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身手诡异,架不住他灵识强大,谢夙秉等人要找出他藏匿的地方也不容易。
偏傅令曦又身怀龙嗣。
因有着三胎的经历,谢夙秉不允许她过多使用灵识,毕竟这些都需要消耗她本身的精神力,自然对怀孕中的她弊大于利。
耽搁了一刻,等他追上之时,阿丑早已将灵识放大,彷如开了天眼,窥视其人搜到哪儿,他便带着谢之秀与之背道而驰。
几处躲藏。
两帮人之间相距越来越远,阿丑最后敛起一身的气息,徒步揽着谢之秀来到他平日所居的,一处墓穴的地下石室。
苏丹珂原意是让司寇东岱毁了谢之秀的名节,另萧耀祖无法再与之求合。
为求万全之策,她又找了阿丑,若是一计不成,便让他当众将人掳走。
他日,即便谢之秀全须全尾地回来,被贼人‘玷污’的流言蜚语,有她的推波助澜,定然传遍皇城的大街小巷。
那时,她再想要挽救,那已是不可能了。
苏丹珂要的便是谢之秀身败名裂。
更毒的是,她在司寇东岱与之相见的厢房里,除了对酒水下了药,更甚是,连熏香中也用上了药粉。
她深知谢之秀的脾性,定然会对司寇东岱动手。
只要她一动气,熏香里的药便是能被吸入她的体内。
此时,谢之秀意识已是渐入中药的幻象,柔弱无骨、如藤蔓缠枝似的,攀上阿丑身上——
“砰!”
阿丑的反应,连他自己都错愕了。
他居然将谢之秀一个过肩摔地,将人给甩了出去!
身子着地的痛感,让谢之秀恢复了一丝清明。
但同时,她抬头有一瞬间,委屈油然而生,眼眶竟红了一圈。
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上前几步。
阿丑见了,下意识地往后退。
谢之秀已是中药极深。
若不是阿丑那一甩,那痛感刺激了她的神经,这会她视线虽模糊,却能辨认出阿丑脸上,遮了他大半容颜的特殊面具。
见她苍白无色的嘴唇微微上扬自嘲,因中药而极力压制、渐变要溢出的嗓音,是那么的沙哑粗粝,道,
“苏丹珂目的达到了,你如今就算是放了我,她也不会为难你。”
说着,她忍受着身体如万蚁噬心的痛,艰难地挪步要离开。
阿丑并未言语半句。
只是异于常人冷静的他,一直盯着她一步一拐地朝出口方向走去。
直到,谢之秀支撑不住、毫无预兆地向前倒去,他下意识地,在第一时间便将人稳妥地接住。
下一刻,谢之秀便感觉到,被迫撞入一冰凉刺骨的硬胸膛上。
然而,体内彷如要对她燃烧殆尽的火焰,在遇上体温异常冰凉的阿丑,本能地想要更贴近他,好缓解自己身上袭人的灼热。
“不……”阿丑想拒绝她的靠近。
却不曾作反应,谢之秀两片柔软的唇畔已是先寻了上来,堵住他未完的话——
一触即发。
如久枯的河床,久旱逢甘露被滋养。
又如干柴遇烈火,尽要燃烧殆尽才方休……
在阿丑内心深处。
此时,绷紧的最后一根弦,都断裂开了,被动承着她生涩的汲取。
熟悉气息,吞没了他所有的疑问。
熟悉的记忆,如打开闸门,在他的脑海里汹涌地席卷开来。
“是你?”
阿丑垂落在两旁的手掌紧握成拳,唯有他能感受到,自己不复跳动的心房,在此刻,竟是复活跳动起来!
隔着冰凉的面具,他一双幽而深的黑眸子,一瞬不瞬地凝着,近在咫尺的一张曼姝迷人的丽容。
谢之秀仅存的一丝理智,已被滚滚的灼热给淹没了,赤红着双眼——
“砰——“
一声爆破声,震得整个地下石室都摇晃得厉害。
落下的尘土弥漫在四周,模糊了视野。
被惊醒的阿丑,下意识攥住谢之秀的手腕,拉着她,想从石室的另一端密道逃离。
却见,谢夙秉不知何时,竟是堵在二人的去路!
二话不说,便见他从身旁的克傸的腰间,将佩剑拔起、挥刀直直砍下!
阿丑身形灵活一闪。
下一刻,他恍然过来的时候,谢夙秉已是将谢之秀从自己的手中给截走。
“人只需留一口气便可!”
谢夙秉此番目的本就不是阿丑。
在从其手中解救了谢之秀之后,剩下之事,他便交由克傸处置,自己带着谢之秀赶往傅令曦所在的地方。
“人不能带走!”阿丑急急一声,欲要扑向谢夙秉与之抢人。
克傸这会没了顾忌,当即一招,长剑直逼向阿丑的门面来——
“速速就擒!”
“哼!”
阿丑嗤之以鼻,并未将克傸放在眼里。
“想要抓我?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石室所有机关所在,阿丑都了如指掌。
虽然,他不知谢夙秉竟是用了何方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这儿来,且破坏了他不少的机关闯入。
可他想要逃走,根本无人能够阻止得到他。
“我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无暇与你们耗在这儿,既然你等有能耐闯入,能不能逃出,便看你等的本事,恕不奉陪!”
阿丑丢下一句,身影如魅地闪入他早计划好的逃跑密道——
只听轰隆一声。
谢夙秉已是带着谢之秀飞出几丈之外。
听得身后震天的轰隆声,不知为何,他心头竟是蔓延起一股的焦虑不安,望着离开傅令曦时的方向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
青珞此时受了重伤,却是誓死地护在傅令曦的身前,不让司寇东岱等人靠近她半分。
傅令曦眉心蹙拢,趁着青珞等人与司寇东岱的人交战、混乱在一起,她观察了四周能撤离的路线。
司寇东岱却是看准了时机,趁着红璎一时不备,将其打伤、踢飞在不远处,一手擒住了傅令曦的玉般的手腕,
一双狐狸眸子尽是得意之色,道,“得罪了娘娘。”
见其嘴上说得罪,可却不见半点的歉意,傅令曦冷哂一声,
“既然知晓自己行为不耻,何以还恬不知耻?还不放手!”
见过傅令曦她虚张声势、诈人的手段,此时此刻,她脸上仍不见半点被俘虏该惧怕之意,司寇东岱心里,不得不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松开手,笑着道,“好。”
随即,对旁的属下递了眼神。
见属下有人上前,毫不客气地傅令曦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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