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恭看在跪在地上的方尧,有些傻眼,这阴谋……算了,别贬低阴谋这两个字了。
方尧见萧长恭和穆婉宁都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计策见郊了,当下又磕了一次头,“还请侯爷成全。”
婉宁干脆笑出了声,“方世兄莫不是没睡醒吧,当初你上门骗婚,赖在府上半个月,惹得府里人憎狗嫌。后来被揭破,我以为你耻而后勇,没想却是恬不知耻,变本加厉了。”
对于婉宁的不承认,方尧早有腹稿,就像是没听到那些嘲讽一样,一脸痛心的对婉宁道:“我知你此番话的心意是为我好,传言镇西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你是怕我遭他的毒手对不对?可是我也不忍心看着你为了穆府的安危,拿后半辈子冒险啊。”
啧啧,这话说的,好像是萧长恭用权势逼迫当朝的宰相,不得不推女儿进火坑一样。
婉宁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哪句话听出我是为你好的,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还口口声声我们穆府的安危,要我说,当初让你借住在府上,才是真正拿我们穆府的安危冒险呢。”
“怎么是我自作多情呢,当初我在穆府借住时,咱们可是夜夜花前月下啊。”
婉宁再次笑出声来,“花前月下?和你?我还想留着肚子里的晚饭过夜呢。”
萧长恭也是好笑地看着方尧,也不知道这方尧到底知不知道,他借住在穆府时,可是被云香和穆鼎的人看得死死的。
而且夜夜与婉宁花前月下的,难道不是他萧长恭么?
虽然不是真的见面,但是纸短情长,每天一封信,他可是读得津津有味呢。
方尧还是一脸痛心的表情,“不要说了,我知你这些话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侯爷,婉宁与小生的确是真心相爱,小生对她更是痴心一片,还望侯爷不要硬生生的拆散我们,求侯爷成全。”说罢对着萧长恭砰砰砰地磕起了头。
很快,方尧的额头就见血了。
这时街上除了状元斋和新净坊的伙计,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看不出这穆府的姑娘还是个多情的啊,也不知道这镇西侯和眼前这个方尧,谁先谁后。”
这话一说完,立刻就获得了状元斋和新净坊伙计的一波怒视。尤其新净坊的那些,更是准备撸袖子上去揍人了。
“怎么,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们能做得,还不让人说得了?”
婉宁看向人群中挑事的人,又回头看看沈松明,沈松明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萧长恭露出的半张脸虽然看不出喜怒,看脸上的面具却不再像之前泛着柔光,而是闪着冷芒。
“既然你说我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我若不做点什么,反倒对不起你说的这话了。”
“小七,给我断他三根手指。”
小七就等着这番话呢,上前就把人摁住了。
方尧立即大喊,“你这是动私刑,我也是有秀才功名的,你凭什么动我?”
“凭你在我面前叫了三次我未婚妻的名字,还有,明日里我就把你的事情,一并报予学政,你这秀才的功名不要也罢,省得给读书人丢人。”
眼见着萧长恭又要故技重施,吴采薇不得不赶紧站出来,“住手。”
婉宁冷眼看向吴采薇,“我就说这么恶心人的招数,怎么会有人使第二次,原来是吴乡主,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吴采薇恨得眼睛都红了起来,“穆婉宁,你与人有染在先,又攀附侯爷在后,现在事情败露了,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
“吴乡主满口喷粪,被人从宴会上赶出来的人,都好意思站在这儿,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
方尧这时看准机会,又大喊一声,“婉宁,我发誓会对你好的,侯爷,就请你看在我们互相倾慕的份上成全我们吧。”
萧长恭冷冷道:“四根。”
婉宁对方尧真是恶心得不行,想想上一世这货竟然是自己的夫君,而她竟然生生忍了一年。
真该早点喝了那碗要命的安胎药才是。
“我与你互相倾慕?好,我且问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倾慕的?”
方尧顿时一滞,他设想过婉宁许多回绝的话,但唯独没想过这一句。
要怎么回答,说自己风流倜傥、学识无双?
没等方尧张口,婉宁就替他答了出来,只不过,看着的不方尧,而是看着街上围观的人,“要说这女子对男子倾心,无外乎四点。学识、人品、家世、相貌。”
“先说学识。”婉宁扭头看向方尧,后者立刻把头低了下去。“秋闱时,方世兄参考了吧,成绩几何啊?”
“别跟我发挥失常,我家大哥哥高中解员,你却名落孙山,对比之下,简直不值一提,这样的学识,值得我去倾慕?”
“其次再说人品,你与你表妹有染,致她未婚先孕,却又哄骗她会娶她为正妻。可是另一边,却用伪造的信件,来我穆府提亲,意图骗婚。”
“事情败露后,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拿你的表妹撒气,致她小产。你这样的人品,值得我倾慕?”
“再说家世,你的家世本不差,故去的令尊方大人也曾高中状元,人品风采也是一时无双。可你做的事情,哪一样对得你的家世,对得起你的门楣?”
