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宫今日权当未听过,宓妃往后还要慎言些。”
对于阮贞筠试探的话,傅令曦面上只露显出淡淡的笑意,一笑置之。
可唯有她心底清楚,自己并不能如面上那般的平静。
【她这是故意还是另有所图?】
【还是说,作为穿越女,她拥有的金手指,全书的剧情走向如何,她也跟自己一样,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借着紫栾伺候她,傅令曦搁在身前、藏袖口里的玉缓缓地收紧。
原书因自己的介入,而今剧情走向已经全都乱套了。
阮贞筠这个穿越女,得到的不过是怀王的恩宠,与泰雍帝根本就毫无相干。
可现下,她却将她的底牌揭开给自己看,这事明摆着要改变主线任务,把攻略泰雍帝的任务转接到自己的身上来?
她目的何在?
傅令曦把自己情绪掩盖得十分好,阮贞筠那是瞧不出半点儿的倪端来。
瞧见傅令曦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的提议,阮贞筠也不见意外。
今日不过是为了试探,还有的就是……
“那今日谢过娘娘了。“
阮贞筠这会,由身边的丹青搀扶着站了起来,想要给傅令曦行个谢礼。
这时候,竹帛端着一玉盘走了进来——
“啊!”
“娘娘小心!”
“娘娘小心!”
最先一道的是向傅令曦走近,想要上果盘的竹帛的惊呼声。
她被从殿门外窜进的一只金丝绿眼猫,吓得把手中端不稳的玉盘给抛了出去,玉盘直直砸向傅令曦的玉容——
第二道是护主心切的紫栾。
在惊觉竹帛突兀而来的举动,她极高的警惕性,当即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傅令曦身前,玉盘砸在她挡在身前的手肘上——
第三道是来自阮贞筠的惊呼。
见她的‘眼疾手快’,想要将傅令曦拉向自己,眼见就要碰到她的手腕的时候,却被傅令曦躲了过去——
只是一息间的动作,快到傅令曦以为是自己的眼花,阮贞筠眼底一闪而过的扼腕!
呃、
她这是想要对自己做甚么!
“娘娘玉、体无恙吧?”
“方才有没伤着哪儿?让姐姐瞧瞧!”
瞧见阮贞筠被吓得煞白的脸,又一脸急色的模样,傅令曦若是没捕捉到她方才一闪而过的真情绪,当真以为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
然、
又见她急切地上前想要查看自己‘伤’在哪儿,傅令曦下意识避开她伸来的爪子,拒绝道,“本宫无事。”
“啊?怎么会没事!”
玉盘是给紫栾给挡开、摔在地上裂得粉碎,但落地那刻,溅起的玉碎屑飞溅四开,将傅令曦薄薄的襦裙割裂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阮贞筠仍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前,眼见就要抓住傅令曦的玉腕——
“皇上驾到——”
这时候,殿外传唱一声。
阮贞筠脸上表情一滞,动作也带迟缓。
傅令曦趁机避开她伸来的爪子,转身向正向殿外门方向跨步而来的谢夙秉行礼道,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谢夙秉一进殿内,却见傅令曦福身要跽跪下来,当即急步迈前,双手抓住她的玉荑扶她起来,“爱妃免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阮贞筠心里扼腕不已,却不得不给他上前施礼。
【差一点就能碰到傅氏,却突然杀出泰雍帝来!】
【难怪她的主线任务是扶持反派角色干掉泰雍帝,当真是他的气场先天就跟自己不合!】
谢夙秉由始至终,眼神都没分给阮贞筠一个,自是没留意她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这会,他将傅令曦拉近,才发现,她身上穿着的被割裂的襦裙,脸色当即黑了下来,侧目沉声斥道,
“何人伤了爱妃?”
虽疑问一句,可他目光却逼视向跽跪的阮贞筠——
永和殿一众奴才听见帝皇雷霆一怒,当即“噗通”地跪地下来,将头埋在地上、瑟瑟发抖,谁都不敢言语半句。
竹帛事前受了阮贞筠的命令,假装给吓着到,扑向傅令曦那刻,阮贞筠便能搀扶住她人,继而能从她身上获取,由其在泰雍帝身上沾来的紫薇君的功德气。
没错。
阮贞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而并非傅令曦心中所想,她这是识破了她也是穿书者的身份。
可千算万算,她算漏了傅令曦的警惕性,还有她身边的紫栾的身手,竟是比竹帛还要好、修为也比她高阶!
事已至此,她也唯有认错将此事抹了过去,等下回再寻机会。
阮贞筠暗咬了牙槽,不得不开口替竹帛求情,
“皇上,臣妾管教不严,致女婢行事不谨,差点儿误伤了娘娘,请皇上治罪!”
“既然知罪,就自行打三十大板!”
“不可!”
瞧谢夙秉一动怒,就不计后果,傅令曦连忙开口拦住,“宓妃如今身怀六甲,不可动武!”
傅令曦不提还好。
这一提,倒提醒了谢夙秉,他头上的一片茵茵草原。
“女婢,该死。”
随着他一声冷得彻骨的嗓音响起,竹帛惊惧地抬头——
【泰雍帝这个暴君!动不动就提剑砍人了!】
阮贞筠瞧他这架势,恨不得一剑就把她给刎喉、刺死!
“皇上息怒!臣妾愿意替女婢竹帛责杖之罪!”
听见阮贞筠居然向皇上替自己求情,还替她受杖刑之痛,竹帛一脸震惊。
“娘娘……”
傅令曦实在开不下去,伸手拉住了谢夙秉因愤怒、无风而涌动的袖袍,轻唤了一声,“皇上~”
“爱妃难道也要替那该死的奴才求情?”
但凡与傅令曦有关之事,谢夙秉几乎是零容忍。
只是一稍眼神,傅令曦就已经赶到他容忍极致的愤怒,心里给竹帛点了根蜡烛,轻轻地摇了摇头,“非也。”
“嗯?”谢夙秉眉梢轻佻,疑惑一声。
却见,傅令曦弯了弯笑眉,调皮了一声,“若是谁欺负了臣妾,臣妾只是要百倍地欺辱回去。可这回,皇上真的错怪了人了。”
阮贞筠震惊地看着傅令曦,没想到她竟然会替竹帛求情。
随即,又见她娇容笑颜着,抱着泰雍帝的手肘摇了摇,嗔了一句,“该罚的是那只罪魁祸首。”
说着,她伸出玉荑,指着方才窜入殿内的金丝绿眼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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