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令九一把拉过秦乐飞速拐进老林,躲在山丘后。
马蹄声声随风呼过。
她还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
一眼便只见男人骑着一匹赤什马,修长的身影挺得笔直,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只是那双狭长的眸中忽闪而逝的落寞让人抓不住。
带过的风一阵冰冷,透彻心扉的冰冷。
西有阳,西落。
西有凉,风起。
西有路,无终。
都语花开花败。
兵马跟在男人身后,整齐有序的前行。
只是有辆马车极其扎眼,里面的女子挑帘浅看。
秦乐透过杂草悄悄望过去,再侧身看了殷令九一眼,好像懂了什么。
所以啊九是为避嫌才不想碰到太子殿下。
若不是喜欢,又怎么如此介意。
皇家中人妃妾成群千古不变的道理,太子又与凌落羽皇命指婚。
那她的啊九该怎么办。
沈家丢弃,誉王退婚,太子薄辛。
“你是不是不开心。”
殷令九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没有。”
她就是单纯的不想看见他。
他既有了太子妃,她就得避嫌。
避的哪种嫌,她自己都搞不清。
就是不想碰面。
直到兵马走得很远很远。
殷令九拍了拍衣袖走去附近的溪边,指尖划淌过水面,那一池清水似把她眼神吸了去,一片恍惚。
秦乐跟在后面,唤了声‘啊九’她才回来神。
“若喜欢,就争取不留遗憾。”
殷令九望着潺潺溪流似又失了神,“扔你到河里信不信。”
秦乐耸耸肩,“我会游水,你扔吧。”
然后,她还真扔了。
然后,她站在岸上笑得很开心。
细碎的笑声如铃铛般回荡在林间。
夜风暮的出现,带着衣物与吃食,“教主,解药拿到了。”
殷令九接过放在手里,“到京城前,寻个新宅子给我。”
夜风缓缓抬头看向她,“御街不住了吗。”
殷令九冷冷吐出两个字,“不住。”
“属下这便去吩咐。”夜风说完瞬间消失。
秦乐在河里头还游上瘾了。
“啊九快下来,凉快得很。”
殷令九一脸嫌弃,“上来。”
秦乐摇头,“不要,我捉鱼给你吃。”
殷令九扬起手中的糕点,嘴角微微上扬。
看到吃的,秦乐终是舍得上岸,“荒郊野外的,你去哪里变出来的。”
殷令九没说话,吃就是了。
秦乐正吃得津津有味,殷令九倚在树底下,三千青丝扬在风中,思绪不知飘到何处。
她将手中的小瓷瓶抛给秦乐,“解药。”
秦乐拎着打量许久,“你怎么拿到的?”
殷令九只冷冷的回了三个字,“路上捡。”
秦乐噎住,这天聊死了。
夜渐幕。
殷令九肩上靠了只软趴趴的秦乐,睡得迷迷糊糊。
殷令九微微皱眉,一次又一次地想把这只软趴趴抬开,可偏偏软趴趴丑丑的睡样极其招人稀罕,这软趴趴额前的厚留海都分成了两半。
行,她不计较。
夜风坐在树下,望着篝火旁的两人,不由一笑。
这可是第一个敢拿殷令九的肩膀来睡觉的人儿。
“等京城的事忙完,教主可想好去哪里吗。”
殷令九稍稍抬眸,望着一处方向陷入沉思,“去大胤。”
夜风顺着方向看过去,“教主去哪,夜风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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