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长恭温柔的眼睛,婉宁心里再一次地起了波澜,随后想到自己的未来,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她是注定是要嫁给方尧的,因为早年前穆鼎和方尧的爹方淮有一句酒后戏言,若以后有适龄的儿女,就结为夫妻,并且互相留了信物。
只不过穆鼎真的只是把这事当了酒后戏言,忘了个干净,而方家人却是记得的。
按前一世的发展,大概再有半年就该登门了。
重生以来,婉宁一直认为,重生的意义,就是给她一个翻身报仇的机会,她要打回方家,要把前一世受的气全都找回来。
可现在,婉宁感受过了父亲、祖母的慈爱,感受过了哥哥的呵护,又有了萧长恭温柔的注视,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人生还有另外一种打开方式,前一世那种生活,根本不能称之为生活。
哪怕是她日后在方家扬眉吐气、当家作主,但一个是恶婆母,一个是冷心肠的夫君,日子再好,又能好到哪儿去?
婉宁偷眼看了下萧长恭,如果是和他一起……
不可能的。
自己不过是个庶女,萧长恭却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侯爷。
就算她是宰相家的女儿,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也不会娶一个庶女的。
想到这里,婉宁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萧长恭看到婉宁神色又暗淡下来,觉得自己真是拙嘴笨腮,安慰人都不会。
他不应该说什么互有亏欠,就应该直接说互相扯平,可是扯平了,就没有关系了。萧长恭还是觉得互有亏欠,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那个……对了,你以后出门,可不能只带一个婢女了,上一次如果多带些人,或许就不会被掳走。”
当然,也不要再来另外一个人英雄救美了。
婉宁点点头,把心里的难过压下,露出一个明亮又灿烂的笑容,“大将军说的是,以后小女子一定注意,救命恩人只要一个就足够了。”
既然不能拥有未来,那就好好把握当下吧。
看到婉宁与自己想到一处了,萧长恭心情舒畅,哈哈大笑,“说得有理。”
这笑声引得穆鸿岭又一次扭头,眼看着萧长恭与穆婉宁越站越近,他这个当哥哥的,心里的醋劲又起来了。
我妹妹才十三岁,你给我离远点!
穆鸿岭还是决定过去,反正两人已经单独谈了一会儿了,再聊下去,就该让人说闲话了。
可不是他这个当哥哥的没眼利见儿。
“婉儿,婉儿。”一个男子从远处快步走来,声音里透着欣喜与急切,“真的是你,你还好吧,上次一别,听说你病了?”
说着就来抓婉宁的手。
婉宁本能地往萧长恭身后一躲,然后警惕地看着来人,“你是哪位?”
萧长恭对婉宁的反应很满意,随后看向来人时,眼神中却骤然射出一股冷意。
哼,这声婉儿叫的倒是亲切。
男子被萧长恭一瞪,立时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一种被大型野兽盯上的感觉。
可一想到怀里的已经到手的银子,和未来可能到手的银子,这股害怕的劲头立时就轻了许多。
“我是庆明啊,婉儿,上次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早走,你也不会遇险了。可你也知道,我也只能偷偷与你相会,这几天你都躲着不肯见我,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偷偷相会。
这四个字一出,所有人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穆鸿岭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他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胡说八道,可是若不解释清楚,让萧长恭误会了,婉宁这辈子就完了。
范轩宇也站了起来,狐疑地看着穆鸿岭和穆婉宁。
另一边,站在不远处的小七,只与萧长恭对了个眼神,就不着痕迹地走到了庆明的身后,直接堵死了他的后路。
婉宁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这位公子,我与你素不相识,请不要胡言乱语。”
“我怎么是胡言乱语,你我私会半年有余,早已互有情意。”这位叫庆明的男子像是忽然看见萧长恭一样,“原来是镇西侯在侧,怪不得你不认我,原来是攀了高枝了。”
“罢罢罢,既如此,就当我一腔深情错付了吧。”庆明说完,就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转身就走。
“站住!”穆鸿岭上前拦住,“看你也是读书人打扮,既如此就该明事理、晓是非,不该做出这等空口污人清白之事。我妹妹何时与你有过来往,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什么叫血口喷人,她也曾说过非我不嫁的,如今有了圣眷正隆的镇西侯,甚至连我这个人都不认了。”
婉宁气极而笑,感情这人就是来置她于死地的。
“好,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与你私会,那你可有证据。”婉宁上前一步,今天这事必须处理明白,否则且不说萧长恭如何想,自己在这盛京城怕是再也出不了门了。
“哼,证据就是我知道你小腹上有颗痣!”
