他以真面目示人,但对于一些人,还是要摘下来的。
比如皇帝,比如眼前的这位宰相。
看到萧长恭主动摘了面具,穆鼎倒是有一点小小的惊讶,没想到外表看上去气势凌厉的镇西侯,倒是比看上去的要好说话一些。
只是脸上这疤,实在太过触目惊心。就算是穆鼎,也不敢直视,确认了身份,便别过眼去。
萧长恭面无表情地再次把面具带上,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无论他带不带面具,别人的反应都差不多。
只有一人例外。
穆鼎调整了下心情,朗声道:“镇西侯太客气了,请坐,穆安,上茶。”
二人分宾主落座,萧长恭道:“不知相爷最近可听闻京中的流言,是关于贵府四姑娘的,因四姑娘与长恭也算有一面之缘,因此便小小地调查了下。”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推给穆鼎,“相爷请看。”
穆鼎心道,果然是为这事来的。而且这萧长恭的反应也是够快的,自己不过才听说,他那里就已经着手调查了。
纸上写的正是婉宁刚刚提到的流言内容,最初只不过是嚣张跋扈目无长姐,接下来是遭人所掳清白难保,两条看上去毫无关联,但到了第三条,就变成性格放荡,外出与人约会,有了首尾失了清白,以及送还时披风中未着寸缕。
真是脑补了好一出大戏。
穆鼎看得气血上涌,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没想到在这盛京城里,竟然有人敢这么不要命的编排他的女儿。
看到穆鼎神色变幻,萧长恭缓缓开口,“这流言演变,明显有人推波助澜,毕竟事情发生到现在,也不过几日的光景。至于何人推动时间尚短,长恭还未查出来。”
“最初送四姑娘回府时,只是想着女孩子爱美,或许不愿意被人见到半身鲜血的狼狈样子,因此拿了披风盖住。却没想到引发了如此多的麻烦。”
穆鼎赶忙道:“此事与侯爷无关,说起来,侯爷对小女乃是救命的恩德,却一直未曾当面拜谢。”
萧长恭摆摆手,“四姑娘本就是受了我的无妄之灾,若不是我,她也不会经受如此大的惊吓。不过四姑娘虽为闺阁女子,但却胆识过人,不逊于边关将士。遭遇刺杀时四姑娘临危不乱,镇定从容,长恭并未在她身上花太多心思。若不然,想要救她出来,恐怕还要多付出些代价才行。”
穆鼎倒是一愣,婉宁述说时,只是说到萧长恭背着她连斩几人,然后支撑到了手下人营救。
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经萧长恭一说,才明白过来,若不是当时她镇静不慌乱,又怎么能把过程讲得如此清楚。
想到这儿穆鼎隐隐为有些得色,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经受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是小小的病了一场就过去了,实在是不错。
就连说这流言时,也未见慌乱。
“镇西侯倒也不必内疚,若不是你追踪歹人进了僻巷,兴许也遇不到这场刺杀。”
萧长恭再次摇头,“我早已是北狄的眼中钉肉中刺,刺杀早晚都要发生,与令千金无关。”
两人又客套了一下,互相都放下些心来。毕竟一方是宰相,一方是新封的镇西侯,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若是话没说开,有了怨怼,对彼此都不利。
穆鼎又瞟了一眼桌上的流言,“这流言……”
“流言我已经拜托京兆尹府的蒋幕白去平息,不过,这只能平息表面,私下里的流言暂时无能为力。”
穆鼎点点头,平息只是一个态度,但别人关起门来怎么想,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萧长恭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本来只要我出面澄清一下,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但这样一来,又恐怕对四姑娘不利。”
穆鼎暗暗点头,他之所以不对外说出萧长恭,也是不想让女儿陷入死局。
遭人所掳又被人所救,怎么看都是以身相许的戏码。一旦传扬开去,婉宁以后可不好嫁人。因此对外穆鼎一直说婉宁是被京兆尹府的捕快所救,于公救人,自然就不用说什么以身相许。
穆鼎点点头,“镇西侯说的有理。没想到小女倒是与侯爷想到了一处。”
萧长恭有些意外,“四姑娘怎么说?”
“小女在醒来后问了情况,说送她回府时,侯爷既未表露身份,那便是不愿声张,我们穆府自然也是要保守秘密的。以免让侯爷为难。”
以身相许的戏码,着实是把双刃剑,若是都愿意还好,不愿意的话,恐怕要累得两府失和。
萧长恭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心情不自觉的好了一些,原来回家之后,不只自己念着那小姑娘,那小姑娘也还是念着自己的。
默默祈福么?
“听说护国寺的香火很是灵验。”
穆鼎会意,“三日后会让小女前去给侯爷上香祈福。”
萧长恭告辞离开,穆鼎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可以的话,与镇西侯结亲,倒也不错。
只是那张脸……不知道女儿能不能接受得了。
萧长恭走后,穆鸿岭叫人把长子穆鸿岭叫来。
“父亲,刚刚那人可是镇西侯?”
穆鼎点点头,“坐下吧,看看这个。”说完,把那张写满流言的纸递了过去。
穆鸿岭看完勃然变色,“这是谁这么恶毒,这不是要把四妹妹往死路上逼么?”
“流言纷纷,以讹传讹过程中,又有幕后之人推动,是以只几天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父亲,那天四妹妹回来之后,全府上下都被下了禁口令,儿子本不该问,可这毕竟关系到四妹妹的声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告知儿子。”
穆鼎想了想,“也罢,你已经十七岁了,今年就要下场秋闱,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说罢,穆鼎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穆鸿岭听完,不由有点感慨,“没想到婉宁竟然经受了这么多。”
可是这样体贴懂事的妹妹,竟然被流言传成那个样子。想到这儿,穆鸿岭有说不出的心疼和气愤。
“那幕后黑手实在可恶。”穆鸿岭平日里素以少年老成的形象示人,少有情绪外露之时,今天却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听声音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
穆鼎扫了一眼儿子,“□□愤有什么用,现在还是要想办法应对这件事。以你之见,这流言该如何处置?”
反正没人知道他拍桌子拍得茶碗都跳了三跳的事。
穆鸿岭思索了一会儿,“依儿子看,想要应对流言,要一明一暗。明着,就是清者自清,否则越解释越有欲盖弥彰的之嫌,只要四妹妹能坦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暗里,就要父亲动用些权势了,敢于嚼舌头的,一律严惩不怠。还有那幕后黑手,敢向我们宰相府下手,想必自身也是有些地位的,只要查实了,终是能让他们吃上些苦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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