“最后说相貌,所谓相由心生,你做出这些腌臜之事,就算是貌比潘安,也是让人见之恶心。”
“学识、人品、家世、相貌,你样样不行,说我倾心于你,当真是笑话。”
方尧气得满脸通红,本想出言打断,可是小七哪里给他机会,早在众人把目光集中在婉宁身上时,就伸手卸了方尧的下巴。
因此方尧只能是“乖乖”地让婉宁讲完所有的话,等到婉宁讲完时,小七又把他的下巴接上了。
可是接上又如何,他拿什么反驳?
吴采薇眼见着方尧不再说话,心里着急,她已经站了出来,就必须让婉宁与方尧的“奸情”坐实。
就算别人不信,也得让萧长恭相信。
“你那些话不过是诡辩罢了,你若与方尧没有瓜葛,他又为何大街上要自毁名声般地与你相认。”
婉宁上前一步,眼睛直直的盯着吴采薇,“看来吴乡主觉得上一次的巴掌轻了。他甘愿自毁名声,与我何甘?这世上,就是有人自甘堕落,与人为恶,又与受害者何甘?”
提到上次的巴掌,吴采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从小到大,她没受到过那样的屈辱,虽然恨极,却也是怕极。
生怕再有一次。
小七收到了风八的暗示,伸手往方尧怀里一掏,掏出一方帕子,打开帕子正是吴采薇头上的簪子。
婉宁接过,“簪头上和静二字,这正是吴乡主以前的封号吧。看来方尧情根深种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吴采薇。”
“你,你,你血口喷人。”
“怎么叫我血口喷人呢,簪子可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满京城除了你,可没人叫过和静。”
虽然吴采薇之前让自己府里的家丁充作看热闹的百姓,但那毕竟是少数,更多的还是状元斋与新净坊的伙计,以及更多的路人。
沈松明这时看了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张毅,后者会意,立刻道:“这就怪了,既然方尧对吴乡主情根深种,又怎么会来污蔑穆姑娘呢?”
沈松明立刻接口,“老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吴乡主看上了我们东家的未婚夫,就记恨我们东家,总想着把我们东家的名声坏了。”
“那方尧本以为替心上人降去了眼中钉、肉中刺,自己就有机会得到美人芳心。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利用他呢。”
张毅面作可惜之状,“啧啧,还真是可怜呢。也不知道这吴乡主到底许了什么好处,让方尧这么死心踏地的替她卖命。”
这话说的没问题,可是张毅的语气,却是非常暧昧,听完总有一种吴采薇与方尧发生了点什么的意思。
张毅让众人稍遐想了一会儿,然后又道:“可就算吴乡主如愿了,穆姑娘名声坏了,那也不代表侯爷看得上她啊。”
沈松明微笑道:“嗐,谁说不是呢。”
这师徒俩一唱一喝的,把吴采薇气得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可是萧长恭就那么看着她,让她硬是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骂人话,又咽了回去。
婉宁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我说我与吴乡主往日无怨、近日无愁,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于我,竟然……”婉宁看了眼萧长恭,“竟然是为了我家将军。”
萧长恭前一瞬还颇为忐忑,后一瞬听到“我家将军”,立刻就不忐忑了,踏实得很。
“吴乡主,我有一言相告。你想嫁给将军,我没意见,可是你也得想想,将军为什么要娶你。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颜。”
“你是有贤,还是有颜?你指使他人空口造谣,又与人私下有染,别说是将军,就是正经百姓,也不会娶你这样的为正妻。”
“至于颜么,我说过,相由心生,做出了这些事,就是给人当妾,也当不上良妾。”
“你……穆婉宁当街污蔑皇亲国戚,你们都给我上,把她拿下。”吴采薇这次出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不再像上次只带了一个婢女,这一次长公府的护卫全数出动。
萧长恭和云香立刻把婉宁护在身后,新净坊的伙计更是站到了最前面。
“够了,都给我住手。”
二楼处响起一声断喝,一扇窗子应声而开,露出长公主的怒容。
一时间长公主府的人都站住了。
婉宁有些惊讶,长公主这时出现,莫不是看了个全场?
就在婉宁迟疑时,长公主身后,露出了萧长敬幸灾乐祸的笑容。
婉宁恍然,怪不得长公主出现得如此及时,又位置绝佳,原来是萧长敬的手笔。
“娘……你,你怎么来了?”吴采薇愣在原地,母亲这几日一直在自己院里抄经,说是太后布置的任务,今天怎么出门了?
长公主仿佛一瞬间衰老了十岁,看着自己心尖上的女儿,满眼都是痛色,“采薇……你太让为娘失望了。”
长公主走下楼来,让护卫把吴采薇押回了公主府,随后看向萧长恭和穆婉宁。
婉宁上前行礼,“见过长公主殿下,今日天寒,殿下衣着单薄,还是早些回府吧,保重身体要紧。”
长公主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婉宁会借此机会再说些什么,好好地臊一臊公主府的脸面。
结果婉宁不但礼数周全,而且更是主动给了她台阶下。
婉宁身边,萧长恭也是躬身行礼,“殿下保重身体要紧。”
长公主深深地看了这二人一眼,“你们很好,采薇不如你们良多。”
“长公主殿下谬赞了,恭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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