“你……”
婉宁怒极,这人的心肠当真歹毒,这话一出口,就是直接把绳子套在了婉宁的脖子上。
哪怕她极力否认,对方也会说她为了遮掩不肯承认,就算让婢女检查也是一样,难道她还能真让萧长恭亲自检查不成?
而且小腹处有痣,这岂不是说她真就如流言所说,与人有了首尾?
看到婉宁不说话,庆明得意洋洋,“不敢说话了吧?我本不欲将此事说出来,可你不该先与我山盟海誓,然后又妄想另攀高枝。”
萧长恭忽然冷哼一声,“不过是空口无凭之事,这话我也会说,我知道你是太监。”说罢,手指翻动,一柄银色小刀出现在萧长恭手上。
刀光闪闪,寒意凛然。
这刀别人或许不认得,婉宁却是认得的,那天她一回头,绑匪脑门上插着的,就是这柄刀。
猛然间,除了婉宁,所有人都想起了一个京中的传言,不是关于婉宁的,而是关于萧长恭的。
传言萧长恭极为嗜杀,每日必杀一人,而且都是虐杀。
这一言不合,就是要阉人的意思?
穆鸿岭有点后悔带婉宁出来了。
庆明看着萧长恭手里的刀光,恍惚间觉得□□似有凉风吹过,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实,实物证据我也有,六月二十四那天,她被人送回来时,身上的披风就是我的。不然,她一个女子,身上又怎么会有男人的披风?”
婉宁瞬间就放松下来,就连穆鸿岭也松了一口气,那披风是谁的,在场之人,没有比萧长恭更清楚的了。
只要萧长恭没有误会,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婉宁此时也不急了,还有空偷偷打量萧长恭,以及欣赏一下那欣长又有力的手指。
别说,这样的手指玩起刀来,竟然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将军,此人凭空污我清白,还请将军为我做主。”婉宁一副委委屈屈地模样,还向萧长恭深深地行了一礼。
其实早在第一句话,萧长恭就有些动了杀意了。
婉宁受惊生病,至少有一大半是他的责任,而且后面的流言也与他脱不开干系。
还真就有人敢拿这事来当面污蔑婉宁。
看来自己回盛京这段时间太温顺了,萧阎王的名头不响了,不然怎么会有人敢跑到自己面前撒野?
“小七,动手。”
小七也不打话,直接动手把人擒住,然后往膝盖窝上狠踹了一脚,就让庆明跪在了萧长恭身前。
庆明急了,“干什么,好端端地凭什么抓人?这盛京城还有没有王法了?”
萧长恭根本不理这茬,直接冷声说道:“我就问一次,是谁指使你来污蔑穆姑娘的?”
庆明还硬气着,梗着脖子,“什么叫污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她与我……喂,你们要干什么?”
萧长恭一个眼神扫过去,小七一脚踹翻庆明,然后用脚踩在庆明的手腕上,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生生地掰断了他的小拇指。
庆明一声惨嚎,捧着手在地上打滚。
这叫声凄厉的让人心里发毛。
穆鸿岭和范轩宇哪见过这个,都是心中一凛,猛咽了几次口水。再看向萧长恭时,眼神都变了。
这人真是刚刚那个和他们一起吃点心的镇西侯么?
反倒是婉宁早就见识过了萧长恭杀人的模样,对这场景颇有些见怪不怪的意思。
小七等庆明嚎够了,这才又重新把人摁住,让他跪在萧长恭面前。
“说,是谁指使你的。”小七厉声喝问,自家将军说了只问一遍,他就不能让将军再问第二遍。
“你们……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是屈打成招……”
眼看着小七又奔着第二根手指去,婉宁忽然开口,“将军,佛门清净之地,声音太大好了不好,再说前殿六公主还在祈福呢。”说罢往庆明的脚上看了一眼。
萧长恭面露笑容,觉得这小姑娘果然是见过世面的,这场面穆鸿岭都不敢说话了,她倒是面色如常,还能提出建议。
看到萧长恭点头,小七立马脱下庆明的鞋子,扒下袜子塞进他的嘴里。
穆婉宁看向庆明,她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论这个庆明是受何人指使,都是存着置她于死地的心,怜悯敌人,就是对自己残忍。
随后庆明就只能唔唔地嘶吼了,因为小七掰断了他第二根手指。
小七又问:“说不说。”
庆明疼得冷汗都下来了,再也不敢贪念那人给的银子,这一次狂点头。
就在小七准备拿出庆明嘴里的袜子时,假山石后,和静县主吴采薇走了出来。
“侯爷这是干什么,怎么对我的家奴动起私刑来了?”
婉宁眼神一凛,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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